过早后,李大狗上楼顶把水管放好,又下来吸水。换了完好的水管,在压强差的作用下,楼顶的水顺着水管淌到了院坝中的石块上。
现在不需要水,怕浪费,等会儿水不够用,李大狗特意吩咐儿子找来木棍和塑料袋,将水管口堵上。
时间还早,工人们没赶过来,偏房下只有几捆柴,不够用了,李大狗准备去老房子拉点过来,以免冬天没得烧。
李大狗骑着摩托车载上老爷子直奔老房子,王燕背着背篓跟在后面;李光沫则被留下来看家,等工人一到,立马去通知爹娘回来。
爹娘和爷爷走后,李光沫的目光停留在墙边的洗脸盆中,里面有半盆脏衣服——昨天中午他跟两个小伙伴去河里摸螃蟹,途中下了一场大雨,田坎上爬满稀泥,他没踩稳,摔了一跟头。
眼下无事可做,又不能出门玩,正好可以洗衣服。李光沫回二楼取来衣架挂在晾衣杆上,往盆里倒了一小把洗衣粉,端到水龙头边,开始忙活。
衣服洗到一半,爹骑着摩托车回来了。李光沫赶忙放下手里的裤子,去帮李大狗扶住摩托车——地上铺了石块,不平,容易翻车。
李大狗拎着两捆柴,走向偏房;李光沫怀里也抱着一捆,紧随其后。父子俩在偏房中堆柴时,两道发动机的声音愈来愈近,出来一看,两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原来是工人到了。
请来帮忙的工人有四个,是两对夫妻,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那两个男人以前跟李大狗在一起砌过墙,不过没甚来往,点头之交而已。
李大狗招呼几人坐下,吩咐李光沫去烧水泡茶,自己则骑上车匆匆奔向老房子,叫王燕过来干活。
五分钟后,夫妇俩回来了。老爷子还在老房子中,铺水泥地全是重活,他帮不上忙,就留在老屋的偏房中捆柴,等李大狗有空再去拉。
两杯热茶下肚后,开始动工。屋檐下太窄,院坝中不平,均不适合拌灰,李大狗和王燕推来斗车装沙子倒在水泥路上,准备在上面拌灰。
新房子在南庄尽头,后面只有庄稼地,没有住户,可以放心操作,不用担心会挡住别人的路。
斗车几个来回,沙子堆成了小山,众人用锄头将沙子掏开,抬来水泥倒在上面搅拌,最后在中间刨出一个浅坑,往里灌水,再搅拌成灰(混凝土)。
众人提来灰桶,女人们用铁铲舀灰放进灰桶里,男人们则拎着灰桶走到院坝,将灰倒在碎石上。灰铺到二十来个平方时,李大狗和其中一个男人拿出工具将灰找平,其他人则继续上灰。
人太少,所以干到中午饭点时,院坝才铺到一半。李大狗吩咐王燕去煮晌午,自己则往抹平的灰上洒一层水泥,然后伙同两个男人将粗糙的地面压光。
这时,李光沫又有了用处——进灶房帮王燕打下手,择菜、递碗什么的。王木匠夫妇在县城照顾老父亲没回来,等会儿他还得去叫王顺。
两个妇女暂时没事可做,进了客厅,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三个男人顶着烈日在院坝中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水泥压光时,李老汉背着背篓、拎着两个嫩瓜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