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所村办的小学,到了读书年龄,孩子们就会被收拢到了学校里,年龄上秋黄不接。还留落在校外的,论活动能力和范围大属大萝卜头了。我算一个。每天从村头到村尾来回跑,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有一天,早上醒来睁开眼,傻子奶奶家的后院里有讲话的声音。弟弟还在熟唾,妈妈下地干活了。家里很安静有些黑,透过窗户进来的亮光,我穿好衣服,打开前门走出了门。
来到傻子奶奶家院子里,是叔叔与姑姑在说话,想要做什么事,靠左侧墙根底下挖什么东西,我很好奇地顺着院子的土墙转了一圈才弄明白,叔叔要在家里挖口井,每天用水洗衣做饭会更方便。我也凑过来想了想,的确是个好主意。傻子奶奶看到我冲进了家里,走过来了看我们,地面上己画了井口的大小,掀把、小锄头,担笼,粗绳早己准备就绪搁置在墙边上。她没有阻止,抖了抖外衣转身走了。
开工了,叔叔顺着设计的边界把土先小心翼翼地抠一个圈,接下来在圈内一点一点挖出泥土,挖一些,把土直接放在担笼内,方便转移到墙边另一个指定位置放土。井开挖初期不需要人帮忙,粗绳暂时用不上,挖土和转移土可以一个人完成。
姑姑在家准备早歺,灶台有点大,水加入锅中,盖上木质的锅盖时,看上去让姑姑有点吃力。接下来,她左手拿起从院子里检回来的玉米须与外皮生火,从火柴盒里拿出来一根火柴,右手捏住红色头一端,在火柴盒一侧黑色的表面位置用力的一划,“哧”地一声,擦出来的火星变成火苗后,放在左手玉米须与外皮下方点燃火引子,火苗慢慢着了起来。先放进锅炉下面,再加一点柴火,直到火势够大可放大块的树枝仍继续燃烧,灶台右侧的风箱可以来回扯动了,左手不断加柴,右手扯风箱,锅里慢慢又了热气,水开后,姑姑先把两个水壶灌满水后,把一大碗粹好玉米粒下锅,右手用勺子搅动一下,再水上面加放一个圆形的木质蒸壁,放上几个馒头后,盖好锅盖。继续烧火,二十分钟后,锅底玉米粥差不多好了,上面的馒头也热好了,准备点下饭的菜就可以出锅了。姑姑准备好了早歺后,要等五爷从地里忙完回家,全家一起吃。
村子里象姑姑一样大的女孩子,会做饭的很多,但她要替傻子奶奶,锅灶上懂做的事要更多些。
除了一日三歺外,乡村的孩子没有什么零食吃的,灶台边上,我和姑姑经常一起烤馒头,烧土豆,红薯和蒜头,从火堆里拔出来,黑乎乎的,放凉一些,拍打干净后,放进嘴里,满嘴的烧香,染黑了嘴巴,我们特别开心。这是我们最喜欢吃的零食。
五爷从地里回来,傻子奶奶将他迎进了门。接住手里的农具后,放回门背后的老位置。饭桌一般会放在前门口的树下,五爷洗完手脸后围在桌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傻子奶奶一边吃一边看着大路上来往的人。
有人跟五爷打招呼,傻子奶奶会站起来,帮着五爷迎来送往村里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