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语言大师季羡林曾因学业在德国居住过十多年的时间,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先生经历了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生活困顿不堪。
季羡林先生出生于山东,因为求学他先后在北京和德国生活多年。在北京时,觉得山东是故乡,可是在柏林时,祖国才是故乡。学成归国后,先生再忆起在德国的日子,就是坐在故乡说他乡了。关于故乡,关于家,先生说:“莫问他乡与故乡,大抵心安即是家”。
《莫问他乡与故乡》收集了季羡林先生对旅居德国十年和在北京生活半生的故事、文章,故乡固然可亲,他乡也留眷恋,书中先生把对故地生活的感念和对故友的回忆都娓娓道来。
一、求学他乡,旧生命和新生命的交错
先生初到德国柏林的时候,说这是自己旧生命的结束,也是新生命的开始。
先生在德国生活的时候,总觉得德国人很可爱。导师有着德国人明显的特性,做事严谨。那很难的梵文论文,导师都用密密麻麻的标注来记录,这样的学术精神,也让先生受教良多。
年轻的人,都会有年轻的想法。
先生在文章中提及自己第一次给导师交论文,内心是认为自己写得很好,也期待能得到导师的赞赏,可是一周过去,导师回复的论文上面,只有从开始到结尾圈起来的一个括号的符号。
先生接到回复的刹那,明白过来,这是全部不合格的意思,也是一时心中泛起了千层浪。
导师对先生说:“只是引经据典,没有自我论点”。
一句话点醒先生心中疑惑。
原来,先生年轻的时候,也向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对学习有点“莽撞”和“懵懂”。
我们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学英语不过是“哑巴英语”。先生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清华毕业,原本在学校德语得了八个优的季羡林先生,到了德国才发现,自己是张不开嘴的。
先生后来成为精通十几种语言,而且还是世界上仅有通晓梵文的人之一,皆是因为先生好学的态度和接受意见的虚心。
在德国做交流研究生的日子里,先生总是对学习这一事情,孜孜不倦直到学成归国。这大概是他所说的旧生命和新生命的交错之意吧。
二、回忆北京,是他乡又是故乡
季羡林先生是山东人,但是长居北京四十六年,所以他自己也说自己算是一个老北京的了。
先生从清华毕业,德国学习完成后又回到清华教书。几乎是大半辈子时间都在北京。先生说:“我爱北京”
。
在先生的新中,北京是美的。先生对北京的印象,有19岁时初到北京感受到的文化和人文之美,也有在北京住久了,发现红墙黄瓦,相映生辉的古老之美,还有新中国成立以后,城市面貌日新月异,北京的变化之美。
先生对于北京的胡同也情有独钟,北京胡同代表着北京一种地域文化。先生曾在北京胡同里住过,他说有的胡同进去里面重复楼阁,回廊盘曲,院落错落,花园重叠,十分神奇。
胡同也曾是几代人对于生活的美好回忆,大家住在一个胡同里,左邻右舍,袅袅炊烟,胡同里有尘世最真的情,也有人与人交往最美的善。
在北京住了四十多年的先生,早就把北京作为自己的故乡了。先生妹妹回忆起在外求学的日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快点回到祖国回到北京,那是心中最美最爱的地方。
三、感念故人,是师亦是友
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先生回忆自己的知己朱光潜,朱先生是国内美学的奠基人,之前在清华教授文艺心理学,也就是美学。季羡林作为学生选了朱光潜的这门课。
季先生说朱光潜教授的课程非常浅显易懂,他能把枯燥抽象的概念转化为通俗易懂的道理,自己学问大但从不焦躁。季先生说自己在朱教授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学者实事求是的精神。
季先生从德国回来后受聘于北大创建东方语言文学系,而当时朱先生则是北大西方文学语言系的主任。
季先生在和朱先生成为了同事以后,对朱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对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专业精神所折服。
季先生本身所学也常被他的学生们钦慕。比如先生回忆有一次,学校98级日语系新生来探望老师,未见而返。先生回来看见门口地上有两行字,说明学生来过。先生也会被这种“相逢”所感动,由此联想到,年轻人就是民族的希望。年轻人的风姿足以让无数人们相信,未来会更好。
先生常常感念自己求学路上所遇到的幸运和澄明,也感念自己的选择与热爱,更感念在知识奋进的路上每一次的被信和相惜。
先生说,认识非常容易怀旧的,怀旧能带来某一种愉快。
至于他乡和故乡,于心安处便是家,何必再问故乡是哪里呢?
季羡林先生,对于自己一生所得都很满足。作为一位德高文重的文学前辈,他从未得以自己所学,只是经常接受来自师者和好友的建议,有幸被前辈所推荐,他也总是觉得恩情难还。
季羡林先生不仅国学、语言学造诣深厚,同时他也拥有通透的人生哲学,《莫问他乡与故乡》就是先生对人生来处追问的最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