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2）
一天，她从报亭买了一份报纸，见上面写着清江啤酒邢州办事处招聘广告，她想试试，没有想能应聘上，结果应聘上了。成之信安排她处理蒋明阳的事情。她想好不容易出来工作了，就好好干，做的非常认真，昨天用了多半天时间，把一万五千二百二十二个瓶盖数清楚了，和蒋明阳的妻子对了数，又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仓库的库存，市场的单子一一算出来。今天下午一上班，她就来到办事处，给成之信汇报情况。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想知道经理对她的看法是否赞成，见经理让她继续说。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说，“成经理，如果他不愿意做代理商，或者没钱再继续做，就停止和他合作。我想这件事需要和他好好谈谈，避免给我们造成什么影响。我和他简单聊过，他已经没有资金继续经营了，但他还想继续做，和我提过想赊账，但我们厂子明确规定不赊账，我没有答应他。我的办法是劝他不做了……”
盆侠思不知道这样做经理会是什么态度，看成之信一直在点头，认真地说，“如果他不想做了，我们把他赊销出去的货物退回来，加上库存的货物，包括我们给他的奖励的部分费用，和他结了帐，他的损失也没多少，我们再找代理商好好做。”
盆侠思来的这段时间，业绩平平。成之信发现她性格有些内向，开始并不看好她。听完盆侠思的话，他觉得盆侠思遇事认真思考，做事踏实，她的建议，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他特意留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短发高鼻梁、白净的高个女人，从她身上感到这个女人有着沧桑的经历，但温柔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坚定的目光。他点头同意了盆侠思的建议，让她专门负责这件事情，处理进展随时和他沟通。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盆侠思从办事处出来直接去找了蒋明阳。
蒋明阳没有想到办事处处理事情这么快，昨天调查的，今天就来找他。盆侠思把办事处的处理意见说给他。蒋明阳觉得意见挺好。他媳妇提出，“我印的小广告、买的三轮、雨伞等费用怎么办？”
“我们找的是经销商，这些活动是你们自己的行为，我们可以拒绝支付，因为我们给你的啤酒是裸价，一些费用都包括了。我们除了补偿破损的啤酒外，再没有其他的费用了。但是，我们为了很好的合作，照顾你没有经验，没有弄清楚这些情况，我们的业务员答应给你们申请，他们应该清楚是没有这笔费用的。出了这种情况，我们愿意担负一半的费用，你看满意吗？”
蒋明阳开始对这批费用抱有幻想，后来觉得厂家有规定自己听信别人麽棱两可的话才造成了这些不必要的费用，但这些费用都是自己促销用的，厂家不给也没办法，给一半也可以。
“啊，我知道我们是经销商，可我们都是给你们厂子做宣传啊，你们得全付。”蒋明阳的媳妇说。
盆侠思觉得一时和他们也谈不下来，就说，“等回办事处和成经理商量了再说吧。”
“盆经理，如果我做代理，成箱的货没了，能在我们办事处赊货吗？”
“蒋经理，你可别称呼我经理，我只是办事处的一个小业务员，我把情况刚才都和你说了，你再考虑一下。我再和你强调一下，办事处的意见是如果你做就做代理，我们帮着你做市场，进货多少必须现金，你也可以调货。”
蒋明阳觉得办事处能做到这些，自己挺满意了。他想答应做代理，可媳妇说不做了。两人争执起来，盆侠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劝他们考虑两天她再来。
柳明走后，成之信一直盯在办事处。这段日子，星期六下午走，星期天下午来，他只能利用星期天一天回厂子处理事物。易大军这段时间在地区财会班学习，今天结业。刚才，他给办事处打电话，让成之信捎他回去。成之信接上他，一起回厂里，到了厂里天都黑了。易大军没去办公室直接回了家。成之信停好车，到办公室见顾婷婷还在值班，他转到财务科，见财务科都下了班，再转转其它科室都有值班的。他又到生产车间里转了一圈，见各方面秩序井然，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批了几张条子，然后开车回成家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