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臧氏被迫退出鲁国卿序反而成就了另一个家族——子叔氏的登升。由于公孙婴齐在 “叔孙侨如之乱” 中坚定地支持季孙行父,因此季氏将子叔氏作为自己重点扶持的对象。当驱逐臧孙纥后,一方面需要扶持一个新氏族抢占空出来的卿位,另一方面还得让希望扶持公族的鲁襄公能够接受。由于子叔氏理论上仍然算是近支公族,因此鲁襄公对于子叔氏排位的提升也是乐见其成的。
如图,子叔氏与鲁襄公的亲缘关系仍在三代之内,所以尽管叔弓相比公子慭已经算是晚辈,但季氏基于子叔氏长期以来的功绩仍然坚持安排其压过公子慭一头,此并没有引起太多异议。
3、仲孙羯卒
季、孟对子叔氏的扶持这一安排真正发挥作用是在仲孙羯于仅仅担任家主八年后就继其父英年早逝之时(前542)。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秋九月癸巳,子野卒……己亥,仲孙羯卒……(春秋.襄公三十一年)
这一年是鲁国的大丧之年,四个月内,两任国君和一位大司空去世,由于年龄、辈分和和能力等一系列问题,导致继任的孟氏家主仲孙貜(孟僖子)无法胜任下军将,此为 “三桓” 政治首次崩塌的一角。无奈之下,只好将叔弓(子叔敬子)提一位成为大司空以及下军将,首次取代了孟氏:
如表,此安排名义上仍然相当于扶持了近支公族,因此公室也可以接受,不过由于此时鲁襄公刚刚去世,先后被选为新任国君的子野和鲁昭公又缺乏根基,因此更加近支的公子慭仍然被压制在大行人的位置上不能提升。而三军将仍然牢牢控制在季氏的同盟圈子手中:
也即季孙负责保护年少的仲孙貜,叔仲带则负责牵制叔孙豹,而叔弓则压制着公子慭,尽管名义上下军的将、佐都属于近支公族。不过叔弓从辈分上确实低于公子慭,此将为鲁国未来的政局稳定埋下一枚定时炸弹,当然也成为终结 “三军制” 的动因之一。
4、叔孙豹卒
叔孙豹被季、孟通过叔仲带、南遗唆使竖牛公然困死之事(前538)性质极为恶劣,细节前文已经详细介绍过,此处不再赘述。此事件揭露了 “季、孟体制” 企图完全掌控鲁国政权的本质,也暴露了所谓 “僖闳之盟” 和 “五父衢之诅” 的虚伪和脆弱。此时在鲁国季、孟事实上只能共同执掌一军,而叔孙、叔仲两家又掌一军,近支公族子叔氏和子仲氏另掌一军。一旦未来统帅上、下两军的家主出现极为有个性和能力的人物,那么 “季、孟体制” 的终结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因此图穷匕见之下,季孙宿假竖牛之手谋杀了叔孙豹,并抢在自己行将就木之前操纵了 “舍中军”,使得鲁国回归 “两军制”。此举从制度上固化了季氏从长期上控制鲁国的军事大权的事实,而且永久性地排除了未来近支公族染指军事主将的可能性,是鲁国公室彻底转衰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