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花结束不等刘桐说,大家就起哄说:“亲新娘!亲新娘!”
两个脸红得像猴子……苹果的新人轻轻吻了对方。
“切蛋糕!”这中不中西不西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哎——等一下,仪式还没有完哪。”刘桐高喊一声,我们这才平静着看他。
“现在本司仪宣布——”他抬起双手看着我们,停了一会儿,见我们想要拿东西丢他,他才继续说,“从此刻起,新郎,新娘结为夫妻,从此爱情忠贞不渝!”两个人相对微笑相拥。
然后我们一帮人跑到塑料布前,两个新人拿了我的长剑把蛋糕给分了,大家早就眼馋很久了,一人一块差点一口吞进肚子里。
等他们快吃完的时候,我把长剑拿起来擦了擦说:“杀完人的剑让你们切了蛋糕了,不擦干净就锈了。”他们都大瞪着眼睛看向我。
艾斯大笑着说:“放心吧,每收回去一次都会自行消毒,跟新的一样,你们别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我笑着看了一眼付坤,他看着我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不知道高兴什么劲。
红酒因为没有杯子大家就一人一口传着喝,这是这一路上最为高兴和放松的一晚,有花,有酒,有喜事。
“新娘子,说两句!”
严厉起哄地说,她看看大家说:“谢谢你们!给了我这辈子最简单,也最幸福的婚礼!”有些喝高的净惠原地蹦着对我们喊让陈刚拦住了,说让她当心肚子,我们又哄笑。
我们没有音乐,可是还是绕着火堆跳舞,净惠双手缠着陈刚的脖子两个人跳着三步,其他人就跳各种节奏的舞,也有原地来回乱蹦的,我远远坐在一小堆火旁看着他们。
这时,从一旁伸过来一样东西,我一回头却看见一块小小的巧克力,再一抬头,是付坤。
“你怎么会有巧克力的?”我接过来问他。
他笑着看着他们说:“我会变魔术呀。”然后目光转向我,我低下头把巧克力掰成两半,又还给他一半,另一半放进嘴里吃了,他笑着接过去也放进嘴里。
“汽油不多了吧?”我依然看着在火堆旁乱蹦的朋友们。
“是啊,不多了,最多只能再跑十几公里,我们恐怕要用走的了。”他双手支在火旁搓着手。
“用走的进藏是个大工程,不一定全能支持,光是唐古拉山就会很费事了。”我说。
他点点头,长叹一口气仰望着天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过这样的日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他。
他一笑,说:“梦想?嗯,小时候呢,梦想当个老师,因为我们小学的老师很厉害,总会打我们,因为我们小时候很淘气,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弄了个蜂窝放在礼盒里,趁老师不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回来以为是谁送他的礼物,想也没想就打开了,哈哈……他一脸的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快要笑死,因为报了仇,可是他却罚我们去跑步,跑了一早上,还去家里告状,你猜我爸怎么处理我的?”
“暴打一顿?”我猜测着说。
他摇摇头说:“我爸说,要是他就放马蜂窝。”这回换我哈哈大笑。
“后来我爸跟我讲,男孩子应该淘气一些,但不能有坏心,整老师的事他小时候也常干,但是当老师一家有难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去帮忙的,他只想让老师知道,我不是坏孩子,我只是有点淘气,后来我觉得当老师可以打学生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就改变了。
我想,嗯,不如当个厨师?因为我们家巷口有一家小餐馆,做的饭很好吃,但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嘛,吃不起他家的菜,我和其他小朋友就常常去他家门口玩,可以闻到香味,后来我爸知道了,借了钱带我去吃了一顿饭,他说想要做什么,就正大光明的去做,不要偷偷摸摸的去达到一个目的,男子汉不能让人看笑话。
所以以后我再没有去那里,接着上高中,那时候的梦想就又变了,想当警察,觉得很威风,因为那时候很迷电影里的警察,觉得他们会功夫,又帅,又有女孩子喜欢,呵呵。”
他说着抓了抓头发,然后清清嗓子,接着说,“但那时候家里出了事,有一年过年,家里进了贼,我爸发现了跟他们抵抗,结果,那几个贼,杀了他们,我当时在外地上学,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太平间。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安排了他们的后事,学也不上了,想要当警察人家不肯,有我爸以前的朋友问我要不要去当兵?我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然后就进了部队,后来,那几个贼被抓住,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他们持行枪决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为没有能亲自替父母报仇而难过。”
他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望着天,可是我还是看到他眼中闪着亮晶晶的东西。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用手搓搓脸,继续说:“在部队里我表现很好,不久就加入特种兵,然后当了狙击手,所以说,从小到大,我的梦想没有一个能实现,现在倒真有一个梦想,不,应该说,是一个愿望。”
“什么?”我轻声问。
他扭过头来看着我,眼里又全是笑意,“我听艾斯说起你经历的波折,我不奢望成为你的谁,至少我希望,能,和你,嗯,或者说……呵,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望着火堆整理了一会儿,才说,“我的意思的,不管你当我是什么,我希望能陪你到最后一天,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我那句话,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我全力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朋友也好,兄弟也好,什么也好,我不会随便走开,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们都一样,有时候不是不坚强,但,人都会孤独的,如果你愿意,当个说话的伴也好。”
他扭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一点也不回避,一直到目光模糊。
“嘿,嘿,我是不是又讲错话?怎么又哭起来了?被我感动了?要不要考虑……嗯?我的怀抱其实也挺温暖的。”
“去你的!”我推一他的手,一抹眼泪说:“沙子进眼睛了。”
“你呢?有什么梦想?”他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