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浮躁的社会里,心归何处?迷茫寻觅之时,看到了季羡林先生的《归处即是心安》,他从人生的意义到读书、处世、行走、当下、孤独、生死等方面给出了明确的答复。这是90多年岁月积淀的累累硕果,人生智慧的经验集成。
不圆满才是人生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能有个圆满的结局,能达到此境界者能有几人?“识盈缺之有数”才能活出自己精彩。 人生或贫或富,或利人或自私各不相同,只需想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每代人都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无法断裂的链条,承上启下,承前启后就是人生的意义与价值所在。人生在世,“要了解你自己”,知足知不足,有为有不为。更要明辨善恶,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人世间波诡云谲,因果错综,可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不圆满才是人生,这是一个“平凡的真理”,人活世间有毁有誉,不应该简单地“置之度外”,要正确看待,仔细分析谁毁,谁誉,分清时间、地方和原因。对于生活中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可以采取郑板桥的态度:装糊涂,不钻牛角尖,可谓“难得糊涂”,提倡糊涂一点潇洒一点。要正确理解走运与倒霉、缘分与命运的关系,“尽人事听天命”,情绪始终保持稳定,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
始终对生活抱有热爱之情
季羡林先生始终保持着多生活的极大热情,细微的人、事、物都能摄入他敏锐的视角: 朋友从南极带来的一株身高六厘米,寿高六千岁的植物,引起了季先生极大热情,对时间与生命进行了深入的思考,认为它:
“见证了历史的发展,是许多历史人物与事件的‘目击者’,当今的发展分新秒异,六千后的样子,谁敢想象!”
马缨花也曾引起他的关注,解放前,在黑暗的孤寂中,马缨花的花香“慰我寂寥”。解放后,马缨花浴在阳光里,与前者相比,一个是影,一个是光。
“我从此就爱上了这光中的马缨花,而且我也爱藏在我心中的这一个光与影的对比。它能告诉我很多事情,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力量,送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幸福;它也能促使我前进。我愿意马缨花永远在这光中含笑怒放。”
即便是饭桌上的一条鱼也能令其大发感慨,在延吉吃的一顿饭便触发了人与鱼的正面对话,而观天池时则借传闻中水怪之口引发议论,通过鱼和水怪的语言,嬉笑怒骂之间,深刻剖析了社会现象。
始终关注生活,始终热爱生活的人,始终保持敏锐的头脑,才能季先生永葆科学研究与创作的活力。
八十多岁以后,他开始向科研冲刺,为了研究糖史,整整两年,每天走七八里路到图书馆查资料,除周日闭馆时间外,不论冬夏,风雨无阻。同时克服重重困难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研究吐火罗文,并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取得非凡成就:
“在当前国际上吐火罗文研究最前沿上,中国已经有了位置。”
无论是青年、壮年还是老年,季羡林先生一直保持着极大的工作人情和充沛的精力:
“无论寿命长短,都要努力实现这仅有的一次生命的价值,体会民胞物与的意义,使人和动物都在仅有的一生愉快、祥和、幸福、美满。”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人活一世,贵在最清醒通透,正确认识自己,正确看待生死,季羡林先生做出了很好的示范。 季先生自我评价是个“勤奋,思维不懒惰,脑筋永远不停地转动的人。"进入耄耆之年,对时光的流逝更加敏感。身后越来越长,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短,因此前面剩下的这短短的道路,弥加珍贵。年轻的时候考虑问题是以年计,以月计。到了此时,是以日计,以小时计了。
“我希望真正能够仔仔细细地过,认认真真地过,细细品味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认为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寻常’。我希望千万不要等到后再感到‘当时只道是寻常’,空吃后悔药,徒唤奈何。”
他提到自己的座右铭是:“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而实行方法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萨瓦特说:认识死亡,才能更好地认识生命。季羡林先生对生命与死亡的理解可谓通透。在《死的浮想》《笑着走》《八十抒怀》,83岁时写的《新年抒怀》以及《九十五初度》等文中,多次讨论如何正确面对死亡。他认为,死是不可避免的,对待不可避免的事情,最聪明的办法是,以不可避视之,然后随遇而安,使不可避免的危害性降至最低点。
“我虽然已经九十五 ,但自觉现在讨论走的问题,为时尚早。再过十年,庶几近之。”
因心有归处,而淡定从容;因无畏无惧,而潇洒自由。季先生乐观的生活态度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借鉴,与他相比,七八十岁的人都不足以谈“老”,多大年纪都要仔仔细细过日子。
愿你我都能了悟人间万相的本真,拥有应对世事的智慧,万事安然于心,从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