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办公室里的真相
第二天清晨，林薇穿上最利落的职业装，化上精致的妆容，仿佛披上战袍。她要去陈默的律师事务所，不仅要问清真相，还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是轻易被打倒的怨妇。
前台小姐看到林薇时明显愣了一下：“林...林女士？您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但我相信陈律师会愿意见我。”林薇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或者你需要先通知他一声？”
前台犹豫之际，张浩恰好从电梯出来，看到林薇时脸色骤变：“林薇？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陈默，”林薇直视着他，“有些关于离婚协议的事情需要当面澄清。”
张浩紧张地环顾四周：“他现在不太方便，有个重要客户在。要不你先到我办公室坐坐？”
林薇注意到张浩的不自然，更加坚定了要见陈默的决心：“我可以等。”
就在这时，陈默办公室的门开了，苏雨晴先走出来，看到林薇时明显吃了一惊。随后陈默出现，与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握手告别。
陈默看到林薇的瞬间，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薇薇？你怎么来了？”
“我们需要谈谈。”林薇直截了当，“现在。”
陈默瞥了一眼还未完全离开的客户，微微点头：“到我办公室吧。”
苏雨晴欲言又止，被张浩一个眼神制止了。林薇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进入陈默的办公室，林薇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细节：桌面上堆着大量文件，比平时凌乱许多；角落里放着一个行李箱，像是随时准备出差；最奇怪的是，陈默的右手缠着绷带，隐约渗出血迹。
“你的手怎么了？”林薇忍不住问。
陈默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你说要谈什么？”
林薇决定单刀直入：“你为什么寄给我那些关于苏雨晴的材料？你想告诉我什么？”
陈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戴上冷漠面具：“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简单。苏雨晴...她不只是我的助理那么简单。”
“那她是什么？你的同谋？还是你也是受害者？”林薇向前一步，“陈默，如果你有苦衷，现在就说出来。我们即使做不成夫妻，也至少有过七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会变得如此彻底。”
陈默避开她的目光：“人都是会变的，薇薇。有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选择。”
“生存？你已经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了，有什么生存危机？”林薇注意到陈默桌上有一份文件，标题是“跨境资金流动监管条例”，下面压着一本护照，“你要出国？”
陈默迅速将护照收进抽屉：“有个国际会议。”
林薇不相信。直觉告诉她，陈默在隐瞒什么大事。她决定试探一下：“我昨天收到一个警告，说如果我继续调查，会有危险。是你发的吗？”
陈默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什么警告？什么样的形式？”
他的反应告诉林薇，那警告并非来自他。“一条短信，说停止调查，否则我有危险。”
陈默的脸色变得苍白：“薇薇，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停止一切调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真的可能陷入危险。”
“什么样的危险？谁在威胁我？”林薇追问。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苏雨晴急匆匆进来：“陈律师，那边来电话了，需要您立即接听。”
陈默明显紧张起来：“告诉他们我稍后回电。”
“他们说很重要，关于...‘项目守护者’的进展。”苏雨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
林薇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代号——正是她之前听陈默提过的。她决定冒险一试：“‘项目守护者’？这就是你转移两千万的原因？”
陈默和苏雨晴同时震惊地看向她。陈默的眼神由惊讶转为恐惧：“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这不重要，”林薇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会继续调查，直到查明一切。你知道我的性格，陈默。”
陈默与苏雨晴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但这里不安全。今晚八点，到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海边咖啡馆，我会告诉你部分真相。”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因为...”陈默话未说完，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透过玻璃墙，林薇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员走进办公区，张浩正在与他们交涉。
陈默脸色大变，对苏雨晴说：“带她从后门离开，现在！”
“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谁？”林薇问。
“没时间解释了，”陈默抓住她的手臂，语气急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相信表面看到的一切。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试图联系我。”
苏雨晴已经打开办公室的暗门——林薇从未知道这里有个隐蔽出口：“林姐，请跟我来。”
林薇被半推半就地带进狭窄的通道，身后的暗门即将关闭时，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陈默正深呼吸，整理西装，准备面对那些闯入者，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决绝的坚毅，让她想起七年前他第一次上法庭时的模样。
通道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苏雨晴打开手机照明，带领林薇在狭窄空间中穿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薇压低声音问。
“现在不能说，”苏雨晴同样小声回答，“但请相信，陈律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从什么中保护我？”
“从一些非常危险的人手中。”苏雨晴在一个岔路口停下，警惕地听了一会儿，“林姐，我知道你恨我，认为我是第三者。但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和陈律师从来只是工作关系。”
“那你为什么和他去巴厘岛？为什么戴着他的婚戒？”
苏雨晴苦笑：“那是为了制造假象，让某些人相信陈律师沉迷女色，容易控制。至于戒指...是陈律师要求我戴的，为了让那些人相信他已经完全与过去割裂。”
林薇更加困惑：“哪些人？你们到底卷入什么事情了？”
突然，通道前方传来脚步声。苏雨晴立即捂住林薇的嘴，将她拉进一个隐蔽角落。
两个男人的对话声由远及近：
“...确定他把资料交给那女的了？”
“还不确定，但老大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找到林薇，逼问出资料下落。”
“陈默那边怎么办？”
“已经有人去‘处理’了。不自量力，敢跟我们玩无间道...”
脚步声渐远，苏雨晴的手在微微发抖。她转向林薇，面色苍白：“他们来得比预计早。计划有变，你不能回家了，必须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林薇感到一阵恐慌。
“没时间详细解释，”苏雨晴从口袋掏出一个车钥匙和一张纸条，“这是我的车，停在B2区D112。你开车去这个地址，找一个叫‘老周’的人，把这张纸条给他。他会保护你。”
“那你呢？陈默呢？”
“别管我们，重要的是你必须安全。”苏雨晴语气急促，“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他们认为陈默把重要证据交给了你。”
“什么证据？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们不相信。”苏雨晴推着林薇向前走，“记住，不要联系任何人，不要用信用卡，不要带手机。现在就走！”
五分钟后，林薇独自坐在苏雨晴的汽车里，大脑一片混乱。她握着方向盘，犹豫是否该听从一个她本应憎恨的女人的指示。
最终，她发动了引擎。不管这是陷阱还是救赎，她必须知道真相。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时，她看到几辆黑色轿车正飞驰而来，冲进大厦入口。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她掏出手机，想最后给陈默发条信息，却发现手机毫无信号——被人为干扰了。
这一刻，林薇终于明白，自己卷入的远不止一场婚姻背叛那么简单。
而此刻的陈默，正被带上其中一辆黑色轿车。他的手被反铐在身后，但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丝欣慰——林薇已经安全离开。
当有人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时，他轻声自语，仿佛在立下誓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薇薇，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