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最近千万不可相信的两句话:
1.芯片全面突破,留给美国的时间不多了。
2.限购全面放开,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所有的“时间不多了”的论断,都是那么可疑。回过头看去的时候,即便是当时看来真的迫在眉睫,也不过是一种幻象。事情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拐点,它不会是那么一刻,而是很疏缓的一段。)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上了9天学,语文书数学知能都不见了,一问就是没作业,是的肯定没作业,因为书都不见了就算有作业也做不了。”
(她说的是,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男孩。这段话好玩,就在于:书肯定在某个地方的,他知道;作业本来就没有,与书何干?)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夜逛城中村,喧嚣杂乱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简陋的大排档里坐满了青年男女。突然回忆起当初刚出校门租住在村里的青葱岁月,虽然一无所有,却又一无所惧,那是专属于年轻的快乐时光吧。”
(我们总在我们所见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随着年岁的增加,所见的影子会趋于增多。)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庄子 窃钩者诛 窃国者侯
偷一个带钩就要杀,
偷整个国家变成诸侯,
照样很多人歌颂仁义,
这里面讲的是什么?
圣人不死 大盗不止
@儒家不能接受
圣人如果没有死光,
大盗就一直出现,
那怎么办?
去大盗,先去圣人
社会上只要有人说谁是圣人,
相对的就有强盗出来了,
好坏是你分别出来的嘛
老子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你说这才是美的,不够条件的就是丑的
你说这才是善人,条件不够就变成不善
不要有这种比较的标准,
大家好好自由过日子,
那不是很好吗?
庄子讲的是这个。
庄子在 讲反话 做减法,道家思想”
(就像一个甲-乙双节延展的链条,若儒家是甲,道家是乙,甲在先、乙在后,道家显得比儒家来得深;反之,若儒家是乙,道家是甲,甲在先、乙在后,儒家显得比道家来得深;---我的这个看法,模仿了辨喜在论及瑜伽时的一种说法的形式。)
读了老何写的“拉克鲁尼亚”,其中写到:
“到拉克鲁尼亚第一天看到四处飘动着“8月24—27日,拉克鲁尼亚帆船节”海报,感叹一句:“那时我已离开这!西班牙人的节日真多!”
未料傍晚时刻,穿戴整齐的当地老人们陆续汇集在酒店楼下的广场,随即上演一场声乐演唱会,演员皆为老年人。
令我这个外来者惊讶的是,老人们的演出很专业,虽然不知道他们演唱的歌曲,但清晰的声部、纯正的音色、悠扬的旋律,让身居三楼的我吃了一惊。
Maria Pita广场位于市中心位置,白天从那里经过正在搭建舞台。
8月21日、22日连续两晚,专业演出团体在这里开免费音乐会,器乐、声乐、合唱、独唱接替上演。
椭圆形的广场被历史建筑环绕,成为一个露天表演场。
市民免费观看演出,虽然人头涌涌,但秩序井然,见不到警察和保安。市民可以选用临时摆放的座椅,或坐在周围的露天酒吧边饮酒边欣赏演出。
演出进入高潮,台下观众举着手机随台上的旋律晃动,有人闻歌起舞,享受艺术的快乐。
一切,是那么自然、随意、纵情……
“人民城市人民建…”,这句话大家都熟悉。”
(他描画的场面,似成熟社区的模样,生活其中的人有福了,连同不经意从那路过的人也觉得庆幸。那场面,很有点像前头的谁说的那城中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氛围,人间烟火的味道。---再一次,想起昨日所读到的辨喜的观点,所有宗教的庙宇、场所,不是那建筑,而是去到那建筑的人,给了它生命。一如这广场,无论这广场的模样是怎样的,是聚集在那的那些人让它令人觉到幸福。)
翻一本书(“托尔斯泰最后的日记”/(俄)列夫-托尔斯泰著;任钧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其中写到:
“一切都是为着别人的幸福,
同时,特别是为着我的幸福…
精神总体还好,但非常衰弱,昏昏欲睡。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沙夏来了。非常高兴。但同时,也很苦痛。
在路上 我一直继续想着要从我和她的境遇中摆脱出来,但终于什么也没能想出来。可是,不管我们是否愿意,它还是一定要来的吧。并且,不会像我们所预感的那样。
可是,自己是否做了该做的事情,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过。也许是错了,在替自己辩护也未可知。
但我觉得好像被救了出来的并非某某,而是那种虽然很轻微但却时时昭示我的内心存在的东西。
为什么这事情竟在我的胸中激起了这么难忍的憎恶和愤慨?我不知道。,,,我突然下了离家的最后决心。,,,这期间,我不断期待着她出现。,,,火车开动了,我的恐惧忽然没了,而生起了对她的怜悯。
(我在留给她的信中写到:
我要实行跟我的年纪差不多的老年人们通常所做的事情,为了要使自己一辈子的最后几天在孤独和静寂中过去,而隐遁于世外。请你理解这一点,纵然知道了我的住所,也不要来迎接我。你来迎接我,只有把你的立场弄得更尴尬,决不能使我的决心改变过来。
,,,
请你适应由于我的离家而来的新境遇,不要对我怀有恶感。倘若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就请跟沙夏讲吧。她会知道我的住所,会把必要的东西送给我。但她答应过我,不会说出我在哪里。)”
“没有什么可写的。看起来好像是不行,但其实这是好的。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说别人的坏话呢?为什么一定要责备别人的善良意志呢?我开始懂了。我们虽然不同意这种事,然而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而且甚至于是一件好事。倘若没有它,人将要多骄傲自满。那种谄媚世俗之见的心情,将要在不知不觉之间去替代完成自己的灵魂的工作。别人这种不应该的憎恶和侮辱,马上就要把我们从俗见的烦虑中解放出来,而转向唯一绝对的不可动摇的人生基础,即完成自己良心之意志的工作。自己良心之意志,正是上帝的意志。
我怎能不高兴于记忆力的丧失呢?,,,我以为:这一切可喜的变化,将发生在所有的老年人身上。生活的一切都被集中于现在的一瞬间。这实在很好。
想要把XXX继续写下去,但还是决定放弃。一开头就没有意思,而且也没有写这种东西的必要。不过是反复着同样的事情罢了。
和他们谈话。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不能互相理解。
还活着,不,不但是这样。
各种各样的有所请托的人给了我痛苦的印象。
所谓生活在上帝的跟前,并不是说要生活在那住在天上的上帝跟前,而是要唤醒在自己内心的上帝,并生活在它的跟前。
难得的是:我感到没有任何欲望地对于死亡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有两个来客给了我痛苦的印象,我不懂得要怎样应付才好。
今天中午没吃饭,但感觉很舒服。
睡吧,累得要命。对于正要来临的死亡,我将不做任何抵抗。
阅读自己从前所写的信,富有教训意味。年轻人对于活到老年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不喜欢活到老年呢?
展开在她面前的事情,我认为极其简单,即不妨碍丈夫的工作和生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所企求着的,我不懂得她企求什么,却是使自己受苦。这明明是有病,不能不觉得她可怜。
再行修改XXX。这一切都非常没有意思。可是,已经着手干了,就只有继续下去。以后在工作方面,要更加自制,并搞得经济些。否则,余生有限,将被没意思的事情浪费掉。或许还能写出更加有益的东西来。
应该像灯一样。灯为风、虫之类的外物所遮蔽,同时却清纯地、透明地、热烈地燃烧着。
真正的我是什么呢?不是在人们跟前,而只是在上帝跟前,应该从自己要求什么东西呢?
当革命家们获得了权力时,他们也一定会和所有当权者们所干着的一般地干。
我们在这世界上的工作,不外乎是:保持自己,自己乃是一种工具,为上帝进行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工作,也即;若我是锄头,那就要把锄口磨得快快的,若是烛台,就要留意不要叫什么东西妨碍燃烧。但,用我们的生命去做什么样的事情呢?这并不给我们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精神很愉快,这显然是宗教性的,结果颇好。
所谓宗教,就是:一切行为的指导都从那儿发生出来的、自己与世界关系的确立。
一定要把上帝摆在安全地带,也就是把上帝理解为我们完全不能达到的某种东西,以我们所有的理性和爱的特质做基础,而建立自己的宗教,对于世界的关系。”
“当一个聪明人发表跟自己的生活不一致的观念时,他会恬然不去注意到那不一致吗?虽然如此,倘若他还是发表着跟生活不一致的信念,那只是表示:他是个非常真挚的人,他不能不表明自己的弱点,并且,也不会干出大部分人所干的事情,即不会因为自己有弱点就不表明信念。
正如在比人类来得低劣的东西当中,有着我们只知道其中一部分的无限低劣的存在一般,那比我们高超的东西,也应该有着无限高超的存在,只是由于我们不能够知道,所以不知道罢了。我们所能期望于作为人类自身的唯一的事情,不是谈论人的伟大,而是不要做愚蠢的勾当。”
“我有好几次对自己说过:无论在跟怎样的人打交道,你都一定要想起:站在自己跟前的,乃是神,并根据这种想法去跟他应对。这里所谓的想起,就是意识到真正的自己,在自己内心唤醒神。
在真正的生活的场合,幸福的掌握是为了自己而存在。探求上帝,就可以发现幸福。探求真正的幸福,就可以发现上帝。所谓爱,就是向着幸福的心。与其说上帝就是爱,不如说上帝就是幸福来得更加确切。”
“我的心灵并不是跟人们所说般的具有神性的什么东西,实在就是上帝本身。把自己认着神的时候,也就没有罪恶、死亡及喜悦以外的什么东西了。
只有从那隐蔽着真我的事物当中把自己解放出来,才能想起自己的真生命的严肃存在。于是,一切就会立即显出位置的转换。觉得所有直到现在苦恼着我的东西,都是不足取的、没有意思的。而寄托着真生命的东西、给予着喜悦的东西,马上展现在我的面前。
人生的意义只是存在于现在,应该完全避免关心未来或加以考虑。应该避免赌博、猜谜,以及惦记着自己的行为将给人以怎样的印象等等。
知识和学问不同。知识是全体,学问是部分,就似宗教和教会。
关于这问题(把这世界看着由进化产生,跟把这世界看着上帝在六日之间所创造,同样愚蠢,前者尤甚)的想法和说法只有一种,那就是:不知道,不能够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进步这东西,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人类,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那是进行在无限的时间里面的,在时间里面没有进步这东西。
在跟她的关系上面,重要的,不是我满不满意,而是要记住在她给予的这些困难条件下,我应该完成爱的工作。
我们时常追赶着时间,也就是时间是我们知觉的形式,我们想要从它对我们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这很可喜:死亡的接近不但未唤起不愉快的情感,还酝酿出一种高兴的心情。
当各位站在人的跟前时,自己就是站在上帝跟前,就是站在自己所能及的最高的神的发现跟前。倘若各位能够时常这样想起,那该多好啊。
对于罪过的觉悟,不是为着人世的荣誉和利益,而是由于罪过的可怕构成了或抑制了各种行为,乃是像人样的、正直善良生活的、必不可缺的条件。缺乏对于罪过的觉悟和缺乏对于罪过加以抑制而生活的人们,就只是过着似动物的生活。世上的大部分人,一切所谓文明人,正沉迷于这种生活方式。
由于意识到自己的灵性,我们越发看破:那种以为在时间界限里面各自活动着的想法,乃是骗人的。
被赋予理性和自己内心的神性之自觉的人们,不想去发展其神性,而想比马跑得快,跟鸟一样飞,消灭为他们的幸福而被赋予的这种内心的要素,徒然努力去发展不会被赋予也没必要的要素,这实在是一种可惊的现象。”
“为空间所局限、为时间所束缚的生命,使得我有可能意识到生命的超时间性和灵魂性,即超越出时间和空间的独立性。
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以相信,或不可以相信?要决定这个,能够决定这个的,只有各自的理性。
人们不去过爱的生活,却在学飞翔。人们以恶劣的姿势飞翔着,一学会了飞翔,就停止去学习爱的生活。这正完全跟鸟儿停止飞翔,去学走路。
当独自一个人时,也习惯于不做在人前所不做的事情。同时,虽然懂得将为人所责难,但自己不以为是一件坏事,而惯于在人前去做它。
当你意识到自己是个谦虚的人时,你立马就已经不是个谦虚的人了。
是的,这些东西出现了,因为占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奴隶们,在奉行着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们的命令。因为这正是奉行着等于奇迹的事情,人们都相信:这些奇迹是必要的。于是,就不想也不能改变生出这些奇迹的社会生活。这些奇迹支持邪恶的生活。邪恶的生活产生奇迹。邪恶的生活继续下去,还能把生活加以改善吗?
马萨里克写到:重要的,不是没有宗教,而是愚蠢的似是而非的宗教正在横行,这就是进化的宗教,只要它不被消灭,世间一切都搞不好。相信进化,就是服务于我们所知道的及想要知道的东西,这是一种自信。但真正的宗教,乃是服务于为我们不知道却想要为之服务的东西。”
“有一些人,他们在现在的境地,过于隔绝和无识,我们只好像对待孩子般对待他们。但,对待他们更加困难,那就是:孩子们具有求知欲和真实性,他们缺乏这些,相反他们保有冷淡,以及对自己所不理解的东西的否定,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信太过。
不幸的并不是受到痛苦的人,而是将痛苦给予他人的人。
我们往往不能自制,完全无益地浪费口舌,感情激动地对不能理解的人谈着他所不理解的事情。
为要使所谓野蛮人变成文明人而传授自己的教会信仰的牧师们,是多么可怕,不,不如说是多么可惊的不逊和疯狂。
让老年人理解自己所说的话意味特别深长吧。”
(后来,在将这本书推荐给老何的时候,我顺带说到:
“昨天,在罗湖书城翻了这本书,回来的地铁上和丫头讲起,她说你上次不也读了一本日记吗?是,那是九十岁的一年,在某个日子下,只写了一行字,我给她看到了,并说:这样的,我也可以写——到时写不动了,可以像他这样写。”
“托氏的日记,似乎更震撼一点。八十二岁(1910年),1107去世,1103还有写。”
那时在路上,我有跟你说,我把这本日记的11月、10月、9月和8月读完了。
我想的话,因为是倒着读的,感觉上似乎是:他越自觉到死神的临近时,所写出的东西越真。
我想的话,以他在一百年前的八十多岁写这些,相较于那位在现在的九十岁写那些,似乎表明对于他的精力要求比对于他的精力要求,还要高些。)
[去海边走走]
因为早上的蓝天白云的召唤,决定这天务必出去走走。还因为头天,有些人分享出的好看的晚霞,首先想到的是高处,在山顶上欣赏夕阳。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些天的体力好像不是很好,去海边栈道上走走,似乎更合适。于是成行。
想着,要从葵涌那块走到大梅沙的。实际走到了小梅沙。想着,是像往常一样地在高处走着的,可以观海,看山,以及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出乎意料地,也许是受到路途上的同个方向行走的人的影响,在那个总要享用一下的公厕出来,顺着指引的箭头,下去了沙滩上。
把洞洞鞋收进包里,把伞打起。走在沙滩上,让海水有一时没一时地将光脚浸泡。从西往东去,全程的距离总有大几百米吧。见了三两块小石子,它们北退下去的海水带动,在平整的沙滩上顺势滚动,像是跟随海水而去的什么小动物,显得那么灵机,忍不住拦截下来。
有一个小女孩,站在沙滩上,我看了她很久。妈妈站在后面跟高处。她在看着那海浪一波一波地过来,将她的脚淹没。她摆出了武术的姿势,就像这海浪是向她进攻的对手。其实,我也像她那样,我以为我看着海浪过来就像她看着,只不过她看到的比我看到的丰富多。
迟点,爸爸和哥哥从水深处回来,一个游泳圈从哥哥身上取下、套到了她身上。爸爸牵着她,朝水深出走去。去到某一处,海浪过来了,海水扑上了她的脸,她用手在脸上抹了又抹,她牵着爸爸的手,转身往回走,回到了她熟悉的位置,取下游泳圈,妈妈在边上笑着。
我往前走去了,走到了这片的东端尽头,在折返回来。然后,又见到了她,这一次,她和爸爸走去了水深处,爸爸站在那里,面对着她,她将身子浮起,在原地划游着。看得出来,她很享受。可以想象,这在其间,她已经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朝水深处走去,变得熟练。
我继续往前去,从西往东去。先前走的都是沙滩,接下走的都是濒临海水的岩石。走啊走,走到了接近那灯塔的位置,眼见着也就是三二十米,灯塔边上聚集了好些人。我眼前有一道深壑,想着是绕道最上面再下到那灯塔,最后是上到了最上面却没能见到下去的路。
不管怎样,总算是来到了路上。笑话自己,在眼见着那灯塔就立在眼前,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那道沟将自己挡住了。在自己打消了去到灯塔的想法之前,正得意洋洋地准备着给在远方的伙伴留言,上一次在玩笑中提及的这一次被自己无意间做成。
好啦,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啦。一千里的旅程,前面九百九十里路走过了,最后的十里通常是最难的。在就要瞥见那灯塔之前,我瞥见了一只小鸟,它高傲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像是我的模特,我拍下了它。往前走了几步,它还是那样,又走了一步,再抬头它不见了。
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会为这最后的没有完满而觉到遗憾吗?不会。一切的安排都是好的。这一路走过来,我所遇见的,早已超出我可能有的预期。中途好些个地方,我都想到过原路返回的。走一路总听到托氏在耳边念叨:不知道,不能够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我想的话,在大多的时候,“没有知道的必要”就是北极星。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2023年09月18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六二) 2021.03.14
那天,跟她说这个周末估计是不能走路了。她抬头,瞪着眼睛看过来。赶紧纠正一下:是不能走远路了。那时,自己的右脚的大拇指和脚弓的连接处,还在痛。这会查过,那个部位是第一趾跖关节,痛的应该是韧带。起因猜是上周走路走多了,尤其是那种陡的下坡路,当时就觉得右脚不舒服。
纳闷的是,当天回来没觉得痛,第二天整天没觉得痛,第三天晚上才隐约地觉到有些不舒服,第四天早上起来,觉到痛得有些受不了,接下来的两个早上起来,都觉到了明显的痛,白天走起路有点脚瘸了的迹象,直到第四天早上才觉到不那么痛,可以踮脚站起来,将身体交由趾跖关节去支撑。
痛得厉害的头两天,那个部位有些发烫,颜色明显较周边发红。整个部位就像是冻成了一块,不能伸展不能弯曲。在我推测是走多了路的缘故后,她有问过:那怎么是右脚,不是左脚?没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是啥缘故,我只知道那天下坡的时候,就觉得右脚的那个部位有点不得劲,鞋不合脚?
很有可能是。发现那个部位有些不舒服的那个夜晚,是在自己穿上了一双旧鞋的时候觉察到的,好几天穿的都是新鞋,这双旧鞋被搁置了几天,而走多了路的那天,是头次穿了新鞋走远路。旧鞋已经磨合了很久,脚在里面很宽敞;新鞋才开始磨合,脚在里面能够明显地觉到脚的前部有被夹紧。
也就是说,自己的脚的前部的宽度,与新鞋的前部的宽度不匹配,或者说,是紧配合,由此造成第一趾跖关节那个部位被压迫。这个被压迫如何导致了后来的痛,我不明就里,就当是走多路的那会,这压迫让那个局部供血出了问题,这压迫让那个局部的韧带产生了扭曲变形,进而产生了炎症。
炎症当然只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一种表征。以前,听人说过一嘴,大意是:人的身体内有很多瘀块的,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随着体内的循环,随着外部的运动,瘀块会在体内发生位移。他讲的这个观点,是我对于右脚上这个部位痛的另一个推测。稍前一两天,自己的左肩有些痛。
在睡了一夜起来之后发觉的,然后就找来那个搁置一边的锤子,在左胳膊周围锤打,被击打的地方,多少有些疼痛,那疼痛不是来自骨头,只可能是肌肉、韧带或者神经。那里的疼痛以前发生过,后来莫名消褪了,这次又莫名凸显了,很有点怪异,找不到合理解释,只能笼统地称着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是一个万能的解释。伴随着右脚上的痛,这些天自己没少用那锤子,锤打身体的多个部位,主要是左胳膊,顺带是右胳膊。击打觉到痛的是左胳膊,自己觉得总有些怪怪的是后颈和左肩相连接的一大块肌肉,以前那个地方出现过发麻的感觉的,毫无疑问那个部位的神经那会伤及过。
左边被注意到了,注意力自然会顾及右边。右胳膊的动作范围较正常状态,应该是有了较多限制,在做某些很一般的动作时,会觉到明显的痛,这种痛不像来自肌肉,不像来自神经,倒像是来自骨头。先没想过是骨头的缘故,后来是听一位讲,他先前摔过一次,也是肩膀痛,检查后发现骨裂。
左胳膊被锤打的部位,有一天在自己面前,显现出来两处黄色瘀斑来,其一在前臂,其另一在后臂。那在自己看来,无疑是有瘀块的存在,就不知这左臂上瘀块和右脚上的痛有什么关联没有?这关联,若有,当也是中医的管辖范围啦。想起来小时候,在路边,看一人摆摊卖艺,是个练气功的。
他伸出一个八卦掌,做出憋气发功的样子,前面站了一位自告奋勇走出来的围观者,他将那掌在对面那人的胳膊上轻缓地、隔空地划过,然后退后,将八卦掌撤了,收了功,才自在人一个地走上前去,请那人将胳膊上的衣袖卷起来,在那胳膊上,对应于先前功力所及的部位,现青色的瘀斑。
很神奇,到现在这个年纪,自己会有点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是一伙的,在设局骗人。在那个年代,背个书包站在边上看的那会,则是信以为真的。在那个年代,自己也很有点像他一样,学会这功夫。在那个年代,站在操场上开会什么的时候,倘若发了白日梦,那梦差不离总是飞檐走壁和绝世武功。
吃早餐的时候,她哭了一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我先说了今天中午吃些什么,她想起来妈妈答应给她做披萨的。她让妈妈中午给做。妈妈说忘记了,晚上做,中午就不做了。她不依不饶,说妈妈说话不算数。我打抱不平,说了一句:谁都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今天中午就不做披萨了。
然后,她就开始眼眶红起来。接着,在带小黑出门前,见到她红了眼,我挤兑她一下:我给你拍个照哈。于是乎,她哇哇大声哭起。嘴巴里的食物,吐出到了她面前的碗里。我出门了,站在电梯边上的时候,还听到她的哭声,还听到她和妈妈在交涉在对话。结果,当然是妈妈只得依从了她。
等我回到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在一起有说有笑。想起来她的语文作业是讲三国的故事,就去问她:你知道三顾茅庐吗?她说:当然知道。我讲给你听:爸爸去请周周吃饭,第一次去,周周在睡觉,爸爸退下来;第二次去,周周上厕所,爸爸退下来;第三次去刚好周周起来出了门,碰着正好。
她听了,只是笑。自己就又翻到先前的哭,编排她一下: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听了,只是笑。我去厨房准备吃的,她出了房间,跟了过来,站在我背后。我预感到她是要来报复,有所警惕。她飞起右腿,朝我的屁股踢了过来,赶紧地用左手护住,借这番打斗,将她先前的委屈驱除。
先翻了滴定,后翻了进程。前者是在周中分散着翻完的,后者是在周末集中着翻完的。将厚厚的后者合上的那会,在阳光照射过来的阳台上,顺着作者的那句:文明,没有走到尽头,还在路途中。自己想到的是,自己走过的岁月:生命,没有走到尽头,还在路途中。像是在回应这两个欧洲人。
自己想到的是:过往的这一百年,过往的这几十年,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度,让他们觉到有些神奇、有些不可琢磨、有些日落西山的国度,就又如日落之后、日又升起那样,重又以焕然一新的面貌显现在世人面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以直线测度时间的他们重又领略我们的循环时间。
滴定的作者所称的这是一个最具历史的国度,这是一个最具自我控制的国度,正好,结合今日我们所显现出来的面容,预先地标示出我们的自信。这种自信,是在自己的生命过程中切身体验到的:小时候,会觉得老外比我们领先很多,得要仰视;长着长着,发现:人和人之间需要的是平视。完成于2021年03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