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四月二十一离家到这个医院就诊后,四月二十二号下午“活检”取样结束,我们第一步就诊又陷入了等待结果中。
四月二十六号,我和先生按照约定的拿检测报告单的日子,再一次坐高铁来到医院。
那天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和前一次的气氛大不一样,各处都有保安把手,一个单子只能一个人进去。于是先生一个人拿着单子进去取“活检”检测报告单,我在门外等待。
不一会儿先生取了单子出来了,我一脸就看出了他情绪的异常,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后来在我各种软硬兼施下,才拿出单子给我看。
我拿过单子看了一下,发现报告单写的是“淋巴组织增生性病变,建议试行免疫学标记及分子检测以进一步诊断。”我说那就继续检测啊,我接着问怎么缴费,怎么查,你问了吗?
他没好气的说:“没问,算了,不查了。”
我说:“为什么不查,有病就得问清楚,查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不查了”先生坚持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你是怕又要穿刺取样吗?”
“不取样了,前面的样直接可以用?”
“那就查,为什么不查呢?又不需要重新取样,我还以为你是怕穿刺受疼痛呢?”
“不查了,太贵了。”先生继续没好气的说。
“多少钱?”
“四千八百多呢!”
“四千八百多怎么啦?能查清病就值得花啊!”我不容置疑的说。
……
先生情绪不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拿出烟很没素质的在住院部楼下打算点起来了。我看到后又气又急,暴脾气也就上来了。
“干啥,有个病,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在这抽烟,像话吗?”
“要抽烟滚到一边去。”
……
我一着急各种狠话全出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先生拿着烟去一边抽了,我却忍不住眼泪下来了,心里又气又急,全然没了主意。
难过归难过,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我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又给之前找的主治大夫打了个电话,问她能不能替我看看报告单?
“拿过来吧!”她说。
撂下电话,我三步并作两步朝主治大夫所在的大楼走去,先生在远处抽烟,看到我朝主治大夫所在的楼走去,他也紧赶慢赶的跟在我身后,在楼下照样被保安拦下,我只好再次给主治大夫打电话,大夫让我把电话给保安,她亲自和保安说。
后来保安接完电话后终于放我进去了,先生也很机智的拿出主治大夫之前给他开的预住院证给保安,保安也放他进了楼,我们一起上了十一楼,找到大夫,拿出报告单给大夫看。
“免疫必须做。”大夫坚定的说。“但从这份报告单看来,病变是肯定的,但具体怎么样还是无法确定的。”
“这个结果比我之前的判断要好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检查清楚好对症治疗。”
医生又转而耐心的开导我们。先生听了医生的话,情绪显然比之前好多了,我很感激医生的安抚,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下楼后我和医生说:“我们听医生的,检查清楚,也好对症治疗。”
先生这一次再没和我闹情绪,不置可否的说,“那就先得给就诊卡再转点钱,我过去一缴费就可以了。”
“好的,让女儿从网上转,省得去窗口排队转钱,之后我们再转给女儿。”
我给女儿发了个视频,把情况简单和女儿说了一下。女儿听完我的话,马上说:“大夫怎么说就怎么治疗,免疫学标记必须做。我这就转钱,你们抓紧缴费。”
不一会,我就收到了女儿的微信转账。
可不巧的是,那天系统有问题,网上充值不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拿着卡去窗口排队转钱,排了近半小时,钱才转好。
转好钱后,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差十分了。我告诉先生,病理科应该要下班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下午一上班再过来缴费办理手续。
这时先生情绪已经好多了,不再和我闹别扭,跟在我后面找地方吃饭。
我们吃完饭,回到医院,在花园边坐了一会,也就上班了,先生去缴费办手续,我继续在花园等他。
不到半小时,先生就办妥了一切手续回到花园边找我。
先生过来后,我拿出水杯,让他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我们就离开医院,踏上返程之路。
这一次来医院让我真正意识到,先生的病诊断也许将会是个漫长的过程,看来这一点我们应该有心理准备了。
那天先生去缴费时,我也在手机中搜了一下关于这种病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这个病的诊断是个费时费力且耗费经济的过程。
关键是现在门诊诊断检查,不参与医保报销,凭我和先生如今打工的收入和存款,确实是有一定问题的,所以我也能理解先生的心情,他一方面是为病情着急,另一方面是为经济状况焦虑。
理解归理解,但我却不能同意先生的放弃检查的想法。谁又能忍心做到看着亲人有病,而无能为力的轻易放弃呢?
尽管我对自己的经济状况同样感到焦虑,但我知道我不道不能放弃,还要给先生做出坚定的典范,无论如何,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迎难而上,在我的眼里,家人的健康是最主要的,钱没有可以想办法挣,健康没有了,有多少钱又能有啥用呢?我只能期待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愿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