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西方的像德语、英语、法语、俄语,复杂程度主要体现在它的语法的构成上,它们的写法是不难的,因为基本上是字母文字拼来拼去。当然,也有一些民族的语言兼具了这两种复杂性,典型的是日语,既包含了大量的汉字,所以汉字的麻烦它都有,同时它的平假名、片假名又是字母文字,所以字母文字的麻烦也都有。
所以,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难学的方向,这个方向这里来一下,那里来一下,就像不小心倒在纸头上的墨汁一样,它往哪个方向流好像都是随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任何一个小朋友心里面的语法装置的复杂程度,就已经能够把天下这么多复杂语言往不同方向伸展的那些可能性都预先做好了吗?大家是不是觉得这种理论有点过分?好像有点把我们小时候的智力做了一个过分的夸张。
所以我倾向于认为,所有的语法复杂性背后的基本的真相,可能是数学递归性的复杂性。“数学递归性”这个词听上去稍微比较专业一点,什么叫递归结构?就是套嵌结构,就是我们小时候说的那个故事:山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说个故事,故事说山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说个故事……就这一句句套进去,这就叫递归。
就是说你能够想到的递归结构有多复杂,实际上就决定了你构造出来的语法结构是有多复杂的,也许咱们人类神经的结构已经复杂到能够搞出比较复杂的递归结构了,因此也就使得我们的语法由此诞生了,就是这么一回事。也许这样的解解释要比乔姆斯基的解释更加精简一点。至于递归结构是怎么样转化为一个具体的语言结构的,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经验层面上的问题,这就不是先天层面上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