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其一:1、2句,钱塘门外的西湖,风光你还记得吗?3、4句,你在画舫里拉开窗帘,(我)正好乘车路过。
其二:1、2句,刚刚从天竺寺上香回来,(人很多),来去都要排队坐船。3、4句,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的事情,暗暗乞得(婚姻)都灵签。
其三:1、2句,我们在明月下携手游览长堤,断桥东边有多少楼台呀?3、4句,当年唱歌跳舞得美人在哪里?只不过是在西泠凄凉的笛曲中飘过。
其四:1、2句,在柳树种满得小洲上,度过细雨微风的日子,柳丝袅袅如烟,飘向西楼。3、4句,春光不要再撩拨我们了,我们的心在船上。
其五:1、2句,到处都有新开的佛堂,都说能洗去根缘。3、4句,我想与女伴同去,又恐怕为山僧所嘲笑。
这五首竹枝词,实际上就是谢三宾版的《西厢记》:相遇、乞婚、同游、情定、终弃。末句之女伴,或者正是红娘?谢三宾以女方视角为题,写出来自己一个男双文,实在是难得。其三末两句,同游之际,忽然谈及西泠苏小小坟,正是谶言。其四第二句这西楼。莫非是“西北有高楼”?亦是不祥之兆。末句“心在湖中那一舟”,先生判定有婚约,乃至同居,皆可由此为征。河东君《西泠十首》,欲盖弥彰,欲盖弥彰也。一言以蔽之:始乱终弃。谢三宾之男版莺莺,其悲若是,不禁微笑。
19、同书同卷《赠人》云:白璧峨峨荫座人,高情早已属秋旻。还惊丽藻波澜阔,没得句章与纬真。
先生以为是谢氏以屠隆自居也:寅恪案:“句章”为鄞县之古称,“纬真”乃屠隆之字。屠亦鄞县人,象三以屠长卿自比也。至所赠之人,据“丽藻波澜阔”之语,恐非河东君莫属。姑记此疑,以俟更考。
诗意:1、2句,人如白璧把在座的人都比了下去,(胡注:洋洋自得貌)(她)的深情早就给了秋日的天空(胡案:自拟)。3、4句,还是惊艳于(她)文章的华丽壮阔,比得上(我)与屠隆。
屠隆,浙江鄞县(今宁波)人,后迁居汤家山(今江西省抚州市),中国明代传奇作家、戏曲家。在彼时大有名望,谢三宾比之与此公,不自量力也。此处谢氏之心态,还是以河东君之恩人自居,以为凭借河东君之美貌、之才华,是可以与自己结缡的。这种心态,是高高在上的心里地位,没有把河东君视为同等之人,可以共同进取的同路人。这是与乃师牧斋之区别,亦是与卧子之区别。
20、同书同卷《赠别》云:颦红低绿敛双蛾,肠断尊前一曲歌。为问别时多少恨,满城飞絮一江波。
清歌细舞不胜情,惜别休辞洒再倾。此去销魂何处剧,夕阳山外短长亭。
春花欲落雨中枝,触目伤情是别离。罢抚危弦收舞袖,背人小语问归期。
行云聚散本无根,红袖尊前拭泪痕。欲借冰弦传别恨,断肠深处不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