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我们的身体能够以13000多种不同的方式出问题。在ICU,每位病人平均24小时要接受178项护理操作,而每一项操作都有风险。
知识,早已让我们不堪负重。请承认,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请承认,无论我们进行多么细致的专业分工和培训,一些关键的步骤还是会被忽略,一些错误还是无法避免。
葛文德教授讲述了一个小女孩因为溺水进了鬼门关两小时后,还能被拉回人间的行医事迹,从中我们知道,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全体医生护士能够在混乱的医院里有条不紊地成功实施那么多复杂的治疗步骤。
医学已经变成一门掌控极端复杂性的艺术,成了测试人类是否能够驾驭这种复杂性的一种考验。科学家们几乎每周都会有新的遗产学发现,会找到新的癌症亚型,会定制新的诊断标准,还会发明新的治疗手段。医疗的复杂程度与日俱增,连计算机系统都跟不上了。
但是医疗的复杂性并不只是源于知识的飞速积累,实践问题也是重要的幕后推手。葛文德教授通过重症监护室里,每天医护人员要准确无误的操作178项的护理难度来让我们更进一步的了解医学与日俱增的复杂性。
医院里每天接受诊治的700位病人中,差不多会有155位接受重症监护。每位病人平均会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上4天时间,存活率大约是86%。以色列的一位科学家对重症监护病人在24小时内接受的各项护理操作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每位病人平均每天要接受178项护理操作,如服药和吸除肺部积液等,而且每项操作都有风险。令人惊讶的是,医护人员操作的错误率只有1%。即便如此,这也意味着每位病人平均每天要承受两次左右的误操作。只有我们不断降低操作的错误率,提高成功率,重症监护才能成功挽救更多病人,但这很难做到。
这就是现代医疗面临的主要困惑:为了挽救垂死的病人,我们要掌握正确的知识,并确保每天对病人实施的178项治疗措施都不出错。现代医疗对于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的解决之道是分工再分工,让每个人的专业领域变得越来越窄。专业分工是现代医学的金科玉律。
我们生活在一个由超级专家主导的时代。医生们在各自狭小领域内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直到自己在这个领域比其他人干得更好。与一般专家相比,超级专家有两大优势:他们知道更多重要的细节,而且还学会了如何掌控特定工作的复杂性。但无论是在医疗行业,还是在其他领域中,一些工作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个人可以掌控的范围,即便是最能干的超级专家也难免会出错。
我们并不无知,但无论我们进行多么细致的专业分工,无论接受数量多么巨大的培训,一些关键的步骤还是会被忽略,一些错误还是无法避免。
成功和失败并存的现在医疗向我们发出了严峻的挑战:如果专业分工都不足以解决问题,那该怎么办呢?如果超级专家都会失败,我们还有其它什么办法吗?渐渐的,我们看到了答案,但它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领域,一个和医疗完全没有关系的领域——清单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