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59 齐侯伐晋(上)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曾经于齐灵公在位年间屡次以太子身份代表齐国参与历次诸侯会盟的太子光(齐后庄公),在崔、庆等公族的支持下夺取君位后,策略性地暂时通过 “大隧之盟” 和 “澶渊之盟” 稳定了与晋国以及其他诸侯的关系。不过基于对齐国在灭莱之后拥有的巨大战略纵深和人口潜力的清醒认识,齐后庄公从来都觉得齐国的军力是完全足以和晋国在战场上一争高下的。

1、逐群公子

就在范宣子驱逐栾盈的几乎同时(前551),齐后庄公也再次开始清理齐国内部的不安定因素:

……齐侯使庆佐为大夫,复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左传.襄公二十一年)

也即将原先为高厚、夙沙卫等人所拥立的公子牙一派的同情者清理掉,包括拘捕了公子买、驱逐了公子鉏以及出仕齐国的叔孙侨如之子叔孙还等。

这里所谓 “使庆佐为大夫” 的意思其实就是指命庆佐为卿,因为在齐国提到某某为大夫就是指入卿。按照晏婴的说法就是“唯卿为大夫”。之前在齐灵公九年暨鲁成公十八年(前573)发生的 “庆克之难” 后:

……齐为庆氏之难故……杀国佐…..使清人杀国胜。国弱来奔,王湫奔莱。庆封为大夫,庆佐为司寇。既,齐侯反国弱,使嗣国氏,礼也……(左传.成公十八年)

这里的意思是为了补偿庆克被国佐一派所杀,安排庆封成为卿,但是其弟庆佐担任司寇,而司寇在齐国不算是六卿之一。到了二十一年之后的齐后庄公二年时(前552),庆佐终于也登入卿序:

齐后庄公二年时六卿格局

如表所示,由于国、高、宗三家也即 “三官” 属于世卿世职,导致齐国只有下三卿也即 “三宰” 能够不断轮换,此时完全为曾经支持齐后庄公即位的崔、庆一派占据,而历史上比较有名的陈须无(陈文子)、鲍国(鲍文子)、晏婴(晏平仲)等人都没能进入六卿。

2、募集勇士

解决了齐国的上层建筑问题之后,还需要调动更多执行层的积极性,因此齐后庄公专门设立了 “勇爵”,此为迅速提高齐师战力的一大创举。当时战利品的分配以及荣誉的授予更多基于根深蒂固的氏族血缘关系以及等级制度,而较少考虑出身卑微而能力出众的个人表现。齐庄公设立勇爵不单对国内来自不同种族、氏族和阶层的人开放,更不排斥其他邦国来自不同阶级而有能力的流亡者以平等的机会参与竞争。

……庄公为勇爵,殖绰、郭最欲与焉。州绰……对曰:“臣为隶新。然二子者,譬于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左传.襄公二十一年)

州绰等人之前曾经在 “平阴之役” 中代表晋国冲锋陷阵,并曾经生俘被齐后庄公认为是 “寡人之雄也” 的殖绰和郭最,尽管由于 “栾盈之难” 而被迫流亡齐国,但仍有资格陈述自己的优势并参与竞争。尽管《传》文中没有直接说明竞争结果,但是从上下文中可以推断,州绰应该获得了齐侯颁发的勇爵。

对此晋大夫乐王鲋曾经预先警告过执政者,指出应该不顾其栾氏背景而主动召回州绰、邢蒯并为己所用,可惜没能引起范宣子重视。在这种背景下,流亡在楚国的栾盈终于来到齐国,并与后庄公谋划了一场巨大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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