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很长,白炽灯把影子拉得老高。推门进去时,朋友正靠在床头刷手机,抬头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突然又活了过来。
我们聊了很多没营养的八卦:谁和谁分手了,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像个AI,楼下早餐店的豆浆越来越稀。她笑得咳嗽,我赶紧递水。
窗外的枣树影子斜斜地爬进来,光斑在床单上晃啊晃。
护士来换药时,我们默契地暂停话题,等她走了又接着胡说八道。临走前,她忽然说:“下次带包辣条来。”我点头,心想这人果然病得不轻。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马路染成橘子酱的颜色。原来安慰别人最好的方式,根本不是讲什么大道理,而是一起浪费时光——像两个小孩蹲在沙滩上堆城堡,明知道潮水会来,但此刻的沙子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