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三十章】蓝瑾救子逸
三官镇上,金府。
蓝金贵安抚了方志远。
蓝瑾看着倒背着手走来走去的父亲,急问:“爹,你到底去不去?”
金爷瞪着女儿,道:“怎么一到方子逸的事上你就失了方寸?你也不想想,这个方子逸倒也是个明智的少年,怎么糊涂到去搅人家的婚事?这搭在我身上,我也急了!他对那个白玉雪到底是怎样?是有情,情不得已,还是就如他父亲说的只是兄妹?!”
“爹!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救人?这次对付的可是宋正堂,代价可是在你我估计之外的。你不要一时冲动!”
“怎么是一时冲动,就是看在他当时救你的份上,也该去救他啊。”
“瑾儿,这个爹都知道。但是,这个人真的就值得你,把咱的全部家业都搭进去的去救?你想清楚了,他的心里可不一定有你呢!假如这小子对你有情有义,那我为了女儿,心甘情愿!可是,闺女,爹就是把什么全搭进去救他,他对你怕是只是个兄妹情谊而已。”
蓝瑾抚了抚手腕的银镯子,从那天方子逸拿这个当见面礼送给她时,她就视若珍宝了。
“无论如何,爹,我都要去救他。”蓝瑾依然坚定不移。
“你怎么这么倔啊!”金爷气到。
“无论子逸对我如何,那怕是兄妹情谊,我也愿意为他肝脑涂地!”蓝瑾说着,拂袖而去。
“傻丫头!”金爷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茶杯、茶壶震的叮当直响。
“木头!”金爷叫到。
“哎!”少年跑进来,“让他们去照顾方先生,你去看着大小姐,她一有什么动静,赶紧来告诉我。”
“是,金爷。”少年应声要走。又被叫住,“木头,机灵着点!”
“知道了。”少年点着头道。
金爷思虑了一会儿,去门口吆喝道:“金刀头!”
“来了,金爷!”那个秃头汉子走过来道。
金爷把事情大概一说,嘱咐他道:“你看好瑾儿,她若是出去,先让银刀头拦住,若拦她不住,你俩就是绑也给我绑回来!”
“可是,瑾儿认定的事,怕兄弟们,谁也拦不住!”金刀头叹道。
“这次不行!必须拦住,拦不住,给我打断腿,拖回来!”
“这!唉…金爷,你这是何苦?瑾儿一向对弟兄们不薄,怎么下的去手?!”金刀头很是为难。
“糊涂!你是想她断腿,还是想让她送命!”
“那好吧。”金刀头说着,叹口气,下去了。
方志远被安排下,虽然好吃好喝,却食之无味,心里焦躁万分。倘若再耽搁下去,恐怕子逸没得救了!看来此事让金爷也非常为难。他以前过着简单的生活,只和病人打交道,与白展宏算是交往最深的。他从未想过、也从未遇过这样复杂的事情,牵扯着层层的利益和关系。让金爷去救他,无非又是一场杀戮,这可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甚至一死。想到这里,方志远觉得自己就是悬崖上的人,向上爬不动,向下必死!
老天爷啊,难道你真的逼我上绝路吗?方志远深深的感到了什么叫走投无路!
夜半,蓝瑾穿了一身劲装,别了双枪和匕首,蒙了脸,刚跳出窗户,就被人抱住了脚。
低头一看,是木头,他竟守在窗下!
“木头,放手!”蓝瑾无奈道。
“不行,你不能自己去,太危险!”
“你怎么会守在这里?”蓝瑾蹲下来,好奇的问?这小子,他怎么不守在门边?
“我看了好几次了,你喜欢走窗,不喜欢走门!”木头挠头笑道。
“你个…!”蓝瑾抬手要打他,看他忙举了手护住头。便笑问道:“姐姐对你好不好?”
“好啊,可金爷对我也好!”木头嘿嘿笑道。
“那你知道我去干嘛?”
“救方哥。”
“方哥是我什么人呐?”蓝瑾俏皮的问道。
“这个?”木头眯着眼笑道:“将来的姑爷呗。”
“那他被人抓了,我该不该去救他?”
“该是该,可是要去的是宋家!”木头瞪起眼睛。
“宋家又怎样?”蓝瑾凛然道,“我不管它什么地儿,这回就是阎王殿,我也要去闯一闯!”
“所以,”蓝瑾笑道,突然的用帕子捂了木头的口鼻,木头还没反应过来就歪了下去。蓝瑾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给他盖了被,道:“所以,你先睡会儿,我要走了。”
蓝瑾顺着墙角,翻过墙头,去马棚里牵了匹马。蓝瑾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出的去,亮晶晶的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金府是个进来容易、出去难的地方。它有三条通道:一是南门,铁匠铺的那条,也是最常用的一条,由红脸汉子银刀头守着;二是西门,也是个暗门,不过,出了门便是条河,万不得已才用这条路;三就是后院的地道,直通外边的庄家地里,只有少数人知道,不是十万火急,是用不得的!
蓝瑾要骑马去,不得已只得去求助银刀头了。蓝瑾定了定神,牵马走向南门,身后一个身影悄悄跟上了她。
“谁?”守夜的弟兄叫到。
“我。”蓝瑾道。那人赶紧点了火把,道:“是大小姐!”他抬高声音喊道。银刀头走了出来,笑道:“瑾儿,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论武功老五银刀头最厉害,论胆略,老四金刀头一向冲锋在前。
“五叔,你就放我出去吧。”蓝瑾跪下求道。
“不可能!”银刀头一口回绝。
“五叔,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不救那个人,我活着也没意思,你明白吗?”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去!”
“那,横竖今晚是让我也死呗!”蓝瑾黯然叹道。
“这是什么话?”银刀头一愣,不明白蓝瑾的意思。
“要么你打死我,要么,让我过去!”蓝瑾上了犟,挑挑眉道。
“你以为我们不敢?”金刀头从后面赶上来怒道。
“怎么不敢!”蓝瑾冷笑着,要去抬横着的杆子,被银刀头上去按住,两人施了拳脚,打了起来。银刀头虽说武功胜过蓝瑾,但毕竟是对侄女,处处留情。不过三个回合,银刀头便别了蓝瑾的胳膊,把她按在地上。蓝瑾大叫到:“放开我,放开我!”却动弹不得。金刀头一笑,道:“还是把这丫头再关回房吧。”
银刀头拉起蓝瑾,和金刀头两人一左一右夹了她。
蓝瑾急了,又跪在地上求道:“四叔、五叔,你们就放我去吧。”
称二人一打愣,蓝瑾抽出短刀,刀柄直捣银刀头的软肋,银刀头不胜防,‘哎呦’大叫一声,捂住侧肋蹲了下去,金刀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被蓝瑾飞起一脚踢中裆部,也“哎呦”着倒在地上。蓝瑾飞身上马,拔出枪道:“开门!开门!不开就得死!”几个小喽啰赶紧打开横杆。
蓝瑾的马几乎踩着小喽啰的头,他们纷纷避让,蓝瑾拿枪逼着管暗门的小喽啰开了暗门,她无比兴奋,勒住马,转身喊道:“四叔、五叔,得罪了!”说着,便要冲出暗门。
一声枪响,马惊叫着发起狂来,转着身,硬生生的把蓝瑾摔下来,冲出暗门去了。蓝瑾一惊,爬起来要跑,又是一声枪响,她不由的跪栽在地上,皱眉捂住了小腿,鲜血很快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金刀头、银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举着枪的金爷,枪口上的烟还未散尽。
“愣着干嘛,还不拖她进来!”金爷冷面道。
两人忙去了。
蓝瑾又被关回屋里。金爷让刘婶去照顾她。第二天,刘婶过来,皱眉心疼道:“你也真是,子弹打穿了肉,贴着骨头过去的,幸好没伤着骨头!”见金爷也皱着眉,又道:“药是上好了,就是不吃也不喝。这可怎么办?”
“不用管她!看她有多大能耐!”金爷气恼着拍着桌子。
“自己的闺女,你干吗生那么大气。”刘婶劝道。
“我能让她去送命吗?”
刘婶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爷儿俩,一样的牛脾气!谁也不让谁!”说完,抬脚走了。
转天,刘婶又来报,蓝瑾没吃也没喝。
金爷怒到:“不是说了吗,不用管她!”
第三天,刘婶又来了,叹道:“你不会真让她死吧,今天又没吃没喝的。”
金爷叹口气,道:“知道了,你去吧,容我想一想。”
“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倔丫头!”金爷又气又心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金刀头和银刀头敲门进来。金爷让他们坐下来。
金刀头道:“大哥,其实我们和宋正堂早晚也有一战,不如借这个和他要人的借口,连救人带打宋正堂一块儿办了!”
银刀头也道:“宋正堂对我们下狠手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什么政府收编也是猫哭耗子。马上到年了,我们也得打些野味不是。”
“我看那宋正堂,也是纸老虎一个,趁什么党国那帮混蛋没来支援他,我们不如早下手!”金刀头又道。
“他还有他的保安队呢。都配着好枪。”金爷舒着气道。
“保安队又怎样!我们晚上去,一伙在前,大宋正堂,另一伙去打保安队!”银刀头道。
“我们目标太大了,怕是还没进邑城,就被人家发现了。”金爷思虑着,“得好好考虑一下!”
三人沉默着。
银刀头小心道:“我去叫二哥来吧。”
“他从来就不承认,他是二哥,他不会来的。”金爷摇头道。
这时,有人来报,说门口有个秃头的少年,非问金爷算不算命,打也不走。
金爷一惊,扶着桌子站起来,惊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