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黑猩猩身上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语法能力。它们的手势并没有形成像美国手语那样意义明确的动作模式,也没有表现出语体、一致性等方面的屈折变化。这种缺失是不容忽视的,因为屈折变化是美国手语的一个主要方面,它可以传达到底是“谁对谁做了什么”以及其他许多信息。训练者常常宣称自己的黑猩猩懂得句法,因为它们将某几组手势放在一起来做的概率有时要高于随机的概率。而且,有些更加聪明的猩猩能够将“Would you please carry the cooler to Penny”(你能将这杯冷饮拿给佩妮吗)的意思演示出来。但是,还记得我们说过的“洛伯纳大奖赛”吗?在那个大赛中,设计精巧的计算机可以模拟人类的聊天对象。事实证明,人类很容易遭受愚弄,认为他们的对话者具有和人类一样的语言天赋。即便忽略“would”“you”“please”“carry”“the”“to”这些符号,黑猩猩也能明白这个句子的意思,它只要注意“cooler”(冷饮)和“Penny”(佩妮)这两个名词的顺序就行了。而且在许多测试中,黑猩猩连这一点都不必做到,因为对黑猩猩来说,将冷饮拿给一个人是更为自然的做法,而非将一个人拿给冷饮。确实,有些黑猩猩在执行命令方面要比两岁的孩子更加优秀,但这更多地是因为秉性,而非语法。这些猩猩接受过大量的训练,而两岁的孩子就只是两岁的孩子。
在自发的语言表达方面,黑猩猩根本不能与幼儿相比。即便经过多年的强化训练,黑猩猩的“句子”长度都不会有什么变化。然而,只要接触到其他说话者,幼儿的句子长度就会像火箭一样直线飙升。我们前面举过一个两岁孩子的例子,他可以说出“Look at that train Ursula brought”“We going turn light on so you can’t see”这样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