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都到类乌齐——《明枫清旅行记》

昌都郊外的大山大河

昌都郊外的高山峡谷

昌都类乌齐县

   

卡车上的藏民们
我和那一家的两个儿子

——翻越珠角拉山——

爬上高坡顶,

就看见了经幡。

看见了五彩经幡,

就知道马上要下山。

远望皑皑雪山,

看眼前一片荒滩。

山下森林护江河,

草原铺在两岸。

    找到昌都汽车站,我问了门口的几个看门的,问了他们有没有到拉萨的车,他们说里面多的是。我进去一看,全是大汽车,班车没有,有也是从成都过来中转的,早走了。我在里面转了转,看到有的车坐满了人正准备出发,有的空无一人,还有一辆车车上快坐满了人,人们在打牌玩扑克,还有的在玩闹,问他们情况,他们说司机和一些人都吃饭去了。一会儿司机回来了,我上前与他闲聊,问他到拉萨还有多远?一路上好不好走?他一一作了回答。我又问他人们坐他这车到拉萨多少钱?他说是100,他问我:“你坐呀?”,我说:“不,我是骑车旅行的,随便问问。”,他听后,给我伸了个大拇指,说我了不起,还说一路上各种各样旅行的人特别多,他们经常碰到。我又问一路上安全不?旅店饭店多不?他说:“安全,挺多的”。他笑着让我让坐他的车走吧,说是不要钱,连人带车把我拉上,我说:“不能那样,那样就失去意义了”。

      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第一时间去火车站或汽车站,因为那里是人聚集的地方,人流攒动,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各种摊贩各种情景,可以说是这个城市的缩影,可以比较直观的了解这个城市这个地方。

      这时是下午近五点了,刚来时是三点半。我买了十来八个苹果还有一些小吃,开始上路。一出昌都城外,没走多远,就又开始爬大山了。在山脚下时,就无法再前进了,前面交通阻塞,大车小车货运的车塞满了整个车道,我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看着实在是过不去,于是停下等候。等到傍晚,天快黑了,前面的车还是没动静,我想着不行就再退回昌都市区吧,山里冷再加上前况不明,我总不能夜行吧,可又转念一想:既然出来了,就这样等吧,等路通了的时候继续前行,实在不行就再住在道班里,我知道这里每隔十公里一个道班。就在这时,有人和我打招呼,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昌都汽车站里的那个卡车司机。他笑着跟我说:“今晚上估计是动不了了,你还是回昌都住旅店吧,明天再走”,我说:“不了,就这样等等吧,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行我就住在道班里”,他又说:“不行就上我的车吧,和那些藏民们挤在一起,晚上睡觉也不冷”,我说:“谢谢,一会儿再看吧”。又等了一会儿,看着满路的车都没动静,这时天也渐渐黑了,人们纷纷行动,准备着晚上在车上过夜。我看着今晚上是走不了了,前也不行退也不行,于是找到先前那个卡车司机的车,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帮我把单车绑在车厢上。我上了车,藏民们纷纷给我让地方,他们热情地邀请我坐在他们身旁。车上男女老少挤在一起,约有二十多个人,他们都笑着和我打招呼,年老的都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我说的话,有一些年轻的还能说些汉语,和我简单交流着,他们说他们是从四川康西地区的阿坝州过来的,到拉萨去朝圣去。有一家子人特别热情,父母在一边看着我微笑,他们的两个儿子拉我在他们身边坐下,哥哥约摸有二十出头,弟弟有十七八岁。司机用苫布把整个车厢都盖住了,大家在里面黑不隆通就那样睡了,我一时睡不着,撩起苫布一角看着外面,昌都城中的灯火、对面山上的灯光、还有汽车的灯光,这些与天上的星光连接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是灯光哪是星光?后来我也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就那样睡去……

      第二天拂晓,今天是8月23日,天渐渐亮了。司机把苫布打开了,我也下了车,把我的车解了下来,这时道路也通了,我和司机握手表示感谢,和大家伙挥手告别,各自上路。开始爬大坡,路很险,高山峡谷,让人看着害怕。路太烂太窄太险了,断路危桥随处可见,莽莽的原始森林,山上全是松柏大树,路过的车上的藏民们歌声不断,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唱……。左边是高山,高不见顶,山坡上全是茂密的松树柏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很是粗壮,一看就是原生态的,原始原貌,从来没有被人破坏过;右边是悬崖峭壁,深山峡谷,深不可测,谷底浑黄的江河宛如一根细细的线弯弯曲曲。很多路段路很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且又高低不平颠簸得厉害,再加上刚好前几天下过雨,路面还未干,全是泥泞路,车一歪一歪,过往的司机们都放慢了车速,晃悠着慢慢得过,我也是小心翼翼。在一处泥石流冲涮下的斜坡那里,这里的路况看着很是危险,右边就是万丈悬崖,深不可测,下面的江水如一根细线。我站在一边,让来往的卡车先过去,司机们开着车,十分缓慢,万分谨慎地慢慢通过,看着真让人提心吊胆。我心想:他们这也太不安全了,司机为挣钱,藏民们也为方便图便宜,对自己的生命干脆是不负责任,这万一掉下去,那必然是必死无疑,甚至是不为外人所知,谁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没人来报警,父母亲人朋友也不知道,剩下的尸首也只有喂狼、秃鹫、乌鸦和喜鹊了,人们不如坐班车,那最起码还有个保险,万一出事了还有个赔偿,而这要出事了就白死了。等着没车了,我小心翼翼地推车过去。过了这段路,开始右拐,盘山而上,那里一段危桥,很破很旧很烂了,下边也是深渊,看着很是危险,十分细心万分谨慎,提心吊胆得总算是过去了。好不容易翻过了山顶,路边有石碑,上写“珠角拉山,海拔:4668米”。来来往往的卡车上有的拉了满满一车的藏民,他们大声欢叫,一起唱歌,还有的阿妈闭着眼睛诵着经,拨弄着佛珠,摇转着佛轮。两车相汇时,两车的人都大喊大叫、挥手打着招呼、相互祝福着。

      下坡后,到了山脚下,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很是平坦。走了一段路,就看见前面有一堆人聚在一起,来到跟前,很多人在喊我,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昨晚同睡的那一车人。他们在野炊,三五成群,基本上是一个家庭一个摊子,他们把我拉过去坐下,都邀请我和他们坐在一起,那两个司机也和我打着招呼,喊着让我过去,我还是和那一大家子人坐在了一起。此情此景看着真是有趣,大家拾柴木、生火、烧水、做饭。做的吃的也很是简单,水烧开了制做酥油茶,现做现喝。那是用铝壶烧的开水,里面放的是砖茶,烧开后把茶水灌入一竹筒内,里面再放入盐巴、牛酥油、青稞炒面,用一木棍上下杵动,搅拌均匀后就可以喝了。他们吃的是糌粑,也有大饼、方便面等,我与那一家人共餐,他们给我吃糌粑喝酥油茶,我让他们吃我带的苹果。我吃的是在昌都县城中买的几个大饼。吃饭前,那家的两个儿子带我去江边洗脸,当时也有好多人下到了江边,他们让我去上游洗,我没去,他们就让我先洗,我简单洗了把脸,漱了个口,洗完后他们才洗的。藏民们很是纯朴、善良、好客和热情,大山里难得遇到一个人,他们就是遇到本民族的人也会大嚷大叫,兴奋异常。时风光旖旎景况感人,我和他们合影留念。

    糌粑是用青稞炒面做的,跟内蒙的莜面炒面差不多,味道也差不多,他们盛在碗里倒点儿开水或凉水,用手抓成团,就可以吃了;酥油茶感觉和内蒙的奶茶或茶面糊多加点水的味道差不多。他们带着各种用具、炊具,还有旅行袋、被子、水壶、羊皮做的鼓风袋,他们很纯朴善良,只是吃法不太讲卫生,众人这儿一堆那一伙,大家共同做饭共进野餐。他们看似动作很慢,其实做起来方法得当,反而显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弄妥了。看着他们弄糌粑,他们用双手揉来握去,团成团吃,也不洗手,递给我吃,我假意说我吃不惯,我有大饼,并取出大饼和苹果拿给大家伙分享,我喝了不少的酥油茶,我觉得酥油茶还是挺好喝的。比较有趣的是羊皮做的鼓风袋,用手有节奏的一压一压,羊皮带中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就像过去农村家里的手拉风箱一样,不一会儿柴火堆就着起火来了,哪怕树枝木棒是湿的,下雨淋湿了,冒着一股股青烟,看着好像着不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慢慢地有了火苗,着起来了。

    吃完后,告别大家伙,继续上路,到了类乌齐。类乌齐是一个镇,跟内地的镇没法比,就像一个村庄一样,不过在藏区,看着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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