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清照谈婚论嫁之年,总也没有合适的,夫人总是埋怨李家父女要求太高,这世间怎会有合适的男子?李家父女也反思自己,决定将要求降低一些,可是要求一低,那些读了几本书的,连篇文章都写不出的瘪三也敢登门。李公气坏了,放言:若天下男儿无人得配,便自己养着女儿。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真的如此,还是与亲朋故旧写信看有哪家男儿得配?后有颖川张家公子游学将要经过,便想看看是否有缘。张家在当地是望族,族中也有人才,张生已是秀才,并不迂腐,虽要远嫁,但张生条件不错,可堪得配。
听得李公夫妻说颖川张家公子这几日便到,要如何招待。香儿也打起小九九,要好生考验一番,看看张生是否是清照良人。
香儿日日盯着清照看,清照很是疑惑:香儿每日神神秘秘不知在盘算什么?
一夜,香儿找清照玩耍,兴起多饮了几杯酒,喝得醉眼迷离,两人各自回院睡下。次日一早,香儿身着绿衫,一进院子便说:“昨夜雨疏风骤,园中海棠竟还开得那么红那么美,与芭蕉一道,真是绿肥红瘦,雨滴还留有一些,鲜活好看的紧,姊姊快起来,一起赏花去!”清照醉眼朦胧,还未清醒,只揉着头隔着珠帘看着香儿。香儿说:“昨夜雨疏风骤,姊姊是深睡不消残酒呀?”清照说:““深”字不美,改成“浓”字吧!”香儿一边指挥丫头给清照取红色衣裙和配套首饰,一边应和:“是是是,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快起吧!看海棠去。”清照慵懒的起来,换过衣服,收拾好自己,与香儿结伴去看海棠。
走近一看,树上一朵海棠也无,只余一地落红被碾入泥土。反问香儿:“你说的海棠呢?怎成了零落成泥碾作尘了?”香儿接“只有香如故。”清照说:“海棠无香呀?”香儿转一个圈,“香如故呀!”清照气笑,“那绿肥红瘦呢?”香儿指指自己又指指清照,“姊姊是红瘦,我是绿肥呀!我们不就是绿肥红瘦吗?没花赏就赏自己呀!我觉姊姊今日甚美,不是往常一身仙气,今日就是落入凡尘的神仙妃子。呵呵!”香儿傻笑两声,与清照结伴去见义母。
丫头们说义母在见外客,让她们等待,香儿知道是张生来了。细细看过清照并无不妥,静静等待着,待义母传唤便送姊姊去相亲。果然片刻后就叫她二人去前院见客。香儿看过觉得张生相貌确实与清照相配,观面相也是正直之人,眉眼开阔有容人之量,定不会反感姊姊才学,姊姊能继续创作,确是不错。只是听说如今面相不准,有善伪装的贪官被斩首,观其面相确是老实人,若不是被举报,还得逍遥法外。于是与小丫头商议如何考验与他,以知道他实际性情。
姊姊相公定不能是寻花问柳之辈,也不能是沽名钓誉之辈,更不能是想靠姊姊飞黄腾达之辈。成婚后不能干涉姊姊的爱好,还有若是姊姊与他母亲嫂嫂关系不好,看他怎么处理。香儿想了许多问题,也请大家一起观察张生言行举止,看他如何应对。
香儿昏招频频,张生一一拆解。每次试探后,便告知清照,让她心里有数。香儿找漂亮的姊姊去试探张生,张生拒绝了。找小厮将张生言辞记下,细细研究是否有沽名钓誉之嫌。张生果然优秀,让香儿心服口服。香儿高兴的告诉清照:张生应该是个良人。
不久张生辞行,与李公说起婚事,愿娶香儿为妻,请李公保媒。李公诧异,将香儿身世说出,恐张家不应。李公不愿保媒,允诺若张生归家说服家人,愿为张生找他附学书院院长为他保媒,自己做女方媒人。不过李公并不看好,也不许张生透露,只看两人缘分。
张生与香儿辞行,香儿诧异,“你该与清照姊姊辞行,是要我代为传话吗?”张生说:“我已与李公提婚事。”香儿奇怪:“你为何与李公提婚事,不是该请媒人跟李公提吗?”张生不言,揉揉香儿的头,走了。
再见已是几月后,张生瘦了许多,有媒人和李公一道去香儿家提亲。香儿傻了,不是与清照姊姊提亲吗?怎变成香儿了?香儿父母应下,香儿却郁结于心,大病一场,后与姊姊说开,仍未能对张生改变看法。张生日日陪伴,小心开解,终换得香儿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