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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老回到家,就有债主上门要钱。牛浦不在,卜老只好帮忙应付,等到牛浦回家再把店里的钱归拢起来,发现只够棺材店的五两银子,其他布店、裁缝、脚夫的钱都填不满。
没办法好想,只好把一间半房子典给“浮桥上抽闸板的闸牌子”——应该是浮桥上负责抽闸板的人,得到银子十五两。这些银子把账清掉,结果还剩四两多。看来古代的寿材寿衣与今天一样,都不便宜,当年周进坐馆一年才十二两,这里办桩再简单不过的后事还得十五两左右呢。真的是万恶旧社会,家里死个人还要卖房子下葬。
剩下四两银子,卜老交代牛浦省点花,争取次年清明能给牛老儿修个坟。房子没了,牛浦两口子没地方住,卜老就从自家腾出了一间房子,让这两口子搬来住下,牛家的房子彻底交给了那个抽闸板的人。
这里其实也是个伏笔。仔细想想,卜老有两个儿子,房子再大也不够分啊。这边从血缘上讲,牛浦两口子一个姓牛、一个是贾家的女儿,根本与卜家没关系。这样生活在一起,有卜老在时,大家不会有意见;但是卜老一旦不在,如何相处?这是后话,且不提。
牛浦两口子如今无处可往,只能借居过来。两人搬来时,卜老给他们加了个菜,算是“暖房”——这是乔迁新居前的习俗,至今有的地方还有。卜老也到牛浦房里坐了一会,只不过一想到去世的老亲家,就哽哽咽咽地哭。
不知不觉到了除夕。卜老一家开始过年,儿子媳妇的房中都有酒席、炭火,卜老于是送了几斤炭,让牛浦也在房里生起火来;又送一桌酒菜,让他除夕在房里立起牌位来祭奠牛老爹。古人就是这样随意,房里生火肯定不安全,但能怎么办呢,江南天气冷,没有空调啊。
大年初一,卜老叫牛浦到坟上烧纸钱去,又特别交代:“你到坟上去,向老爹说:我年纪老了,这天气冷,我不能亲自来替亲家拜年。”说着说着又哭了,牛浦于是赶紧去烧纸钱。
这些细节随手写来,写的都是底层两个老人的感情,只不过作为孙子的牛浦都需要在卜老指点下做这些事情,总觉得有点懵懂无知。想想也是,牛浦如今不过二十岁,只知道偷偷摸摸溜门撬锁,其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
但卜老越是如此厚道,越是让读者不免担心,万一哪天卜老不在了,牛浦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