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延续前面关于思想在作什么的讨论。徐老师反对这里引入综观,把思想看作一种综观。
我设想,思想就是基于看见的东西作出一种形式的综观的设想。综观的设想,还不是综观。后者是得到确认的,前者还仅仅考虑可能性。
不讲话而思想。设想一种脱离语言的思想。可以么?
思想使用概念来把捉对象。概念是语言的,概念词意谓概念。概念词的意义是概念。就此而言,概念在语言是一种本质的东西。
但是,名称和对象之间的关系,就是非本质的。
可以把概念看作语言的意义中最先给出的背景的东西,概念词意谓概念,这里不需要别的条件了。
但是对象还需要亲知的语境来给出,单单名称还不足以给出对象,给出名称自身的意义。在弗雷格,则是基于句子意谓真由概念所谓述。但是,一个对象可以为谓词所谓述,并非为谓述所给出。谓词的谓述给出的是一个概念类,而非一个对象,在一把语言的句子里。这里不考虑摹状词和逻辑对象的情况。
思想只要看作概念谓述对象,而概念是基于语言(概念词)直接指出的。就是说,思想本质上就是语言形式的。
什么是思想?透过观察是不能得到答案的。思想不可观察,只是在使用:我们使用我们的主观思维,基于某种思维规律的规范,所达成的结果的东西,客观的思想。一旦我们作出观察,我们观察到的就只是那心理过程,但是这些心理过程被串起来的形式的东西,由此构成一个客观思想的东西,是心理现象之外不可观察的。就像语言游戏是可见的,可是仅凭看见的语言游戏并不能理解其意义。理解还要有赖于语境的领会,把看见的语言游戏嵌入看不见的领会到的语境中。
就像我们赞叹一朵花美时,那美并不能在逐寸逐寸的部分的审视中得到。美是整体的感觉,一下子就得到的东西。
或者一个数的例子。一根棍子的长度可以测量,得到的是一个小数点后无限位的数。我们可以在列出所有位数之先指谓这个数:这棍子的长度。
亚里士多德:形式是本体,质料不是。这里就有一种being的整体的原则。不分有形式的思想的质料,就其自身来看时,得到的是多自身作为诸实体的东西。它们在整体上还没有被看作一个东西。
以为从看见的东西的观察,这里指心理现象,就能得到思想,就是哲学病中的本质主义。这里,心理现象在表达思想构造思想,正如质料多构造一时置于形式的统一之下是不可或缺的。心理现象之于思想,和看见的语言游戏嵌入生活形式之下,是类似的。这里都是看见的东西并非基于自身的本质可以达成一种存在或表达。
多之于一(存在)就可以看作一种表达。存在就是一种表达的实践:to be。这里还是有着语言和意义的关系。
这里简单的。是哲学病的在本质主义而言的一目了然的简单吧。
最后一句怎么理解?天文事件比喻什么?
是思想的偶然出现?还是综观或综观的=形式的设想的偶然闪现?
其实我们无时不在思想。在意识流中多和一的关系之中。但是我们难以通过审视心理现象来刻画思想。就像我们难以通过一堆石材来领会到一栋建筑:质料不分有形式的思想。
328
(肚子不舒服)你想一下,晚饭吃了什么?
你想一下,这个问题怎么考虑?
你想一想,你了解她么?
你想她么?
我说我想过了,那么就是想过了。这里没有可疑的地方。
可能他提示我想一想时,是从a角度来考虑一件事情。但是我说想过了,是从b角度的考虑。比如他想提示的是客观条件,我考虑的是主观意愿。但是这里我说想过了谈不上不对吧。
对于自己刚才是否在想的怀疑。是对于想的语法阐述的相反情况的考虑。
想和理解一样,是把看见的东西(心理现象、语言游戏)嵌入到整体的统一的形式中来所产生的东西。它是人的自觉的东西。
最后一个例子。什么是打断了思想?
是在本质主义的立场上看见的东西/心理现象(主观思维主观表象)的中断,还是,整体上把心理现象置于形式的统一之下时,暂时注意力转移。我可以同时(时分复用)地想两件事情么?钢琴的双手弹着不同的东西。架子鼓手要处理好多个乐器。把心分成几个。
这并不是对于其中任何一个思想的中断。按电脑软件中进程的中断来看,只要一个中断发生时妥善地保存了现场,压栈,完成另一个任务后还是可以根据保存的东西恢复开始时的任务。在时间上,看见的东西上,确实有中断,但是中断并没有打断原先的工作(运算)。后者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我们在散步时经常思考。散步并不打断思考。
夜晚的睡眠也并没有打断我们的生活。前一天后一天之间具有连贯的延续。
这样的情况是打断。我在一个思路里摸索,这个思路还是不成熟的,在竭力把它揭示出来。这时有事情强迫我马上转移注意力,一个电话,工作中同事的一个请求或命令,我来不及保持那个思路就转移开了,以致随后我没法想起它来。打断的是整体的形式的东西,而非看见的现象和材料的东西。
329是正面阐述。
弗雷格,涵义是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思想是句子的涵义。因此,思想和句子之间不是根本的不同,而是思辨的联系。
我们思想时,总是使用语言来思想。说出来的语言,看见的句子,和理解到的思想之间,有一种逻辑原子论的从部分到整体的逻辑构造。这里的逻辑关系也在语词中体现出来了。
因此,思想之于语言,是一种图像论,是一种本质主义。
330
第一段,指出一种基于语言方式而望文生义的意义的理解。仅仅因为“想”和“说”在语言上相区别,就自然而然考虑它们的意义之间也有着所有可能的排列组合式的现实可能性。我们在现实语境中有着所有的可能的使用。这是不对的。
联想数学空间和物理空间之间的关系。数学指出的是一个可能性空间,但是并非所有的数学上可能的东西都在物理中有对应的实例。
在语言中也是一样的情况。
方的圆,是基于语言自身在概念上基于逻辑指出没有意义或没有内涵,以及相应没有外延。(属种差概念之间内涵的延续,内涵越小外延越广。但是内涵不存在时相应的不是外延的绝对普遍,而是无,不存在。一个概念的外延要以内涵的存在,有所指为前提。)
W举得数学上的例子,一个角用圆规和尺子三等分。它其实不是一个数学的例子。因为它在数学上已经被证明不可行。数学的例子指出的是数学上可行物理上没有相应情况的东西。譬如理论物理学家会基于数学模型推想某种粒子的存在,在现实中发见它之先。但是具体是否存在,要由实证来断定。
这个例子其实只能算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由语言的给出方式作出意义的理解的情况。似乎只要说得出名称,就总是有意谓的东西。这里指出的不是简单的名称,而是一个行动。但是这个行动放在具体的作里面来看,或者说试图落实到遵从规则——给出做法时,就出问题了:给出出合乎这个目的的做法来,不存在这样的遵从规则。
这个例子也可以看作生活形式和遵从规则之间的区分。生活形式可以看作我们考虑的东西,但是遵从规则是其实践中如何落到实处的指出。当然在w的生活形式和遵从规则之间,是既有制度文化的传统中两者匹配的情况。但是,在理解一种语言游戏时,我们就可能会离开这样的资源了。我们不是在作既有选项的选择,而是在揣摩一种还不了解的语言游戏,一种新的考虑的东西和遵从规则的关系。在这里,考虑的东西和遵从规则都是有待领会的。这就是了解一种新的行为方式。不同文化之间的学习会面对这个问题。同一种文化,在思辨中推进的时候,也总是遇到这个情况。设想科学家和社会学家在探索时考虑的情况。
这个例子,其实就是设想还有一个是否可行,或者说在逻辑上是否有实践的可能性的环节。
我们考虑一个思想,这个思想总是以语言的形式给出来。语言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是在语言的涵义,基于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而言来谈论思想。但是,表达式还有意谓。或者说,思想又进一步具有意谓。思想本身可以并非意义的终点。譬如,a是b的父亲,那么“b的父亲”的意义就并非表达式的思想的东西,还是其意谓的那个人,a。
w的一个角用圆规直尺三等分的情况,它指出的也是一个思想。但是这个思想是否具有指谓:是否可行,则还是另外有待验证的。这里是具有一个逻辑上给出的一个证明。
所以,思想和语言之间,还有一个存在问题。一个表达式所表达的东西,如果是逻辑上不存在的,那么这个表达式就没有意义。类似的是离地球最远的星球。或最小的分数。我们并不能通过这样的表达式指出一个星球来,或一个分数来,它满足我们的思想。就是说,一个思想如果要指称对象,那么就需要自身对于指称一个对象在逻辑上是可能的。不然的话,就说这样的思想没有意义。
在弗雷格,思想是真值函项。
弗雷格提到过虚构的思想。但是即使虚构,它还是有合法的逻辑结构。它存在于可能性空间里。没有意义的思想则是指与逻辑不合的情况。w在语法阐述中提到过语法句子无法设想相反的情况。不然,就是对于意义的基础——遵从规则/行为方式——本身的破坏,导致意义构造的不可能。
文本第一段就是基于语言给出的方式考虑其意义的本质主义的一种展示。各种可能性。
后面一段。
思索着说,和不假思索的说。区别只是内部的想的过程。但是,它们达成的结果,客观的思想,是同一的。
这就好比一个人通过想一个问题,把一些东西想清楚。和把想清楚的东西表达出来。如果把前者表达出来,表达出来的思想就是后者那个思想。想能脱离思想而独立存在或被考虑么?这就可以和实践中行动脱离目的被看待,或者看见的语言游戏离开语境基于本质主义作出理解,相类比。在这些情况中,是一种语法的配置的情况,逻辑配置的情况。不能设想语法句子相反的情况。想就是以产生客观的思想为目的的思维活动。
但是想和语言游戏的理解有区别。语言游戏的理解中,是运用文化传统资源中的行为方式作为诸选项,作一个选择题,拿来套用,作为综观语言游戏的统一的形式。
而想一个东西时,这个东西还是有待揭示的,要通过去设想一种综观的形式,但是这种形式还并非是文化传统的资源库中的东西。所以,想一个东西笔理解语言游戏更需要想象力。它可以和学习一种语言游戏时的情况相类比。学习一种规则,和使用一种规则/遵从规则,是不同的情况。
w的行文,怎么从语言游戏的理解、遵从规则、感觉表达式,转入“想”的语法考察的?
这是一种深入。理解是使用规则。想,则是设想一种语法规则。联系之前写出一个数列的下一位的教学游戏。那里就有想的情况。遵从规则的理解或设想,需要的是想象力。它不是选择题。在这里,本质主义也是设想中的一种选择。譬如对于数列2 4 6 8···,基于看见的数列,设想加2。把它称为本质主义,一方面这是数列的给出方式中归纳的东西,另一方面,把这种有限的归纳在被归纳的材料之外作运用,这就是从有限推到无限,是不合法的。但是作为设想是没有问题的,把它就看作是事实,真的,就是不合法的。
徐强反对在“想”的语法考察里使用综观这个概念来谈,应该就是反对这里的设想的有待验证和综观的成功之间的差别被抹消了。
在写出数列的下一位的例子里,w围绕理解展开讨论。但是那里其实有想的情况发生了,不但是理解,而且是学习一个语言游戏的例子。
写数列的情况的特殊性,在于它是直接设想一种遵从规则。生活形式即遵从规则。它和一般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相比,后者的遵从规则和生活形式之间不是一种同一的关系。我们考虑的东西对于遵从规则具有一种规范性。我们要先在语境中领会考虑的东西,然后才落实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语法规则要落到考虑的东西的规范之下。但是在数列游戏中,规则本身即考虑的东西。至于规则的根据和原因,则不是语法考察所关心的东西。
(人工智能得以可能的就是语言的意义的外在标准。我们通过语言,谈论的总是社会生活中日常的东西,有外在标准。我们会觉得通过“太阳”这个名称就会想到太阳这个东西有神奇之处。因为“太阳”这个符号和太阳这个东西之间是根本不同的。这恰好是一种语言的本质主义带来的神奇的感觉。但是只要回到我们日常语言的日常使用,就能看到我们并非基于“太阳”而朝向太阳,这里语词没有一种本质。这里只有一种用法:我们先给出太阳这个对象,和“太阳”这个语词,然后在一个命名游戏里用这个语词指称这个对象。
一样的,人工智能也不需要心灵的介入。它只需要基于这种外在标准来理解语言游戏,和参与语言游戏。只要为它作出语言和意义,后者基于外在标准,之间作出一个映射关系,人机交互就是可能的。)
回到文本。第二段
不假语词而只想着这个思想。
这是基于语言的本质主义,对于想和说的缺乏使用的语境中语法配置上的逻辑联系的理解。这是一种错觉。
这句话就违背了两者之间的语法配置的情况,语法命题的相反的情况。而语法在使用中给出来。这是脱离使用的理想语言的语法。所谓理想语言,不过是没有使用中考虑的东西作为用法的规范。本质主义只是没有用法环节的语言的使用和理解。在命题之外,这是不合法的。
命题不是没有用法。命题只是在句子自身之中指出了用法:真值函项。命题基于自身具有意谓的诉求:句子意谓真。
不假语词而只想着这个思想。我们在思想时语言的在场是不可或缺的。就像现象中的对象难以脱离空间而存在,或者谈论其实在性。空间和现象中的对象,又是一个语法配置。
实体和属性的关系,也是类似的情况。
随后的两个破折号的句子。试图给出一种想而不说的情况。用伴随想的外在表现来指出想这件事情。但是,这里的问题是,想的外在表现还并不是想。并且,这里也没有一种语言和意义表达之间的关系。所以,指出外在表现,并不能为绕开直接谈到想提供根据。它不能代替想。语言可以是外在表现的代替。这样一来,想还是不能通过外在表现来绕开语言的使用。
不存在绕开语言的想,或绕开语言没法谈论想。这就好比离开实在性难以谈论实体。(这里不考虑逻辑对象)具有或承载了实在性的质料和形式,它们是实体的不可或缺的分析的两个部分。它们的结合构成实体。我们不能离开/否定部分而谈论整体的存在。
试想:如果我只是作这些动作,但是没有内心独白,那么,发生的是什么事情?考虑鹦鹉学舌。这就把想给掏空了。同时它把说也给掏空了。
332唱歌的例子也是这样。保留所有外在表现,但是不唱,包括内心独白。说而不想。这样的说还能称为说么?我们不能把鹦鹉学舌称为说话或表达。那只是声音的模仿。
楼巍说他做不到。也许经过训练可以。但是结果是想本身掏空了。这就使得这样做本身的意义给取消了。那么:这样做,是在干什么?
语言和意义相隔离,就摧毁了语言之为语言的固有的东西:意义的表达。这就取消了一个东西作为语言,一个声音看作用作语言这件事情本身。这种分离是对于语法句子的相反情况的设想,是哲学病。
330第三个破折号之后的句子,以及最后一句。
指出思想是关于对象的情况的考虑,关乎事态的,但是还要基于世界之外的人作为超越者的存在来作出。人产生的思想,在此并且不含有人自身的成分。
这里构成思想的不是某种活动。这里的活动,指的是看见的东西。我的测量活动。而是对于这种测量活动的分析:综观。如同从现象中分析出属性,或显现基于知性概念的综合统一产生出经验概念来。
他从看到的东西——我的测量活动,想到:···
w原文
也可 能在 进行 测量 的 时候, 我的 做法 会 让 看着看着 我 测量 的 人说: 我想 到了—— 不借 助 语词—— 两个 东西 都 和 第三 个大 小 一样, 所以 它们 两个 也就 一样。
这里的不借助语词就有问题了。不借助语词,这里试图表达的,是
“ 两个 东西 都 和 第三 个大 小 一样, 所以 它们 两个 也就 一样。”
这个句子的意义,这个思想。但是这个思想的表达终归还是要使用语词的。我们可以理解一个思想而不去注意句子。但是如果分析我们的思想,它们还是语言的。
语言和思想之间,是难以分离的。可以在逻辑上分开来说,但是在使用上,它们是结合着的。我可以在指出一个符号而言,写出“a”。但是只要不带引号的a一出现,它就总是以其意义的东西,a这个东西而非“a”这个符号被理解和使用。这是一个东西称为语言的基本用法,固有的东西。
最后这句。构成思想的不是某种活动。这就是在我们的主观思维活动,和我们的思想之间的区分。思维活动可以看作一种内在的行动。
但是,这里的这种活动,指的是思维么?还是看到的东西?——比如这个例子里我的测量活动。
这里指出的,是内在过程的思维。
这句话其实也就是说,思想是客观的,指出一种可能性的事态。这里事态,还不是事实,还没有衔接或承接实在。
构成思想的,是客观的东西。虽然表达这个思想需要人的主观思维的参与,但是主观思维在这里只是一个受到表达的东西所规范的过程。我们对于主观思维活动作为一个表达活动,其意义不是根据这个过程自身给出来的,而是基于规范它的我们所表达的东西我们考虑的东西给出来。在这里,用法是一个应变元,主观的思维活动作为一种现象或给出来的东西,受到我们通过思维所达成的客观思想,它作为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所决定的东西。(类似的是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是受看见的语言游戏和看不见的但在语境中领会的或者说理智直观的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所决定的东西。)就像一个矢量,看见的东西和我们所考虑的东西领会的东西是决定这个矢量的起点和终点,它们的联系所界定的这个矢量就是用法。用法和我们所考虑的东西之间,就是这么一种思辨的决定,这是逻辑可以说清楚的东西。
一个命名游戏就是为一个符号赋予语法的活动。而使用名称总是基于这个语法设定。但是,我们定义语词的语法,和使用语词,是分离开来的两步。第一步可以归于我们的文化传统。这样,在语言游戏里,语词本身的意谓,它指出的标准,并不需要当时的语境的支持。语境所给出的是语言游戏整体的综观而非语词的意谓。
而句子的使用,没有这样一个在使用语言游戏之外的用法给出的环节。我们直接在句子使用的语境中领会一种用法。
而从主观思维到客观思想之间,是一个表达活动。这里一样有一个对于主观思维的用法的环节居间其间。而这个用法,从主观思维/语言到客观思想,也是客观思想并不有赖于主观思维而存在,在先给出来的情况下,决定主观思维/命题的语法:思维规律。主观思维服从思维规律,达成一个客观思想的表达。
在这里,思维规律有别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用法,是对于语境的经验的领会,各各不同。这里发生的,是类似于名称之于事物的指谓的情况,这是一个普遍的语法阐述。而主观思维之于客观思想,这里也是一个普遍的语法阐述,命题是一种普遍的句法,服从思维规律是命题这种句子的普遍的语法规则。
在命题的句法里,是和名称的语法类似的情况。句子的指谓可以脱离句子的用法被考虑。句子作为一个真值函项,可以看作名称用作指谓某物一样,在表达式的使用中不是基于这的使用的语境来规定,反而,是一种独立于语境中的使用另外被确定下来的东西。语言游戏的用法,就是在两者之间的张力的衔接所指出来的东西。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是受看见的语言游戏和看不见的但在语境中领会的或者说智识直观的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所决定的东西。
在哲学研究里,思想是否可以看作弗雷格的表达式的涵义和意谓?它们在日常语言里,不是在推理的情况中那样,仅仅看作一个真值函项,而是看作一个句子的符合的情况中,句子以其思想参与整体的思想的构造。至于整体的思想用作一个真值函项,还是嵌入用法之中,那要看语境。
330最后一句,否定了思想是由主观的思维活动所构成的看法。把主观思维和思想之间,看作一种表达活动和意义之间的关系,看见的东西(如果对于思维过程作出关注)——思维过程,和领会的东西——客观思想之间,就是一个表达。考虑到行动也是一种对于遵从规则的表达,这里的主观思维则看作不是对于思维规律的表达,而是基于服从思维规律而达成客观思想的表达。
最后这句的这种看法是一种表达上对于看见的东西的本质主义的用法的情况。
仿佛说出来的话只要伴随着思维,think,语言的说就一定由这种主观思维所伴随。主观思维仅仅是表达活动,它具有某种随意性。在这里,伴随着说的,是客观的思想,而非主观的思维活动/think。
w在330讨论想think和说之间的关系。这里的想,指的是主观思维,是过程的东西,think,是发一个动词。而非思想thought,作为一个名词。
想是一个思维活动。可以和实践中的行动相类比。它们都有所表达:think要抓住的给出的或表达的是一个客观思想thought,行动所表达的是遵从规则,在遵从规则中参与一个语言游戏。
想和说。
想就要诉诸于语言。而语言是说。想就要使用概念,我们能离开概念词谈论概念么?语言作为梯子可以从思想的考虑,从想里抽调么?不能。
332
心理现象和思想的关系。
构成思想的是心理现象么?心理现象和主观思维,以及思维规律什么关系?
心理现象和思维规律、思想之间,可以类比于语言和遵从规则、意义之间的关系。
心理现象和主观思维之间,是一回事么?心理现象是这么一种情况:它指向自身的目的,对于自身活动无意识。反思则是以已经发生的现象的审视,以其为对象。但是可以看到,反思对于反思自身还是处于相同的情况之中。那么我们需要考虑这个反思的不断后退么?反思的基础或条件是什么?一种逻辑的之下的审视。如果不能提出一种新的逻辑,反思无意义。并不能对现象形成综观统一。没有综观统一于某个考虑的东西作出轴心之下的现象,它就还没有达成意义的表达。现象在这里就还没有表达出东西来。
我们的思维活动,我们的实践,它们就其有目的而言,即使前者的目的是一种普遍的认知诉求,具体的经验还要在实在的基底的衔接中产生出来,(而非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那样,我们在语言和行动中就已经有意识地表达一种遵从规则了)思维活动就其具有诉求而言,已经具有一种有意识的情况。和语言游戏编织的行动就其有意识而言,它就是一种表达,可以看作广义上的语言活动。而思维活动中,还不是遵从规则,而是源于一种达成经验的东西而言的普遍诉求,它也是一种有意识了。只是这里的有意识,不是体现在实践中行动的遵从规则——遵从规则足以产生出行动来,而是一种目的和行动的原则性:
达成一个经验。这里的一个经验,是在弗雷格说名称意谓对象的意义上说的,对象作为名称的意义的配置,可以直接基于语言指出来的意义,它还不是具体的东西被指出来,而是一个对象。罗素关于“一个东西”的逻辑分析,适用于此。这里指出的是一个普遍性。
可以把心理现象和主观思维看作同一个东西。把它类比于实践中看见的行动。行动并不基于看见的东西的本质主义上给出意义:遵从规则。而是基于语境领会对于看见的东西作出综观,理解其基于遵从规则产生出来。
回到思维的反思。反思和基于一个给出的数列写出下一位的情况类似。在原初的思维中,以一种经验对象的认知为目的,来规范自身的思维过程。在这里,思维关注的是对象或事态,并不关注思维活动本身。就是说,思维活动本身作为现象是没有向自身提供出来的。
而反思则是对于思维现象的审视。但是,我们其实始终并不能再现思维过程。譬如通过回忆:回忆基于意识。思维活动中并不对于这个过程具有察觉,那么我们也无从回忆。那么,对于思维活动,对于认知活动的考察,我们能够做的,还是基于给出来的现象的分析。这里,多和一的关系中的多(多自身又是诸对象)和一作为对象的东西,是现象中给出来的。那么,我们考察的,就是从多到一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是一种逻辑分析。在认知上,它是推理的结果。在事情本身之中,它却是先验逻辑,先于经验。
反思本身又是思。它并没有任何神奇之处。反思始终也还是从现象中作出分析。而不是离开现象的根据作思维的纯理智的漫游。弗雷格的概念文字始终围绕真,真是逻辑对象,就此而言弗雷格对于推理的普遍考察,是合法的。
回到332文本。
伴随句子的心灵过程,我们不用“思想”来称谓它。这里的心灵过程,是一个过程,主观思维,或者称为心理现象。
句子是看见的东西。心灵过程则是心理现象。可以在行动上把心理现象看作遵从规则的东西,它在遵从规则中得到理解。而对于心理现象本身的本质主义的看,它并不产生我们通过它所考虑的东西——客观思想。弗雷格那里,主观思维只有处于服从思维规律之下,才产生客观的思想。
332最后举例,伴随语言的理解 的心理过程的东西,使用心理过程的外在表现。
楼巍说他做不到不想而做出伴随着想的东西。
332开头指出 与一个句子相伴发生的心理过程称为思考。
第二个破折号一句指出的是心理过程,但是随后的例子却是这种心理过程的外在表现。这里语法阐述和例子之间不相符。
也许前面提到过疼的外在表现可以是“疼”的替代。它们都表达疼这种情况。
但是外在表现毕竟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通过模仿做出来的,与心理过程和思想之间的联系不同。前者的模仿可以不考虑心灵的东西。考虑一下复印机,照相。在表演里也有相对的两种方式。一种是外在标准,以外在表现出来为目的。另一种是沉浸式的表演,把心灵代入角色。假装是真的。
关于楼巍的说法。考虑弗雷格主观思维和客观思想之间的关系。考虑另一个例子:
我有意识地画一个圆。我摒弃圆这个目的的自觉,而画出一个圆来。这是一种对于经验的质料化处理。或者说从具有形式的统一的一,到抽掉形式而还是能给出同一个东西,或者说在多仅仅作为union给出相同的情况。问题在于无意识就导致这里的多不具有形式的统一,进而,多或union是这样一种情况:多之间一个对于另一个还没有处于任何形式的统一之下可以综观或预测,这里是完全的无规律性,没有规则,却达成一种确定的秩序的情况。这需要的是对于经验的非概念式的综观统一,而是一种感性的处理。考虑一个符号,电脑作为文字处理和作为图像处理的区别,可以领略其中信息量的区别。
我能摒弃圆的概念画一个圆么?也不能说不能。但是其中的信息量或对象是不同的。作为圆,我只要了解这个圆的圆心和半径,我就能用一个圆规不假思索地画出它。但是摒弃圆的概念来画出这个圆,我所做的和临摹一条不规则的线所处理的处处有细节需要审视的对象的情况一样。我要画出一点观察一点。这里没有整体综观的一个规则。没有捷径,闪电一般的思想。
对于作出唱一个歌时的表现而不唱这个歌,连内心的独白也被摒弃,没有对于唱歌的表现在时间中展开细节的一点一点的临摹,和临摹一段不规则的线那样做,是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未加训练就一气呵成地完成它——这种情况或者说作出它需要根据,而这里摒弃掉说和内心独白后,又不作临摹,行动就没有根据。所以它是不可能的。
内心独白还是一种说。
外在表现和心理过程可以看做一个平行的映射。它们共同的是,在思想时,它们都是围绕着客观思想呈现出来的东西,可以类比于看见的语言游戏和看不见的行为方式之间的联系。只是后者是有意识地使用和理解看见的语言,而前者中被使用的东西本身还难以作为对象给出来。一旦我们关注心理现象,以其为目的,那么原来的这个心理过程就被打断了。就像我们为了研究一只生机勃勃的鸟的目的把它捉在手里,这时对象本身就变了。它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生命状态,而是惊恐不安的状态。或者更贴切类比是一枪把它打死再通过解剖学来研究其生命状态。一旦如此,获得的死物就不是原来要探究的那个活物,进一步探究已经是不同对象的考察了。一个时间中截取下来的心理过程中的现象,脱离了那整体的过程,它本身作为对象,已经不是参与一个整体中去时所达成的对于整体的东西的参与了。心理过程离开对象,就成为一堆不表达意义或者说是没有目的的行动。
并且进一步,它们在整体中总是以整体中分有的角色而对意识呈现出来。就是说,它自身还是以形式的思想被认识。一旦摒弃整体,那么它就从一回到一堆散乱的多。可是心理过程中的截片,本质是一而非多。在这里,一是实在的,而多是虚构的,或者只是一个逻辑位置的东西给出来。
语言只是一个工具,语言现象正如我们看见的东西,现象的经验或“是”的判断就其直接的根据或因果而言没有任何神秘。语言现象的理解,其用法是语境中领会的,现象的东西,而非经验的根据。这里没有神秘。分析哲学讲究给出观点要有根据,这是一种分析的态度。这里的根据也是看见的东西。因而,观点限于可以阐明的。w所说的对于不可说的,要沉默。就是伦理命题这样没有根据的东西,就不能说。因为伦理命题还是命题,就有真假的区分,就要根据。这是命题这种形式所固有的逻辑配置。而伦理的东西其根据还是缺位的,不符合命题的这种逻辑配置。
但是现象的存在指出的是现象的绝对的本质,现象的自在:即包括其根据的根据的整个根据链的东西。但是人力有穷,根据链有尽头。这个尽头指出的是就现象的特定认知而言逻辑上的边界。比如这两个球和那三个球归拢是5个球,意谓真。这是可以实证的。存在指出的则是包含2+3=5为真的根据的东西。需要在逻辑上给出证明。这就不是一个数学问题,而是推进到一个逻辑问题了,算术如何基于逻辑之上的问题。所以神秘的在于这种根据链的无尽追溯。
being和exist,经验和存有。后者涉及其自在,自在不可说。这点上w和康德一致。
根据的根据,根据链的尽头就是exist,就是自在。而非现象的存在或经验。w说存在是神秘的,是在exist而言。存在在中文有需要区分的歧义。经验是可以言说的,它是对象之于人的衔接交界的东西。自在在经验的领域之外,没有交界。可说的都是经验领域的东西。如果从物到我作一个罗列,经验是中间的两者交界。自在和我在交界两侧,为经验所隔开。
根据是客观的。主观思维在判断这种思维形式中达成的是客观思想。所以,根据的东西要归于客观方面。而原因可以有主观情况。你打了我,我要打回来。这里不能缺少主体的有意识行动。w的语言游戏把这个有主体参与的有意识行动通过公共化,形成行为方式来把它客观化。但是其实其中始终具有人的主观选择。公共化为行为方式并不能为个体的主观选择免责:受到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始终可以作出自身的看法和有所区别的应对。这里有主观的余地。行为方式中没有规定被打了一定要打回来。狗咬了人,人也要打回来么?人被石头绊脚,就要拿石头出气找补回来么?
w的语言游戏只是对于理解的描述。以及行动中的盲目遵从规则的情况。行动也可以是有根据地遵从规则:基于目的的有意识。盲目遵从规则指的是目的的被给予,从而在逻辑上遵从规则是基于目的所决定下来的东西,不假思索地如此这般行动。
可以不急于判断。先指出种种情况。遵从规则而无目的意识,是一种盲目遵从规则的情况。基于目的的被给出——从语境中领会,而遵从规则是逻辑上为这目的所决定的东西,不假思索地遵从它。还有一种情况是,目的的设定,我们在看见的社会生活中考虑的东西,是自身给出的。日常生活中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可能是标新立异为形式而形式,也可能是诚实的人的诚实的言行。这时,我们具有目的的设定的根据。这其实也是理性在现象中的推进。从遵从规则的理解,看见的社会活动中考虑的东西的领会,到基于某种原则给出考虑的东西,对于原则的领悟。第二种情况中,有一个理解第二第三人称的遵从规则,到遵从规则产生第一人称的行动的过渡。这就是对于社会生活的就看到的方式的参与问题。其实这里不是一个必然律,不是风催石头滚的必然支配。
语言游戏边玩边制定规则,就是对于主观性的承接或容纳。对于看见的一个东西,我们可以这么理解,这么作,也可以那么理解,那么做。这里始终有一个竞争的空间或余地。这个竞争就是通过游戏规则的竞争,产生,来表达或产生的。
1
在根底上需要一种根据的诉求,使得我有破坏性。并且是根本的破坏性的可能。
w:根据链有尽头。
在文化的基因上进一步追问根据,可能是哲学病,也可能是思辨逻辑对于既有文化的审视。但是,它已经不是日常生活中的遵从规则了。这里如果混淆,就没法过日子了。在使用语言游戏,使用规则的时候究极规则本身的合法性或合理性或根据。我们可以审视规则,但是审视规则类比于社会生活中的立法环节,而非在执法实践中来审视规则的合法性。那样是现实认知的问题。
但是,如果人老是不能放过文化本身,觉得一套社会文化到处不可接受,或许,要么挪移到富于思辨的角色之中而非处于日常社会生活之中,或者,需要刻意提醒自己的现实认知。但是,并不否定批判思维的推进,只要不混淆现实和思辨批判。
2
感性如果缺乏逻辑的支撑,特别是离开感性对象的直观,而是去处理逻辑的理性的题材时,就会落入本质主义的毛病。w称为哲学病。
所以,感性对于我是天生的东西,天赋。逻辑对于我是首先要补充的知识。只有在补足逻辑的缺乏后,才是一个正经的开端。
3
关于原因和根据的区别。
根据要基于逻辑。原因却可以不需要逻辑,而仅仅是现象的观察。或者说,基于感性的逻辑。比如太阳晒石头热。这块石头在这里变热了,没有看到其它的原因。而把太阳晒看作原因。
在原因中,还是缺乏根据的指出。
原因是一个现象。这里的现象在人的情况中就包含了意志现象。比如a对b的行为愤怒,斥责b。甚至攻击b。
这里,a对b的言行的愤怒,是a对不的行为的原因。它要被看作现象的东西。这里我们不说,a根据对b的言行的愤怒而攻击b。我们可以说,a根据b的言行的不当,评判b。这样说的时候,根据和行为之间,是一种逻辑上思辨统一的。这里强调的是评判的内容和所根据的b的不当之处之间的理智上或逻辑上直观的自明的关系。
而感性的直观,太阳晒石头热,并不含有逻辑根据的给出。从因果现象到根据的认知,也就是科学探索的工作。以及反思的工作。语言分析中就是类似的从看见的语言到看不见的语法规则作为理解和使用它的根据的推进,从而达成语言的意义的理解。
4
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在基本面上,基本帮不到什么。别说我们那点可伶的钱,就算给一个人衣食无忧的一笔钱,是给他造成的麻烦,成为负担还是帮忙都是两说。统计彩票中大彩的人,一天暴富然后多数并没有生活改善。反而横加干扰了原本平衡的生活。w把遗产给姐妹等有钱人,以及艺术家,而不是分给没钱人。看法就是处置财富也需要一种能力的习得。甚至把财富比作毒药,有钱人已经对于奢侈生活耐受了,财富加之于他不会造成额外负担。但对于穷人却不是这样。
我们对另一个人,只能有所帮。在它需要时能帮上一点,就是恰逢其会,很好了。而非主要基于我的需要。
思想的交流也和财富的赠与一样。一个人不能替另一个人思考。只能在困惑时适逢其会有所交流,就是很好了。对于它人的帮助,也该抱一样的期待。懂得感谢,感谢适逢其会的朋友。
5
读w就像跟着他耕田,把自己的脑子那板结的地基给犁一遍。
没问题的是:牛是我,田是我。要做到的是,耕者也是我。w坐边上。
6
一方面,是对于制度和文化传统的审视。另一方面,是对于人处于其中基于人性的发挥在遵从规则中使用规则。规则一旦成为制度,就成为看见的东西,遵从规则就成为一种看见的语言游戏,它可以嵌入二阶的遵从规则,嵌入规则之外的东西的考虑之下,基于那东西的考虑选择性地运用规则。
就是说,如果规则不踏实,制度中的规则并不能结契我们最终考虑的东西,不能把人的意志,把权力给收纳进来,我们日常意志和权力还不能甘愿容身于规则之中,这就是野蛮。走出野蛮有条件,就是人
对于自身的服从。当规则的制定包含了
对于人性的尊重,包涵了人性的考虑时,人性再多大程度上内化于规则之中,人就能多大程度上安于规则,在相当的程度上走出野蛮。
当规则只是人对于它者的服从时,不野蛮,就是奴化。野蛮相对于奴化这个机会代价,就还不算太坏的选择。
在遵从规则中,该着眼于制度的审视,而非主要着眼于使用制度的人。承受不人性的制度下处于其中的个体自身人性的发挥。无论这人性是反思,还是自利这种普遍人性。无论我在其中收益比如前者,或在其中受损比如后者和制度的缺乏人性规范导致处于其中的个体人性自利时相应程度的泛滥。承受它们。不过于着眼其中的个体。辩论,但是避免攻击,私法。赞美前者。但使用思辨才是对于他们最好的赞美。
要区分提出一种理论和运用这种理论。前者要对于立论给出根据和证明。后者不需要。在经验判断,在考虑日常的东西时,避免使用未加证明的理论。但是因果链和根据链有终点,我们把它归于一种文化。我们就在奠基于文化的意义上考虑事情。这里,不再讲究根据的东西了。
我们日常面对的考虑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语境现象。它们不是看见的东西,但是,它们是我们所思的东西。就此而言,它们是给出来的确定的东西。就其存在而言可以把它们看作看不见的现象。
7
我们在对于看见的言行的理解上,遵从规则只是摆出来的东西。我们通过遵从规则的结果,来达成我们我们所要的东西。
但是这里,我们所要的东西还是已经蕴含于遵从规则之中了。或者说,它是对于遵从规则所相应的行为方式的达成。一切已经在规则本身之内可以看到。
遵从规则和行为方式之间,前者是客观的行为规范,但是它还并不直接就是行为方式。它还可以把一种生活形式的底线,我们通过遵从规则所考虑的东西遮蔽起来。如同人工智能里,机器不需要心灵的介入,就可以基于遵从规则的设定完成人机交互。社会生活中的遵从规则也可以达成类似的效果。一个人可以并不理解遵从规则所考虑的东西,人遵从规则的行动之于自身的目的的联系,仅仅就是遵从规则而已。遵从规则是可以诉诸于语言的,它只是实践生活形式的,或以达成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所相应的行动方式。它自身是受到目的所规范的,技术性的工具理性地设定的结果。它自身并不承载价值判断。价值判断要归于我们的目的的选择和设定那里。但是,仅仅强调遵从规则而不审视制度文化的传统本身,就把后者作为不为人所审视却决定着人的社会生活的根据。这里有着一种盲目。
我们的思辨,对于根据的探究,应当止于何处?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是在一种文化中参与社会生活。这时,文化背景就是行动的根据:遵从规则。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批判和审视我们的文化,我们是处于一种文化一种规则中参与社会生活。它是人之间相互理解和协作的基础。
但是,我们在审视我们的文化时,就要进一步探究一种文化的根据。这是对于文化的自我演绎的推进。我们在小圈子里,朋友之间,能形成局部有别于传统的共识。局部的文化。社会生活就在于自觉地遵从规则。认知和从内心自觉接受的规则系统越丰富,就是一个人的社会生活越富于个性,有活力。如果这个系统经受了人性和思辨逻辑的双重审视,那么这种社会生活越有人性和系统性,具有一种文明的特征。
基于思辨,文化可以受到逻辑的梳理,以致考虑的东西以什么位目的的重构。
我们的思辨,对于根据的诉求,限于我们想或考虑的东西。对于我们考虑的东西,它本身作为“是”向我们呈现出来给出来。“是”是现象。关于根据,我们考虑的是看见的东西所嵌入的看不见的但是可以语境中领会的东西,这里的衔接环节的根据,而非语境中所考虑的东西本身来源的根据。我们在这里有一个综观形式的判断的环节。这里要有根据。
理解一个语言游戏和学习一个语言游戏是不同的。前者是基于制度文化的传统中的资源对于语言游戏的综观,这里有一个判断环节。后者,则还要自己把一个综观统一的形式基于想象力设想出来,然后,在经验中实证来确认。 这里类似于科学探究的情况:
自然规律在实证之先,只是作为设想给出来的。而这个设想的对错,成功与否,要在经验中实证。这实证是通过下一步的预测和做出来能够被看到的。因此,科学里真是重要的或基础的。设想或理论可以变化,但是它们始终要围绕真的实证位轴心。一旦证伪,那么一个设想作为自然规律的知识用来预测事实而言就没有意义了。
8
哲学注重逻辑,在于逻辑是能把自身说清楚的东西。基于逻辑表明了这样一个态度;把事情说清楚,而没有想清楚的东西,先不去说他。要么不说,说出来就说能说清楚的话。这使得哲学的反思以能够说清楚为语言或思想的目的,或者说,一个基本要求。这种标准使得哲学的语言对于世界的谈论,能够确保一种步步为营的扎实。
逻辑并不寻求一种对于考虑的东西的说清楚,而只是寻求一种能说清楚的东西说清楚。而能说清楚的东西和我们考虑的东西之间,有条裂缝。它们不是一回事。
这就使得我们在审视自身的时候,发见对我们考虑的东西本身的剖析。其中能说清楚的成分,分析出来。而说不清楚的东西,基于现有逻辑的限制,先留着不去说它。但是不说它并非它不重要,而是说它在缺乏逻辑的情况下,没有根据,没有意义。
w对于伦理命题,不说。在日常生活中,追求一种回到事情本身的态度。这是基于逻辑把行动推到力所能及之处。至于一个普遍的伦理命题,他还是保有一种善良,谦和待人的观点,尊重它者。在他和学生的信件里说出来了。
文化和伦理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们把文化看作理解和运用我们的言行的根据,一种用法的既有仓库中的选项的东西。可是一种文化中也包含有伦理命题,怎么处理这个部分?或者说,我们在一些遵从规则中可以脱离人的因素,譬如写出一个数列的下一步。但是在另一些遵从规则中,伦理命题天然就蕴含其中,作为其成分的东西。社会生活中的情况,总是难以脱离人的考虑。
譬如在写出一个数列的下一步,作为一个教学活动,那么教学才是这里的语境。这样,这里就有一个嵌套,写出这个数列的下一步和教学之间的嵌套。类比语言2的“板石”,嵌入命令这个语境里。
在文化里,有一种未经审视的行动的根据。而伦理命题就是对于文化中这些根据的东西的审视,自觉,试图达成一种有意识。这里,文化就是由这些遵从的规则作为言行的根据所构成的,而非文化奠基于别的东西的根据。根据链的端点即文化。
伦理命题试图使得这种根据链在理论上或逻辑上达到自明的端点。就如同亚里士多德把逻辑推进到“being”的多重含义的先天划分。后者还是关于不含有人的成分的对象的存在,前者却是对于人的行动,以人自身的有意识作为根据的东西的,最终的根据的追问和给出。伦理命题是有意识的言行的人的生活的形而上学的逻辑。
亚里士多德并非从经验概念的属种差序列的上升到达诸范畴,而是基于知识(命题)的普遍形式的考察而指出这种逻辑的东西。康德的道德自律之于自由意志的支配,也是类似的情况。在日常语言考察中,伦理命题的指出的契机,也不是看见的言行,和对其作出领会的语境的考察。而要另有所寻。
伦理命题的关键之处是要衔接逻辑,用逻辑描述。不然,就没有意义:它缺乏根据。而逻辑负责照顾其自身,具有一种自明性。
但这里的逻辑和伦理命题之间以什么方式衔接呢?根据——作为普遍原则?逻辑是基于我们考虑的东西如何达成它的方式或形式,是一种手段。工具理性。
亚里士多德可以基于句子指出知识的逻辑成分。在此,知识和事物,本体和意识还是不区分的。但是伦理命题在于衔接观念和行动。我们在这里考虑的,就是行动所遵从规则在根据方面的普遍原则。文化还并不能直接充当这样的根据。因为文化缺乏自觉,是我们日用而不知的东西。我们身处文化之中却对于文化本身未作审视。我们只是把文化当作现象的东西既有的东西直接接受下来,如同我们对于事实的认知。而伦理判断的要点在于行动的反思审视中具有:并非语境的领会。
回到行动的普遍分析。首先,是w的从语境获得用法和理解的根据。这是一种经验的根据。然后,审视我们的实践,它具有对于社会的被动性的承接:语境的领会作为言行所表达的东西。但是,任何社会活动有赖于人的有意识,这里的有意识除了遵从规则和语境领会的有意识,还没有指出来的一点是,人对于自身参与何种语言游戏的选择,以及可以拒绝一切参与,或者自身发起一个语言游戏的所有可能。在这里,选择哪一个的根据何在?这不是客观情况所可以涵盖。w的语境领会在此使不上力。这里始终有一个人的主观性的空间留下来。
正如逻辑的理解,根据的自觉,从无意识到有意识地存在,这里始终有赖于人的一种选择。这选择是一个主观活动,是人的to be。人可以作为对象受到必然律的支配,也可以作为主体谋求一种存在(to be)。
伦理是做出来的东西。但是伦理命题本身却难以追究根据。做出来的事情是现象的实然。凭实践实然难以讨论或分析一种应然。
但是实践是这样一件事情:有目的,有行动。看见的是做出来的事情,目的限于行动,可以基于行动被领会,却是限于看见的现象的使然。这里就涉及实践中目的的东西的分析中的普遍原则。我们分析目的诉求中的普遍原则。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我们在目的诉求中,可以诉求何种普遍原则,并且这种普遍原则使得结果是普遍地符合目的。
这里,人的自我认知,自我设定,可以作为人的实践中的普遍原则:人作为客体,或者作为主体。它们还不是任何可以产生行动的遵从规则,因为它们还不包含任何经验的东西的考虑。
9
可能是很多人所愿望的衣食无忧的日子,达成它占用了人太多的精力,以致想象力在精力用完后无从运用,只是一个如此这般的生存。
10
一件事情要做好,就要深入到,或者说踏实地去关注到实在性基底的东西。然后,基于实在基底之上的判断才能说切中事情本身了。不管是一个专业,读哲学,还是烧菜,和孩子聊天,都是这样。
11
WISHFUL THINKING
大概是这么一种思维方式,它始终关注问题,带着问题意识展开思考。在一个思想里,总是包含所面临的问题。以此为轴心展开思考。在弗雷格,就是名称意谓对象这件事情的关注。句子意谓真的语境和句子的涵义——思想,分析为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情况(逻辑),是对于一个意谓真的事态的指出。在这里,事态为真是语境给出的。而事态则是一个对象还只是表示普遍性的实体x。进而,思想基于真而达成对象的描述或刻画。在命题的考虑中,对象才是其关注的东西。
但是w放弃了对象的关注。对象只是事态中的一个逻辑位置。在弗雷格所考虑的逻辑对象之外,一般语言的句子中名称所意谓的对象,w的这种态度是恰当的。是事态整体作为知识的单元。
那么,问题意识是怎么一种情况呢?还是从看见的现象的综观的诉求中产生出来。看见的东西包括诸事态,还包括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的因果联系。基于因果的语境,给出一个因果现象,当我们考虑其根据所在而试图达成对于因果现象的理解时,就发生了问题意识。在这里,因果关系是作为现象在语境中给出来的,其联系的根据,则还是一个有待想象力给出来的东西,它还是一个其内涵没有之处的函数f()。我们在此是从看见的现象间的联系到看不见的联系方式的推进。这里需要想象力。
而我们作代数题,则是基于一个给出函数/概念,作自变元和应变元之间的推导。这里仅仅运用运算的数理逻辑。想象力在这里没有运用。这里只有逻辑的使用。而逻辑本身的给出需要想象力。
12
逻辑对象在句子中基于意谓相等这个关系给出来。或者说,由意谓相等这个关系以及补充它一个空位的东西结合而成的一个概念给出来。这个概念有其特殊性:它可以为对象所谓述。
但是,在()是··· 这样的概念里,不是这种情况。一般语言的句子里,是一种对象处于概念之下的关系。项和集合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从属于的关系,而非相等的关系。这使得概念可以谓述句子中的对象,但是这个概念本身不可以为对象所谓述的情况。
13
现象概念,和经验概念
后者是从实在的归纳中产生出来的,前者则是从概念系统来构建对象。
现象语言和物理语言,就是xx概念和经验概念之间的区分么?貌似。
14
前期逻辑哲学论的伦理倾向。
现象或事实的经验是偶然的,但是w追求一种绝对的知识,必然性。
从偶然到必然,这里就类似从自然现象到自然科学的推进,这里是一种人的生活世界的意识现象——思想,到思想的根据的推进。总是有着使得人的思想产生出来的不变的东西,根据,源头。从这根源的东西到思想的发生之间,具有一种必然的自然而然的情况。
人生的意义,世界的意义,它们的意义若存在,那么它们就是有原因的或根源的东西。它们的原因或根源就是它们的意义。
世界的存在是神秘的,语言的存在也是神秘的。追究现象的意义,是不是就是在追究现象的存在所得到的东西?意义就是从世界/语言现象到它们的存在的逻辑的东西。
存在是神秘的。这点是好理解的。只要考虑语言分析只是对于语言现象基于语境作出语法分析,分析出既有的东西。这里没有任何神秘的东西。这里是基于给出来的语言现象和语境指出两者之间的逻辑衔接。在这里,给出来的现象自身的来源是没有受到审视的。这句话也就是说,其存在还是没有受到审视。现象的存在的审视是一种对于现象自身的彻底揭示。这种揭示类比于弗雷格的名称到意谓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因为排除亲知,对象在弗雷格还仅仅是表示普遍性的范畴,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范畴,而非经验的某物的指出。存在的揭示类比于名称之于对象的情况中,逻辑对象的情况。就是说,在现象中就把自身的本质显示出来,表达出来。
现象和世界的存在。现象是显现出来的东西,是世界的显现。但是世界的存在是现象得以显现的根源的东西。如果把世界看作造物主的作品,那么世界的存在就是包含了自然规律的作用的现象。服从自然规律就是现象的存在的构成部分。而自然规律,则是衔接从现象到存在的逻辑。这里,“是”决定着现象的服从自然规律。但是在自然界里,这个“是”就是服从自然规律本身。
在语言现象,语言是人的活动。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语言/思想作为人的活动,其界限规定了世界的界限。这是指出我在世界之外,超越于世界,从而能审视世界:对于世界的存在,“是”有所判断。划出世界的界限的,是人的活动:判断,思想,图示。但是它们只是人的活动的一个局部。人的意志,审美,在此之外。在意志的应然中,伦理命题的根据何在?
不能臆想。先看文本。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15
可以这么理解么:
我们的语言游戏和行动的遵从规则,就是我们社会生活中的规则本身。制度文化的传统,以及约定。在玩语言游戏时边玩边制定规则,这就是我们社会生活中的规则在过程中产生出来的情况。这是自然而然的情况。譬如,历史中很重要的部分就是逻辑/规则的变迁。一个人的经历也是他对于社会的理解的变迁,其中逻辑/规则的变迁。
语言游戏中,规则的变迁转移,发起转变的人要给出足够别人理解这种转移的提示。只要参与者能领会考虑的东西的转移,以及理解这种规则的变迁,那么这种边玩边制订规则的情况就是没有问题的。
苏格拉底式那种对话,谈论的东西在思辨中从a到b,从b到c。绕一圈又拉回到开始时的考虑的东西。在话题的转移中就有规则的转移。
另一种情况是我们日常生活从做一件事情到做另一件事情的转换,始终存在规则的变换。如果,两件事情是同一些参与者参与的社会活动,这里就总是有这里的这种规则的转变。
因此,边玩边制定规则的情况,就是我们考虑的事情,我们做的事情的变化。并且,这里是一种前后事情之间具有内在联系的情况。
16
只要考虑到自然规律,或者说,着眼于真实,那么我们的很多想象就是不合法的。自然规律就是自然现象的语法。一个角用规尺三等分就是这样的例子。而且,自然规律是已一种除非认知到,不然就是遮蔽自身的情况。就是说,在未经验证之先,从逻辑上论证它之先,我们并不知道这种思想为真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自然科学需要我们有根据地思想。根据为我们的设想奠定真的基础。
自然现象可以看做造物主或大自然的语言游戏,其语法规则就是自然规律。我们可以在逻辑上设想造物主通过自然现象的言说所考虑的东西,相应于生活形式之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综观统一。我们也可以说,自然现象作为大自然的语言只有遵从规则——服从自然规律,而没有考虑的东西。这里没有生活形式或行为方式,运动而没有目的(作为实践)。如果把自然现象看做大自然或造物主的语言游戏,那么,这里就在逻辑上有一个目的的东西的位置,这就是世界的意义。并且,我们不能基于看见的自然现象不自觉或无意识地没有例外地对于自然规律的服从作为理由来反驳。因为,这种情况下自然现象仅仅是并不分有形式的思想的单纯质料。类比我们的语言游戏中说出来的声音。它本身仅仅还只是物理现象,在物理上还并不承载意义——用法的考虑,还没有联系于嵌入我们所考虑的东西。
自然现象可以探究其自然规律。但是这里出现遵从规则和目的之间的断裂。人类的语言游戏总是基于考虑的东西相应产生遵从规则,这里可以把遵从规则看做处于考虑的东西的规范之下。但是,自然现象可以探究一种遵从规则,没有例外地服从自然规律,但是,这里大自然所考虑的东西,目的,却是遮蔽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套用人类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逻辑,有一个考虑的东西,目的规范着社会生活中的遵从规则,对于自然现象作为大自然/造物主的语言,可能也是一种哲学病。并没有根据判断大自然非得有造物主,或者说,并非自然现象的服从自然规律还得有目的。在这里是对于自然现象作为语言的第一人称主体的虚构。而这并非自然现象的逻辑配置,至少我们没有根据这么判断。除非我们信这个世界有造物主,这个世界是一个语言现象,有高于世界的主体,这个主体不是作为人,而是作为客体的现象自身作为语言现象的第一人称主体。
我们在谈论自然现象时,离开现象的直观而作出基于理性的设想时,要非常小心。或者说,要有根据。角的三等分的例子指出了这一点。
对于社会生活的谈论,也是如此。自然现象具有自然规律作为其逻辑配置,离开自然规律设想的自然现象不是真的。在对于社会现象的设想,对于人身处其中的情况的设想里,也要时刻保持这种切合人性作为一种人的活动的真实的基底。人性在人的社会生活中,就是一种逻辑配置的东西。因为这里考虑的是一种运用理智设想的情况,而非社会生活中现象的理解规则和使用中言行的遵从规则,所以这里主要考虑的不是社会生活中公共的遵从规则。因为这里考虑的是对于人的社会生活的设想。比如虚构地写一个小说时的情况。理性病在此就体现为价值判断的刻板,意义或人的目的的设定的刻板。在这种设想中,总是需要考虑人性,和人作为主体的结合。人性鲜活地总是在经验生活中为人提供出目的诉求的可能性来。而人作为主体把尊严作为自我设定的东西,作为自身存在中逻辑配置的东西设定下来。人总是在人性和人作为主体之间作出一种结合。回到事情本身就是一种结合情况的尝试,它企图最大地保有两者之间作为独立的东西之间的结合,从而保留生活的最大可能性,或最富于逻辑的可能性。所谓板结,就是使两者之间抽掉独立性,譬如康德说的伦理命题从经验中产生出来的情况,或者反过来,乌托邦式的,理念式的给出一种伦理命题。后者就是一种先验概念的先验运用的情况。
17
我用规则把心抚平
但是并不和遵从规则中的意志和解
规则在其起源中含有价值判断
18
语言游戏和行动中的遵从规则,不只是语言到意义的衔接,而且,它就是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的规则。规则不只是语言到意义之间的桥梁,而且它就是我们社会生活的规则本身。由此,语言通过遵从规则所达成的意义,就恰好是我们的社会生活本身。
语言游戏由此看做嵌入生活形式,而生活形式是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的制度文化的传统。语法规则并非一个独立于我们的社会生活的东西。它是综观统一我们的语言游戏和行动的东西,而它又正就是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的规则本身。
理想语言会设想一套理想的语法,它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无关。就如同数学之于物理的先行。数学指出一种可能性,物理则还需要实证。
但是那样的话,我们从哪里得到语法规则的根据?只能是从语言的表达形式自身。这是w批评的哲学病。仿佛从虚无中产生出我们日常语言的意义来。并且进一步,也会外在地给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意义。
而我们的日常语言,不过就是满足日常的社会生活相互的协调迩来:表达、理解、遵从规则带来的行动。它们使不同人之间的社会协调得以可能。
由此,语言游戏的意义就在于我们的社会生活本身,由此,社会生活中的遵从规则就是使用和理解语言游戏的语境。
在这里,并不考虑伦理命题。我们在语言的意义的考虑中,考察的是看见的语言现象和其所要达成的社会生活之间的衔接的逻辑。两者都是看见的和基于语境直接领会的,那么衔接两者的逻辑是受这两个确定下来的东西所决定下来的东西,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说,语法逻辑的考察在此基础上是可能的。
伦理命题在于现象的存在本身的审视。可是语言分析中,我们考察的只是语言的使用。我们并不考察语言的本质。按w对于日常语言的分析,语言的意义在于使用。
但是如果我们考察语言的存在,就迁延到社会生活的存在本身的考察。我们在使用中考察的是边际的遵从规则,但是语言和社会规则的存在考察的不只是文化的变迁的边际,当下,而且是存量的东西,一切我们日用而不知的东西。
青蛙只对活动对象有知觉,对于静止的东西无知不觉。人的意识也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被察觉的日用而不知的东西不重要,或者可有可无。相反,它们是变化现象如此这般变化的原因的东西。存在就是这不为人所察觉的基底的东西。
关于伦理命题,怎么和语言分析产生逻辑上的联系?
这大概基于,语言的意义分析中其语法规则正就是我们的社会生活的规则本身。由此,我们的社会生活本身,我们的行动,也成了一种遵从规则所表达出来的现象,它也成了一种语言现象。由此就把人的社会生活带入了自然现象之于服从自然规律那样本质的根据的考察。这里考察的是社会生活本身作为语言现象,它的根据。遵从规则这时作为首先直接给出来的东西被指出来。但是遵从规则的存在是怎么回事?或者说这就是考虑遵从规则或一种文化的根据。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语法考察,得到的是遵从规则,是制度文化的传统。这传统我们并不需要去考虑其处于种种可能性空间中的位置,不去考虑其成因,而只是直接使用它。但是考虑一种文化的存在,而非仅仅处于这种文化中如何遵从规则时,考虑的是文化的基底的东西。文化如此这般被形成的根据的东西。因为人的社会生活基于自身的约定,因此,这里就难以排除人的参与的因素,有别于自然现象对于自然规律的无例外地服从,其中没有人的自觉的因素在其中。而伦理命题就是试图揭示这种人的因素。并试图指出一种应然的判断。
这里就是在考虑一种基于人的有意识作为目标的东西的普遍原则。
语言和我们有意识(对于过程的遵从规则)的行动和有目的的行动(实践),就是看到的语言现象作为我们有意识的社会生活中看见的部分,如同亚里士多德那里质料之于实体,之间的过渡,多和一的关系,还需要一个有意识的形式的思想来维系。语言的意义指什么?是质料之于形式的思想,还是质料之于实体的给出?亚里士多德的事物和关于事物的知识之间不两分。在实践里,行动就其结果之于目的的联系被考察。因此,我们的行动就是一种需要就其目的和结果的关系受到考察的东西:它是一种表达,表达是诉诸于看见的东西之外的东西受到考察的情况,后者作为前者的意义。
因此,在语言和意义的相对里,要把它们看作就是我们的现实本身的逻辑配置的不同位置的东西。语言不是脱离于我们的日常现实,其意义也不是。语言正是在作为看见的东西而言参与我们的社会生活,而其意义,就是我们的社会生活的形式的思想本身。在这一点上,类似于亚里士多德的质料和形式之于实体。并且有一种一元论。我们作出理解,并且根据理解遵从规则地使用我们的现象中的言行。在这里,理解和现实的社会生活之间,就是亚里士多德那里事物的知识之于事物的关系。我们理解的是现实的社会生活,我们把它做出来,也就是现实的社会生活。我们始终存在于现实之中。我们的理解和行动就是现实的构成环节,就是现实这个概念的逻辑配置的组成。
类比一种情况。哲学理论和日常经验之间的联系。前者就是从后者中分析而得的基底的东西。并且,这种分析而得到的东西对于我们的日常经验由于处于一种冗余的关系而没有意义,分析命题只是指出已有的东西,是一种重言式。但是在理性的积极运用里,在人基于理智作出积极的设想,以及行动时,这些分析命题就作为一些基本的原则发挥作用。它们不是无意义的,而是可以作为遵从规则的原则性起到一种作为规则的规则的作用。
一个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的领会,一个行动的遵从规则的理解,它们还是经验的。但是,这种语境原则而非语境规则,指出的是一种遵从规则的领会的根据的东西,是一种普遍原则。遵从规则是经验的,语境原则却是普遍的。
19
思维有灵感顿悟的情况,也有水磨工夫的基本面。后者是基于一种问题意识,全方位地对一个题材审视。全方位是尽一切可能地活自己的想象力工作的条件下设想出种种综观材料的角度。在这个张力之下,某时一种设想在机缘中闪现,去对整体的东西作出综观统一的尝试。这个设想是灵感的初发,而这个设想经过材料中的实证,即使是思想实验活逻辑上在思维中验证自身,它就基于成功成为一种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