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小米,很多人会说并不是河南的特产,随便从网络上搜索都可以查询到盛产小米的许多地方:山西沁州(沁县)的黄小米(沁州黄),山东济宁市金乡县马庙镇的金米(金小米),山东济南章丘县的龙山米(龙山小米),河北蔚县桃花乡刘家沟村的桃花米(桃花小米),号称四大小米之乡,其中味道、只能是各说各的好。山西与林州一山之隔,可能山西人更会做买卖吧,把小米叫卖出去了……
林州与山西同属太行山一脉,属于河南、河北、山西三省交界处,有山的地方可能就充斥着消息的闭塞,大山里走出来的人,已经很少能再品尝到家乡的小米,小时候的自己对小米充斥着反感,每天都是小米稀饭,小米干饭……,总觉得小米低贱,喜欢大米的晶莹剔透,觉得它天生来的高贵,自命不凡的自己就应该生在鱼米之乡,天天吃大米,顿顿吃大米。
山坡地就一个字,“干”,靠天滋育。山坡沙地,又干又洒,要拢好多次。
春播,万物生长。每年三四月份,谷雨前后,到了小米播种的季节,一家人齐上阵,父亲负责播种;用着专门的作物工具,农村人称为“楼”,母亲负责驾辕,控制方向;我和妹妹负责拉绳;播完种子后,两只脚并排“拖”走,还要把种子再压上一压,俗称“讲地”。那时总是烦燥这样的劳作,且不说麻绳勒的肩膀发红发痛,沙土总是作着对的往你鞋里钻,父亲在后面吃力的推着、摇着……,小时候,总是讨厌学习,总是也学不好,最讨厌的就是在这样的场景里,提起学习这回事,更是脸红耳热,烦躁更加不已。
秋收,琳琅满目。山间的玉米、野花、野梨、野酸枣,一排排、一簇簇、一枝枝……,看着饱满的谷穗,心中的烦躁感如过眼云烟。
播种、割谷、打场、碾米……,一气呵成,金灿灿的,像一粒粒的金珠子,新米加上红薯,用柴火煮上一锅小米稀饭,配上母亲烙的葱花油饼,呵,可真香啊!
再用小米蒸上一锅米饭,烧油、爆葱,浇入蛋液,放入置冷的米饭,炒的喷香。揭下锅底的锅巴,嘎嘣嘎嘣的脆感,挥之不去。
现在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也很少能再感受到那样的劳作,也不再有人指着你的脊背同你再说学习的事情,只是盼着回去了,能多待上一待,让听着他们唠叨唠叨……,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回不去,心里总是莫名的难过,莫名的伤感,每次通完电话,总是会伤感很久。
偶然碰到打场,都会忍不住想去亲吻这充满尘土气息的半成品,也不顾刺眼的阳光、不顾打场的灰尘飞扬、不再觉得它低贱,这才是最真实的味道。
看到超市里的小米锅巴,不由得都会多去看上几眼。想着回到家焖上一锅小米干饭,铲铲锅底的锅巴,狠狠的怀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