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的愛在日復一日地成長。雙方的跡象太多了,不容忽視。我們再也不能一天不見面了。當我們這樣做的時候,我們的孤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沈重。正如我現在在斯特凡給我提供的書中所讀到的那樣,對特洛恩德人來說,大眾主義的一個基本原則是「對薩米思的懷舊」,「心靈的痛苦」,這是由於缺乏它而造成的,它在我們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遍及整個人類的存在。在我們這個物種中,這種懷舊以「崇高的痛苦」的形式表現出來,比如對偉大和真愛的期待。
「我內心的聲音,」西爾維亞打斷了我的思緒,「一直在告訴我,總有一天,有人會讓我的孤獨和敏感有意義;所以我不得不等待。有幾天早上,我穿著盛裝,坐在鏡子前,心裏想:「也許今天⋯」,但我擔心我認不出他來,也不知道他是誰。最後我是對的,是你!為什麼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認出你來?」
然後她開始問我關於我童年的問題,當然,也就是諾瑟姆的童年,這些問題對我來說很難回答。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諾瑟姆時,在特伯倫,在「野花祈禱」。他正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一扇窗戶上,被呼吸弄得霧裡看花,她攔住了他。
「那時候我對你漠不關心⋯不過,我想,我第一次真正見你,是在莫爾森研究所,當時我是做護士的,看到你受傷無助,像一個小嬰兒。但夠了。現在給我講一個你喜歡和斯特凡一起讀書的古代故事,那些關於瀟灑的王子和美麗的公主的故事⋯⋯」
我開始取笑她,說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沈迷於Reigen Swage和他們的立體眼鏡。她承認了。至於有關王子和公主的童話,她從小就喜歡。
我意識到,對他們來說,這些古老的故事對這個當代世界性的聯邦的人民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吸引力。在我看來,它們之所以如此吸引他們,是因為他們對青春與美麗、命運與命運、對「幸福」的理想描繪,以及與巨大的時間距離所賦予的額外魅力的結合。他們完全陌生的「政治權力」概念當然不是原因之一。
我和她談起了我們的一些大名鼎鼎的名字,比如歌德和巴斯德,發現她非常了解他們。然後我們想知道偉大的創造者在創作時一定有什麼感受。這個問題使我們想起畫家尼切費爾特,我們幾天前見過洛夫。他們告訴我,當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他內心神聖的火焰,他把過去幾代著名藝術家的所有偉人人格都神話化和理想化了。他的夢想是有一天能像他們一樣,年輕時最快樂的一天就是被錄取為他們的學生。如果當時有人能給他看三十年後他將擔任的職位,不管別人怎麼欣賞,因為作品沒有達到自己的期望,也無法解渴。但有一天,在工作了幾十年後,他終於實現了他夢寐以求的夢想。然後,這個已經成熟的男人,在他完成的作文面前大哭起來。這件藝術品給他帶來了「皇宮大道」的認可和無盡的讚譽。後來,新來的洛夫得到了和他在玫瑰谷的老師們一樣的職位,但年紀比他們年輕很多。
從她談論他們的方式可以看出,西爾維亞崇拜這些真正的偉大的人。至於尼切費爾特,她堅信他不可思議的藝術創作歸功於對薩米思的渴望和渴求。她聲稱,如果這種渴望不存在,他就永遠不會達到他所達到的藝術偉大的程度。一切似乎都與薩米思有關。我還不完全明白。它看起來像是我們的上帝,但又不是,它似乎是「萬物之源」。
「我想知道,」我說,當他走過宮殿大道,看到你神聖的拱門時,他是否找到了他三十年來一直在尋找的救贖?或者也許不是?」
「當然沒有,」她回答說。「他很享受他所做的一切。」
「現在,流行的觀點是,你應該真正地為這個時代所提供的精神上的幸福感到高興和慶祝,因為它是一份禮物!人們需要思考這個世界面臨了多少挑戰,克服了多少障礙和可怕的危險。他們不再相信時間的距離是修飾事物、人和情境的,是什麼使困難和問題逐漸消失和被遺忘。他們一般不相信心理、生理學的解釋,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們認為這些解釋膚淺,甚至不可理喻。他們說「尼泊爾維奇」給了他們真正更深刻的解釋。通過獲得「直接知識」,他們看到了薩米思,因此,真理。他們清楚地看到那光不屬於這個世界⋯」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3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