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子《踏莎行 寄书》词意:有无限的心事,却惊异的看到,仅仅写了半页纸(的信),(胡案:正是“欲说还休”之笺释也);写完给亲爱的人儿(之信)在胸膛上折叠好,临封口的时候检查发现,(书信里)泪痕太多,(在信封上)写下你的小名不觉哽咽无语。(胡案:此三句是卧子细细描写写信之过程,更觉凄苦。小字,古人以为是伴随人最久长的名字,以小字称呼,是一种亲密,也是一种情谊久长之盼望也。如今用之,是哽咽无语之因也。网络版误“亲衬”为“亲亲”,反而更加适宜)。我们在两地(的相思)是如此的悲伤,(在书信里)说出的不到十一;或许,这种暗自的相思,使(我们)都消瘦了。(胡案:最后两句当互换位置来笺释),打开信封后你应当看到(信纸上)红色的格子(都被泪水润)没了,(真希望你)归来(还能)认得我这个断肠之人啊!(胡案:此即武则天“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卧子词意,是细细描写写信之过程,又想象河东君开信之心态,正是李商隐“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之手法——由己推人也。
河东君《踏莎行 寄书》词意:(虽然)信纸名贵,开头是忧愁,结尾是幽恨,写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泪了(胡案:颇为精妙,是相思泪水干,可以想象此中之苦也),(刚要)写成,恰巧有一阵风吹来,(把)我要说的话吹碎了(胡案:不说心思乱,只言话不全,也是奇思妙想)。(写信的时候),灯光照亮半个帘子,好像是在梦里,(灯光)照了一个愁苦魂魄的人。(你)开信封的时候要十分小心啊,因为(她的)魂魄(都在信里)不好搜寻呀。
是词河东君之哀艳,非是卧子可比。精妙之处,泪水流干,魂魄随书信而去,想象之丰富,足以证明其才华过人。
细绎此四阕诗余,卧子之悲,足可描摹,河东君之悲,沉浸在骨子里,不可诉说也。尤其是对青青岸之恨,是童年之悲苦,是一生之哀怨也。先生作河东君之传,以为真正走进其心灵深处之人,非卧子莫属。读此四阕词意,是先生高见。
笺释陈、柳同调同题诗余后,先生又笺释卧子其他《浣溪沙》两阕、《踏莎行》一阕,并宋征舆同调如数也。
卧子《 浣溪沙 闺情》:龙蜡金炉试宝奁,虾须银蒜掛珠帘。莫将心事上眉尖。斗草文无知独胜,弹棋粉石好重掸。一钩红影月纤纤。(自注:“当归一名文无。”)
卧子《 浣溪沙 杨花》:百尺章台撩乱吹,重重帘幕弄春晖。怜他飘泊奈他飞。淡日滚残花影下,软风吹送玉楼西。天涯心事少人知。
先生笺释曰“卧子别有《浣溪沙》两阕,其题目虽与上引陈杨两词俱作《五更》者不同,但绎其词意当亦与河东君有关,故并移录之,以资旁证。”两阕词意浅显,典故非是古雅,径直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