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二百一十六、
忽然,房门被推开,屋内的人一阵紧张,只见杨二小姐闪身进屋,神情显得很焦虑。侯富車见状焦急地问:“怎么?出事啦?!”
杨二小姐急促地说:“扈仁老婆被关在布特朗家!”
“啊!”侯富車感觉事态不对劲,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中了布特朗的反间计了,急迫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布特朗亲口对我说的。”原来,在苟畦用蒙汗药迷倒纽芬盗走钥匙后,小杏儿也想用同样的方法迷倒布特朗。谁知布特朗异常兴奋,不中她地圈套,遂杨二小姐和小杏儿俩人就轮番跟布特朗拼酒,直灌得布特朗酩酊大醉。色迷心窍、酒令智昏地布特朗,竟搂着杨二小姐炫耀起与扈太太私通地美妙过程。
玛丽见侯富車对杨二小姐地叙述将信将疑,遂果断地说:“是真的,我可以作证。”她又对杨二小姐深情地:“那个色狼太恶心了。也许……他和扈仁有交易?”
对玛丽恰到好处的善意提醒,杨二小姐和侯富車不约而同地投以对方会心地眼神。杨二小姐委婉亲切地说:“玛丽小姐,我们也不喜欢扈仁,但女人是无辜的!我们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突然,房门又被推开,朱能急匆匆进屋道:“大哥,配电房铁门紧锁,还有卫兵把守,要不要来硬的?”
“不行!”侯富車果断地:“绝对不许闹出人命!走,我去看看……”
杨二小姐拽住侯富車道:“现在是救扈太太的最好时机,布特朗醒过来就晚了!”
“可再不断电,卿爷的弟兄们都要暴露啦!”
苟畦这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都去救老虎婆,这里就交给我了!”
“也算我一个!”玛丽天真可爱地扭着身子,众人都报以疑惑地目光。
杨二小姐一本正经的说:“玛丽,我们是在干违法的事呀!”
玛丽忽闪着一双大眼:“他们把这些东西从圆明园抢来,更违法了呀!”
杨二小姐将玛丽紧紧地抱在怀里:“你真可爱!玛丽小姐。”
“我更爱你,你是我的偶像,杨二小姐!”玛丽眼神中饱含着敬佩之情。
侯富車和朱能架着烂醉如泥的布特朗走出电梯,杨二小姐紧随其后,向大门走去。一个法国执勤官拦住他们,杨二小姐上前道:“布特朗喝醉了,让这两位先生送她回家。”
侯富車一行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架着死猪一般的布特朗做幌子,毫无悬念地通过几道安南兵地盘查。一直守候在马路上的荣稼卿,拉着一辆黄包车跑到他们跟前停下,悄声地问道:“怎么还没断电?”
侯富車几人合力将布特朗架上车座后,将里面的情况跟荣稼卿简要地汇报过后,朱能拉起黄包车就走,侯富車和杨二小姐在车后帮忙推车。黄包车很快提起了速度,在马路上飞奔。突然,昏暗中一个人走到马路中间站着,挥手迎面挡住去路。黄包车的惯性太大,朱能使尽全力也刹不住车,只有最后一招,将车把摁在地上。车把和地面剧烈摩擦,擦出一串火花。同时布特朗被抛出车座,扑在朱能背上。朱能被重重地扑出老远,狠狠地扑了个狗啃泥,布特朗整个人压在朱能身上。侯富車和杨二小姐跑上前定睛一看,挡住去路的是扈仁。
杨二小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憋着嗓音喝道:“扈仁,你要干什么?”
“既然情谊已绝,我也没必要顾忌太多了。我只要一吹警笛,你们将被一网打尽,我嘛……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杨二小姐上前拽了拽扈仁的警服,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扈仁,真没想到,你把这张狗皮看得这么重。我告诉你,他们冒死去……”
侯富車拽开杨二小姐,制止她往下说:“别说了!……”遂走向趴在地上的二人:“看看他们俩还有气儿吧!?”
“为什么不说!”杨二小姐不依不饶:“你是认贼作父!知道吗?”说着话她与侯富車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帮朱能艰难地起身,驮着布特朗回到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