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后的土地主》27

(时势造英雄,有智无勇废英明)

转眼之间,常国荣和刑禁花就要举行婚礼了!即是1947年的一天,也就在那个时候,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土地革命工作队,早已在各地轰轰烈烈的展开,很快,工作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了常尚文所在的工作单位。

一些日本势力的国民政府的机构及招牌被彻底粉碎……

与此同时,常尚文正在家中忙侄子的囍事。

几年来,一直身穿狼皮(日服),坐山观虎斗的王小二和田达啦,自从日本鬼子跑了之后,便上蹿下跳,东奔西忙,摇身一变,又成了工作队的组织成员,早在二十多天前就离开了常家村。

可就在前段时间,他们为什么让牛德力与常家通风报信,而自己却不来呢?

按之前的惯例,他们早已忙里忙外,拿着礼物喝喜酒了,当然,也因为今非昔比了吗?

假如他单独处于对常家的感恩,没有私心杂念的话,就应该亲自对他们家说明情况……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其实,当他们知道共产党的宽大政策——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力量,以壮大革命队伍。他们便不择手段的很快加入了县里的土改工作组。在工作期间,他们听说曾有几家像常尚文家一样拥有大面积土地的大户,预知了当前的大势所趋的形势——即土地改革后,即刻与当地的百姓平分了自己的所有土地,并把多余的房屋也分了些,使邻居百舍感恩不尽。不但得到了民心,后来工作组来了之后,便有阶梯可攀,主动积极配合当地政府,进行土改工作,取得了组织所信任,有的还走上了领导岗位。

王小二和田达啦,即刻就想到了常尚文,他们本能的立刻做出了决定:

赶紧通知常尚文,照那个大户人家的做法。一切都还来的及!而且,一定要比他们所了解的那几家大户做的更好!

尚文家毕竟是百姓皆知的从苦日子走过来的,比较仁慈的有学问的人家!

因为,他们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平时就是个为富不仁,刁钻古怪的东西!自己走过了桥立马就拆掉。学识也不如常尚文,只是利欲熏心习惯了,见缝就钻,钻头不顾腚的生活方式,才形成了他们善于动脑的强干……

这么一来,他们还真正是误打正着了!反倒证明了他们的智商度高。大志大勇,既胸怀坦荡,又识大体,顾大局的了不起的重要人物了。

(倘若常尚文能像那种大户人家一样,——专为自己谋利益,还用得着王小二他俩的提醒了吗?)

然而,王小二和田达啦的思想却变化了,尤其是王小二,一直让他不知是在恨谁的刻骨仇恨里,——雷劈父亲致死的往事阻止了他的行动。

在他心里,这个似真似假的仇人常尚文,已经当了自己多年的干爹,最主要的是两个人命,都是尚文的大舅哥怂恿他们干的,为盗日本人的枪支险些丧命,他们恨死了赵吉业也扯上了常尚文!

现在,如果给他们家通风报信,使其得了民心,顺了党意,再被党组织重用,他常尚文这个书呆子很有可能成为将来的高级官员,到那时候他们不就永远都是我们的干爹了!

不行,我们可没那么仁义!不如到了火烧眉毛之时,再送给他们一份假人情,使这份骇人听闻的情报,让他们措手不及,这个爆炸性新闻让他们闻后百般无奈,不得不逃的下场!

如果是那样,既让常尚文彻底远离了做官的机会,也让常家落下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又从外观上说明自己是个有良心的君子,果真那样,岂不是一举多得?

于是才有了他们,让牛与常家人通风报信不信,使之人心恐慌,急于外逃的那一幕。

后来,田和王随着工作组的迅速展开,又来到了自己的家乡前进镇,也就是尚文所在的工作处当上了领导,听说常家人不仅一个都没有外逃,还依然在家里给孩子娶媳妇办喜事,这使他异常震惊。

为了达到目的——主要是怕暴露自己过去的卑鄙行为,对自己将来上攀造成副面影响,只有亲自到常家一趟。但又不想因为他家有喜事再做无味的投资。——这也是不愿见常家人的原因之一。

所以到了晚上,他们两个各围了一条黑纱巾蒙了面,仅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悄悄地来到尚武娶儿媳妇的四合院子中,先隐蔽在一个角落里,听听他们有什么动静没有,可并没有听到什么,心想客人可能都走了,这里的主人也不在。

他俩灵机一动,离开尚武的院子,向尚文的四合院子里走去。可就在这时,常家家族几乎所有的长者,都从其门口涌了出来,其中就听到赵吉业和杨贸财醉不成声的说道:

“尚文啊!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固执己见!我们,我们这些人说的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听见没有?!”

“是啊,尚文,你和我们我些人的情况又不同了对不对?你是直接混在日本人内部的人!”杨贸财接过赵的话说。

尚文一字不答。

杨看着几乎已迷茫的尚文,无奈的若有所失得摇了摇头说:

“好,我们回去了你们留步吧!”赵和杨逐个同玉富兄弟握手告别。然后,上了马车,常鞭一甩直奔村外而去。

此时的王,杨两个人,就在赵,杨与常家人握手道别时,猫着腰从捷径已经蹿到了村外杨,赵要走的必经之路口等候在那里了。

赶着马车,刚出村子的赵,杨突然发现,前面有两个人站在路中间,“前,前面有两个人!他们是干什么的!”赵醉不成声的对杨说。

杨小吃了一惊:“该不会是抢劫的吧?”

“咱们快马加鞭创过去!”赵仿佛完全没有了酒性的说。

“那不行,万一他们路沟里还有人,不就更糟糕了,再说了,他们既然敢站在路中间抢劫,自然就有他们的招数,反正咱们两个人身上又没有钱财,还怕他们不成!”

虽然说着自救的大话,又是浩月当空,……但他们仍有些心惊胆战,因为那个时代像他俩这种身份的人,最易招抢劫。

“站住!快下车!”两个蒙面人呵斥道。

“听声音耳熟。”赵寻思着,下了车,“怎么这么像王小二的声音呢?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赵也毫不畏惧的质问道。

王,田二人把黑纱一揭,“是我们!……”

“怎么会是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你以为还是之前的我们?!……”王,不等他们之前的主子说完,便不屑一顾的干脆说,“我们实话对你们说了吧,现在我们已经是……领导下的……工作队队长,他是正,我是副,念旧情,我们才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通知你们的。”

王说着,停了停,“我想说的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尤其是像你们两个曾经打死过人的人,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昨天工作组遍布各村,——工作组的口号是:

‘打土豪!分田地!`仅仅一些对你们不满的群众也能把你们打死撕碎!——尤其是你们两个。

所以,你们在天亮之前必须逃走!如果万一你们被捉住!——我是说万一。你们千万要封住自己的嘴巴,尤其是你赵大叔,无论何时你不能乱咬人!”

王,田二人这才试着把主要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赵大叔,你让我们暗中打死的那两个匪土是干什么的吗?你可知道?”

赵心惊胆战的说:

“不知道!我只给尚文说,是我暗中打死的。没扯上你们,同样有罪能少一个是一个。”

“谢谢了,他常尚文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王有些张狂的说。

然后又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俩是上级派来的深入匪穴的人员!是专门找机会劝匪投共工作的,现在周六,周七已经加入了工作组,他们也知道是你杀了那俩个人。所以,到时候即便是你说了是我们杀死的!你也脱不了关系!”

王,田二人两面三刀,口口是道,“就凭我几次三番的险遭日本人枪毙,组织上也不会想信我们曾经有的过去。所以,无论你怎么做都对我们无所谓!只是……到时候,可别让我们不认识你,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来!”

“你!王小二!你这个狗娘养的!你也是做贼心虚啊,我不是已经把那个事情搞定了吗?!他们是畏罪自杀!都过去了!你又提这些还有意思吗?……”

“好,好,能过去就好!我不给你多说了!我还要赶回工作组去,你们也快走吧!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

王小二说罢,一寻思又叫住了慌忙逃串的杨和赵。“你们两个还得再回到常家,对他们说,必须要在天亮之前离开!”

“我们都知道了,也打算了,就是尚文不从,还企图加入什么工作组,……”赵对他们说。

“他是痴心妄想,做梦吧他?到什么时候了!”

王小二十分震惊的说,“许多被分了财产的大户人家的暴力倾向,造成了第二次反弹的土地革命,其形势的严峻性!你们想像不到!——不管你之前是多么仁慈的大户人家,都视为土豪,决不轻饶!更不要妄想参加什么组织!因为,为时已晚!该杀头的时候了!还没睡醒!……赶紧让他离……组织越远越好!”

王说罢,他俩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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