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经典常谈》之“四书”第七

“四书”包括哪些书

“五经”是《易》《书》《诗》《礼》《春秋》。

“四书”按照普通的顺序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简称《学》《庸》《论》《孟》。

“四书”是古时候小学的标准教科书。学生背正文背朱注,然后背多分。背好了某一天融会贯通,参加科举考试就可以捞到升官发财的资格。

元仁宗时候将朱注“四书”定为科举用书。第一,因为这些书本身重要,有人人必读的价值;第二,规定朱注,是因为朱注发明书比旧注更好更切用一些。

“四书”得名

最初《学》《庸》都在《礼记》里,《论》《孟》是单行的。朱熹给它们都作了注,并将“四书”编在了一起,“四书”的名字因他而有。

但最初用力提倡这几种书的是程颢、程颐兄弟。他们说《大学》是孔门的遗书,是初学者入德的门径。学者必须从这本书入手,才不会走错了路。他们也很推尊《中庸》:“不偏”叫作“中”,“不易”叫作“庸”,“中”是天下的正道,“庸”是天下的定理。《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的书,是子思记下来传给孟子的。

朱熹接受了二程的见解,并加以系统的说明,四种书便贯穿起来了。

“四书”的内容

朱熹认为,古来有小学大学。小学里教洒扫进退的规矩和礼、乐、射、御、书、数所谓“六艺”。大学里教穷理、正心、修己、治人的道理。所教的都切用于民生日用,都是实学。

《大学》就是大学里循序渐进教学生的方法,这部书里的道理,是为天下后世说的,是“垂世立教的大典”。程子将它举为初学者的第一部书。《论》《孟》内容也切实,却是“应机接物的微言”,稍微有点难,所以程子把它们放在第二部。《中庸》是孔门的心法,初学者领会更难,所以程子拿它另论。

但朱子认为,有了《大学》的提纲挈领,便能领会《论》《孟》里的精微的分别去处,而融贯了《论》《孟》的旨趣,便能领会《中庸》里的心法。不领会《中庸》里的心法就不能从大处着眼,读天下的书,论天下的事。所以朱子将《中庸》放在第三部,和《大学》《论》《孟》合为“四书”,成为初学者的基础教本。

朱子教人读“四书”,为的是成人,后人读“四书”却是为了猎取功名。

“四书”的作者

《礼记》里的《大学》原本就是一篇东西。朱子给它分成了一章《经》和十章《传》,《传》用来解释《经》。解释的时候原文次序有所颠倒,所以朱子给《大学》和《中庸》作的注叫《大学章句》《中庸章句》。《论》《孟》的注是融合各家而成,所以称为《论语集注》《孟子集注》。

《大学》的《经》,朱子认为是曾子追述孔子的话。《传》则是曾子的意思,由弟子们记下来的。

《中庸》的著者,朱子和程子都接受《史记》的记载,认为是子思。

但后人研究认为,《大学》的思想和文字有跟荀子相同的地方,有可能是荀子学派的著作。

《中庸》的中断也许是子思原著的一部分,但首尾可能是后人混合起来的,著者大约是一个孟子学派。

《论语》是孔子弟子们记的。书中显示了一个伟大的人格,也记录了许多做学问做人的节目,让人可以终身受用。

《孟子》据说是孟子本人和弟子公孙丑、万章等共同编定的。书中说“仁”兼说“义”,分辨“义”“利”甚严,而辨“性善”,教人求“放心”,还谈到“养浩然之气”。

孔子温润如玉,被称为“至圣”,孟子锋芒毕露,被称为“亚圣”。

《论语》有孔安国、马融、郑玄诸家注,却都已残佚,只零星地见于魏何晏的《集解》里。

朱子注“四书”的目的

朱子给《论》《孟》作注,虽说融会各家,其实也用他自己的哲学作架子。他的哲学切于用事,所以一般人都接受了。朱子的那一套“四书”注实在是用尽了平生的力量。注意外又作了《四书或问》,发扬注义,并论述对于旧说的或取或舍的理由。

一方面为了诱导初学者,一方面便是排斥老、佛,建立道统。朱子死后,朝廷将他的“四书”注审定为官书,从此盛行起来,他果然成了传儒家道统的大师。


                                2024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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