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的自然含义就是天地万物的秩序,在古代中国,它特别用来指治理天下。
从陆羽开始,茶才有了秩序。茶是要跟人建立关系的,这个关系怎么建立?茶在人世间究竟地位如何?答案就在《茶经》里。
陆羽说,茶的好,好在哪里呢?回甘。喝了以后舌头上有没有甜味,喉咙里面甜不甜,唾液里面甜不甜,这些全都是陆羽定下来的标准。从他所在的唐代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大唐年代,是一个酒气冲天的时代,喝茶是一个小众且孤独的事情。茶最早就是寺庙里面比较容易接受和流行的饮品。因为僧人不能饮酒。在陆羽之后,茶变成了一门艺术,成为和琴棋书画相匹配的雅文化。
宋徽宗极爱茶,宣传推广茶文化。还亲自动笔写了一本喝茶指南《大观茶论》,其中有两句:“天下之士,励志清白,竞为闲暇修索之玩,莫不碎玉锵金,啜英咀华”。要成为一个清清白白,人品高洁的人,应该把玉、金都扔到一边去,干什么呢?喝清风,饮朝露,品品茶,这才能看出你的风雅。
近现代真正把茶文化推广做到极致的,是日本的美学大家冈仓天心。冈仓天心写了很多关于茶的书,其中代表是1906年出版的《茶之书》。
有人说,喝茶不过是小事一桩,与灵性境界有什么关系?茶就是茶,还能是什么?把茶变成某种奇怪的艺术,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日本禅学家铃木大拙反问道,一个人生下来就有生有死,何必搞隆重的葬礼、婚庆、生日宴,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小题大做?我们如果把一件事视为庄重的,就要为它举行隆重的仪式,因为那样的场景,会唤醒人们对美的感受,人们内心的仪式感。
所以铃木大拙就说,当我坐在茶室里喝茶的时候,我是把整个宇宙喝到肚子里,我举起杯子之刻,即是超越时空的永恒。
这种观念来自于陆羽。他说:“天育万物,皆有至妙。”
茶道就是一种生活艺术,而不能像现在很多人,把茶泡成艺术,好像就是一个表演的技能。在陆羽那里,这是对茶特别不敬的行为,因为茶汤并不是亲近人的手段,陆羽的伟大之处恰恰在于他贡献了一整套我们应该如何认识茶,应该好好喝茶的方法论。而且陆羽是一个做实地考察的人,他不是关在房子里面来胡思乱想,他真的是用脚去踏遍了很多的茶山,去寻访了很多的茶人,给我们留下了一幅大唐帝国的茶叶分布宝藏图。
《茶经》的内容:
第一章写茶之源,说的是茶的由来。说“南方有嘉木”,指的就是茶叶,追本溯源。说我们那些好茶叶都出自于哪里,它为什么好。
第二章写茶之具,就是制茶的过程中,需要用到哪些工具,配备什么样的设备。周重林老师说到了云南就看到《茶经》里面提到的一些工具,现在在民间依然在使用,这个真的是非常神奇,一下子就觉得跟古人心意相通了。而且这个传统的工艺,会带来不一样的滋味。
第三章就写茶之造,就是采茶、造茶其实要经过七道工序。自古以来,直到今天都是这样。
第四章是很多人都非常看重的,叫作茶之器。在陆羽之前,第一,喝茶这件事不普及;第二,用什么样的杯子、盘子、盏来喝茶,根本是乱来的,就没有人来规定。可是陆羽就是制定了一个喝茶的礼仪和规范,所以列出了全套茶具有二十四组。那么如果是帝王之家,包括礼仪规范非常讲究的时候,那二十四组必须全套都配齐了,否则就是对茶不尊重,也可以看出陆羽性格中有非常洁癖和龟毛的那个部分。但是老百姓喝茶怎么办呢?你说我们家没有这条件,不能喝茶了吗?陆羽说没关系,你随便,如果你条件不足,随便用什么方法来喝茶都是好的。他也非常的变通。
第五章就写茶之煮。看这个煮字就知道它跟水有关,陆羽就会介绍说你怎么样来辨别水,用什么样的水,烹什么样的茶。然后泡茶要分为上、中、下三等。《红楼梦》里面妙玉讲过,说林黛玉你竟然是个俗人。你看从来没有人敢怼林黛玉的,妙玉偏偏说黛玉俗,为什么呢?说你竟然喝不出我这个泡茶的水是什么来历。那妙玉用的是什么水呢?是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来泡的茶。你说这个好高级,可是在陆羽这里,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在泡茶的水里面,只能排到第二十位,前面还有十九个比它更厉害的水,你可以在这个书里面看到。
第六章陆羽写了茶之饮,就是介绍如何饮茶、分茶,怎么样才能喝出茶的真滋味。如果现在到日本去看茶道的表演,就是分茶和点茶的功夫,就是考验一个茶艺师你到底到了什么样的水平,这个是非常讲究的。
《茶经》的第七章是最有趣的,它写的是茶之事,什么意思呢?就是那些古人,他们跟茶的缘分,跟茶的故事,里面有很多的典故和寄托,他教会我们怎么用茶来表达情感。
那第八章叫茶之出,它写的是出产地。就茶叶不同的产地,它的品质会怎么样?那这里面非常有趣,陆羽写了很多茶叶的产地,但唯独没有提到云南。就云南作为一个产茶大户,就是嫣然要举手说我不服,那为什么呢?据推测有可能是在当时,其实云南不属于这个陆羽的视野范围之内,它是番外,人家是一个国家,大理国,所以他没有进入到陆羽的这个游历地图里面,所以后来普洱就没有办法在《茶经》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
第九章,陆羽写了茶之略,它和茶之具中那些繁复的茶具形成了一个对应,他讲了一件事说,茶的本质就是在草木之间,就是人是可以把很多繁复的东西省略掉,叫回归初心。当人真正的回归到自然的状态,那些所有关于茶的仪式都可以省略掉,因为你的心已经接通万古自然了。
第十章,最后一章,叫茶之图,图画的图。陆羽认为,在饮茶的场所,一定要悬挂弘扬茶道的画轴,因为它是一种文化仪式,一定要有一定的氛围,有一个雅致的环境。也就是说喝茶这件事是要做宣传的,不能闷着头在那里喝。而且喝茶是要有讲究的,一定要能说得明明白白。如果你没看过这本书,那可能你就变成了一个把喝茶当做解渴的人,而不是一个懂得茶叶,风雅之美的人。
整部《茶经》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呢?陆羽在开篇的时候,就是一之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源头就指出了一句话,说“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就说茶其实它的味道是比较苦寒的,它跟谁最配呢?就是那些精行俭德的人。这句话非常厉害,为什么呢?在陆羽之前,从来没有人把喝茶跟人的品行联系在一起,所以在这里,陆羽就认为茶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一个饮品,是茶人的自我修养。
那什么样的人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茶人的人格呢?就叫“精行俭德”。那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俭德”这两个字出自《周易》,诸葛孔明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它是君子的品行。那么“精行”是什么呢?它出自《晏子春秋》,是指一个人心行洁净。所以这四个字放在一起,就是指那些非常高洁,善于修身,然后非常勤俭,愿意养德,这就是君子之茶。
所以整部《茶经》读完,你就会发现,陆羽在书中提到的大量的器物,我们日常生活中已经不用了。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陆羽推崇的饮茶艺术和茶道的精神,在现在反而越来越兴盛。
所有的雅文化里,茶文化的门槛是最低的。你看琴棋书画,都对人的要求非常高对吧,你学习一门技艺,要很长时间的练习,很有挑战。但是喝茶就不一样,它的门槛非常低,不管是谁坐下来,来,且吃茶,你都能喝上两口,很容易上手。所以近几年,茶文化回归得非常快,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各种泡茶的器物非常的精美,各种小茶宠,还有那些茶服。有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有在什么地方举办茶会,其实就是拉动了整个人们的物质和文化生活,那这一切其实是在遥遥地向茶和茶圣陆羽来致敬。
陆羽是一个弃儿,从小在寺庙长大。他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姓陆,名羽,字鸿渐,就是他虽然是父母生的,但是就像是大雁一样忽然从海上来,寻找一个可以栖息的山木之地,这个是身世飘零。
他不喜寺庙就逃离出来。为了生存,就到戏班子里成了一个演员。古人把演员叫作优伶,这是一个很奇特的转折,一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人,从那种单一的、宁静的、封闭的寺庙出来,然后立即进入到了戏台,戏台就是粉墨登场,各种不同的角色和人生。陆羽展现了自己编写笑话和舞台表演中惊人的才华,在这个时期,他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贵人。他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动荡起伏的乱世,经历了唐朝的玄宗、肃宗、代宗,几代更迭,安史之乱爆发之后,大唐在这个时候由盛转衰。
从他的个人经历来看,陆羽的一生都是在逆境中成长的,但特别重要的是,在这个少年奠定人生格局的那几年,他遇到了三位良师益友,这三个人是谁呢?第一个叫作李齐物,第二个叫作崔国辅,第三个厉害了,颜真卿。就因为这三个贵人,陆羽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茶学思想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逐步形成的。
陆羽的家乡,就是在现在的湖北天门,唐代的时候称作竟陵。当时这个竟陵的官员叫作李齐物,他是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李齐物的祖父李神通是唐高祖李渊的堂兄弟,为大唐王朝立下汗马功劳。
李齐物就在一次在文艺晚会上遇到了陆羽,非常赏识他,觉得这个人聪明,有才华,很特别,所以资助陆羽离开了戏班,为他聘请了老师教他读书。那陆羽就有了自己的朋友圈,这个朋友圈里头有很多名人,也有很多大才子,这一年陆羽也不过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陆羽自己写了一本自传,说到李太守对我“着手抚背,亲授诗集”,就是专门教他怎么写字,然后怎么理解那些文学经典,怎么写文章,所以真的是非常爱护他。后来经过李齐物的推荐,陆羽就给尹氏邹夫子做了徒弟。邹夫子在当时名气很大,这就是拜了名师,所以对陆羽来讲,这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学习机会。在此之前,他其实没有非常系统地学习过,这一下就从一个流浪的失学少年变成了一个知识青年。
那又过了六年,陆羽就出师了,然后他下了山。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贵人,叫作崔国辅。崔国辅是什么人呢?他是晋陵这个地方的司马,相当于警察局局长。然后崔国辅也是一位诗人,他和陆羽非常的意气相投,然后两个人一起品茶鉴水,也就在这段时间,陆宇开始频繁地去游历。他出游巴山峡川,沿途就开始考察这一路关于茶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他“逢山驻马采茶,遇泉下安品水”,所到之处都关茶水之事。
那和李齐物以及崔国辅的友谊都被陆羽写到自己的自传里,叫《陆文学自传》。陆羽写下自传十年后,他又遇到了一位更重要的良师益友,就是大名鼎鼎的颜真卿。
安史之乱之后,陆羽曾经在湖州居住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唐大历七年。颜真卿恰好就是湖州刺史,他是陆羽的父母官,但这一年,颜真卿已经是65岁的老人了。此前他曾经做过刑部尚书,封鲁郡公,而且安史之乱的时候,他率军苦战,名扬天下,书法上面的造诣那么高,这是跨界通吃。颜真卿就是那个时代真正的顶流大咖,这个时候的陆羽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茶经》的创作,而且就在这个期间,颜真卿还把陆羽纳入到自己的写作班子里面,去着手策划和编写一个非常浩瀚的这个古书,叫作《韵海镜源》。那这是本什么书?就是从古今文献中搜寻那些漂亮的句子,然后以韵分类,是个大词典。这个书在成书的时候,有三百六十卷,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那陆羽当时就是这个写作班子的成员之一。在那个年代,你要知道一个人接触知识的这个机会是非常小的,就大量的书籍是外面的人看不见的,又没有什么网络可以查资料,所以信息没有数据化的唐代。如果你能够接触到文献书籍,接触到大量征集,那这对一个人的能力的提升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陆羽就在这个写作的过程中,其实极大的历练了自己,所以后来我们在《茶经》中可以看到那个功夫的厉害,就没有白下的功夫。《茶经》第七章就列举了四十八条史料,这史料从哪里来?肯定就是他参与这个写作的时候,留意积攒下来的一些素材。所以颜真卿其实可以说从客观上帮助了陆羽写作《茶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颜真卿的性格、为人处事的方式,对陆羽有一定的影响。颜真卿德高望重,他敢于直言,而且非常的忠肝义胆,。他坚持认为,越是乱世就越要重视礼仪,只有建立了规范,才能挽救礼崩乐坏的王朝。那颜真卿关于规范的追求,对陆羽是有很大的触动的,所以陆羽才为《茶经》中设定了那么多的规矩、礼仪、情景。
在写成《茶经》之后,陆羽处于一个隐居的状态,他突然开启了自己一个灵性的,归隐的生活。
在陆羽看来,世间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身外的,但是跟茶的这个相伴,清风明月,才是自己生命真正的需求。在他看来,不认真对待茶的人,怎么能认真地做人,认真地做官呢?
我们应该怎么样认真地对待茶,才能让自己的精神中有那么一缕茶香,有那么一缕茶魂,变得不俗气?
在唐代,好茶的标准有哪些,就是什么是好茶。陆羽说先讲生长环境,烂石头和石头多的地方,茶叶就好。今天我们说的那个岩茶特别有韵味,就是它生长的环境非常的恶劣。
云南茶区的农民讲:“害地出好茶。”就这个地方特别烂,它反而出好茶。那这跟茶树的生长特性是有关的,茶树是先向下生长,这个根牢固了,再往上长。而且茶树特别害怕雨水,就是根如果被泡坏了,泡烂了,那这个茶树就活不了了。所以它就喜欢长在这个斜坡和沙地的上面,这样的地方茶树慢慢地长,长得很顽强,口感才是上佳的。
茶首先是在寺庙里传播开来的,就是因为它不眠,就喝了能让人不睡觉,那首先是为了提振精神。后来茶传到日本,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茶能够治病,治什么病呢?说“舌有病,可知心脏损也,以苦性之药饮之。”就有一个叫荣西和尚的人,就把茶引到日本,说如果你心脏不太好,其实你的舌头上会反映出来的。这个时候,要喝那种苦味的东西来治疗,所以茶就提供一种苦可以治好心脏病,而且确实是因为荣西和尚治好了。当时的这个日本的一位将军叫作源实朝的心脏病,所以茶就在日本率先推广开来了。那之后茶也进入了法国,那茶为什么能够进入法国呢?因为国王路易十四听说。中国人和日本人都没有患心脏病,是由于饮茶的功劳。
喝茶令人愉悦,令人思考,令人能够从这些纷繁的俗世中间跳脱出来那么一下下。而且喝茶的时候,由于口鼻里面都是香气,你可能会长久的不说话,这个不说话且去吃茶。在禅宗里看来,就是接近智慧的一种方法。
当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赋予意义,也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烦恼。对于当代人来说,大部分人认为茶就是一碗有滋有味的水,你如果这样认为也很好。
那杀青究竟是什么?它其实指的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制茶的艺术,这个词的来源是在《后汉书》里面的,说先秦时代人们在竹简上刻字,但是竹简的表面,它是有那个油渍的,它非常的光滑,而且不太好刻字,还经常容易遭到虫蛀,所以,那些智慧的人就想了一个办法,把竹简先放到火上烤,这道工序就叫作杀青或者是汗青,“留取丹心照汗青”讲得就是这个。就是要写在史册上,把我的这个人和精神挂在墙上,后来不用刀刻了,用毛笔写,完稿的时候也叫杀青。所以在制茶的工艺中,一锅茶炒完了就是杀青,那现在引申出来,拍完一部电影 画一幅画,艺术作品完成就是杀青,所以制茶的过程,也可以看作是完成了一幅作品。
2020年,云南农业大学的校长盛军教授公布了他带领团队,研究的一些喝茶的建议,一共有七点,我简单说一下。
第一,普洱生茶,现在是一个很流行的茶品,最佳的品饮周期20年到30年,有的人说 我喝的是60年的茶,可不一定好。
第二,吃饭的时候只能喝熟茶。那绿茶遇到牛奶会产生沉淀物,所以绿茶适合早上喝,也不要跟牛奶一起喝,下午的时候可以喝红茶,而且红茶对于更年期的女性是有一点帮助作用的。
第四,喝茶不仅不会导致骨质疏松,反而会使骨骼更紧密。这是有一个具体的实验室的证据的。
第五,茶里面有一种元素,叫作茶多酚,事实证明它是可以抗炎的,有轻微的抗炎作用,所以有些人就煮茶喝,说我最近嗓子有点发炎,我有点不舒服,是不是能喝茶?当然可以。
第六点很有意思,好多人说喝茶影响睡眠,我晚上不能喝茶,我白天也不能喝,喝了睡不着。那么盛军教授研究说,如果茶影响了睡眠,是饮茶量不够导致的。所以怎么办呢?喝更多的茶,你就睡着了,真的是这样吗?可以试试。
第七,专家们认为老百姓比专家更懂喝茶,比如说有一些民族,喜欢喝奶茶,还有一些人一定要喝下午茶,就是民间通过自己的经验,总结出的科学饮茶法。所以专家后来的研究,只不过是验证了老百姓是非常有喝茶智慧的,老百姓的喝茶方法是很靠谱的。
在第六章茶之饮中,陆羽讲了自己喝茶的理由,他为什么那么爱茶?为什么无法割舍?他说:“翼而飞,毛而走,呿而言,此三者俱生于天地间,”说那个禽鸟,它有翅膀,所以它要飞。那个兽类,它毛皮丰满,所以它要跑。人开口就要说话,这三样东西都是生在天地间的,他们依靠喝水、吃东西来维持生命的活动,所以喝这个作用是非常重大的,意义深远。
“至若救渴,饮之以浆;蠲忧忿,饮之以酒;荡昏寐,饮之以茶。”这讲的是喝不同的东西,你就是不同的生活态度。为了解渴要喝水,为了消愁要喝酒,那为了提神就是要喝茶。
所以在陆羽看来,茶叶上面是居住着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