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正午的榕树冠里碎成银屑,我仰头望着瓦蓝穹顶,云絮如新棉般蓬松。街角杂货店老板娘正在晾晒霉斑,水珠坠地的刹那,忽然记起那年梅雨季你撑的油纸伞...
窗棂上最后一滴雨珠坠落时,我正用指尖摩挲着那盆枯死的文竹。陶盆边缘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灰白的天光,像无数只眼睛窥视着这个被暴雨冲刷过的清晨。 檐角铁...
凌晨四点的城市尚未苏醒,她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玻璃上凝结的霜花。那件冰手霜上衣在暗处泛着微蓝的光,像是将整片极地冻海披在了身上。 一、冰霜的隐...
一、风起青萍 竹篱外的老槐树忽然沙沙作响,枝头栖着的麻雀扑棱棱飞散。我搁下竹筛,看最后一粒新收的豆子从指缝漏下,在石板上蹦跳着滚进墙根的苔藓里。...
凌晨四点的露水最懂收敛。它伏在鸢尾花瓣边缘,将折射的月光揉碎成千万粒银砂,又沿着叶脉的褶皱悄然滑落。我常在此时推开老宅的雕花木窗,看那些坠落的星...
巷口的黄昏总比别处来得早些。我惯常站在那堵斑驳的老墙下等末班车,看夕阳把砖缝里的苔藓染成琥珀色。这堵墙是上世纪修的,灰扑扑的,像块浸了水的旧棉絮...
凌晨四点,我第27次按下删除键。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床头柜上散落的药瓶,抗抑郁药的铝箔板被抠得坑洼不平,像被暴雨冲刷过的月球表面。朋友圈里那条精心...
山寺的檐角垂着半阙残月,我坐在老僧的蒲团旁,看檐角铜铃将暮色摇碎。他说:“烦恼如云烟,聚散皆由风。”我望着案头堆积的未写完的经卷,笔尖洇开的墨迹...
梅雨季的清晨,我在废弃的茶园发现半截石碑。青苔正沿着"光绪廿年"的字迹攀爬,将"永垂不朽"的刻痕柔化成水墨晕染的涟漪。碑座裂缝里钻出株野茶树,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