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牍(二二)—再读陈寅恪《柳传》二七五、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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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书典故:第七通:黯瑟,昏暗萧瑟。高揭,犹高耸。唐· 袁郊 《甘泽谣·红线》:出魏城西门,将行二百里,见铜台高揭,而漳水东注。桃花千尺,,《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胡注:忽然觉得河东君之妙处,以汪伦比喻汪然明,大为叹赏)微茫,模糊隐约的样子。唐李白《惜馀春赋》:“试登高兮望远,极云海之微茫。”麻姑方平,用《太平广记女仙麻姑》中,神仙王远邀请麻姑典故;刘阮重来,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到神女典故。便羽,托便人带的书信。

        第八通:羁怀,滞留异乡的心情。宋 张实《流红记》:“于时万物摇落,悲风素秋,颓阳西倾,羁怀增感。”翔步,上体略向前倾,如鸟张开翅膀缓慢地走。比喻可以从缓进行的事。《三国志 卷三八 蜀书 秦宓传》:“此乃承平之翔步,非乱世之急务也。”淹速,迟速。指时间的长短。南朝梁 萧统 《文选 贾谊〈鸟赋〉》:吉乎告我,凶言其灾,淹速之度兮,语予其期。徒步得无烦屐,或是土语:光脚不怕穿鞋的。然无确切解释。

        第十三通:鳞羽,代称鱼和雁。借指书信。宋 柳永《倾杯乐》:频耳畔低语,知多少他日深盟,平生丹素,从此尽把凭鳞羽。相次,依照次第。宋 辛弃疾《临江仙。冷雁寒云渠有恨》:“未须愁菊尽,相次有梅来。”任,由着;听凭:崎岖,地势或道路艰险峻峭,高低不平。晋 陶渊明《归去来辞》:“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胡注:河东君以高低不平代指爬山,是巧思也。赢,《柳如是诗文集》为羸。瘦弱意,是。此书手误。霞客,《论衡校释 卷七 道虚》:曼都好道学仙,委家亡去,三年而返。家问其状,曼都曰:“去时不能自知,忽见若卧形,有仙人数人,将我上天,离月数里而止。见月上下幽冥,幽冥不知东西。居月之旁,其寒悽怆。口饥欲食,仙人辄饮我以流霞一杯。每饮一杯,数月不饥。不知去几何年月,不知以何为过,忽然若卧,复下至此。”河东号之曰斥仙。实论者闻之,乃知不然。

        第十六通:前茲,当指前面的书信,观此书意,汪氏书信颇有寄希望于河东君者。立隽代起,隽,隽永:起,起草。河东君言下之意为汪氏用隽永代替草书,过余相信自己也。轮翮,车上的轮和鸟翼上的茎羽。喻辅佐的才能。南朝梁 萧统《文选 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臣素门凡流,轮翮无取。逾质,超过了自己的能力。殷远:繁多而深远。南朝宋 · 范晔 《后汉书·宦者传序》:邓后以女主临政,而万机殷远,朝臣国议,无由参断帷幄,称制下令,不出房闱之间,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国命。挥尘,《晋书 卷四十三 王戎传》附《王衍传》:妙善玄言,唯谈《老》、《庄》为事。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色。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改更,世号“口中雌黄”。朝野翕然,谓之“一世龙门”矣。累居显职,后进之士,莫不景慕放效。此处或为汪氏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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