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牍(一八)—再读陈寅恪《柳传》二七一、2024-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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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    网图侵删

        然后先生解释何以汪汝谦能够维护张宛仙之流,盖乃次子为彼时江南大僚洪承畴之爱将也。先生曰:然当建州入关之初,明之士大夫不随故国旧君同尽,犹能偷活苟存,并得维护才媛名姝之非貎寝如黄皆令者,亦自有其故在。

       然后引用汪氏文集资料来证明此点:《春星堂诗集 一》所载然明次子《继昌小传》略云:“征五先生讳继昌,号悔岸,然明先生次子。顺治〔五年〕戊子经魁,〔六月〕己丑成进士。历仕广西左江道、湖广江防兵备按察司副使。”同书《五遗稿》载《〔顺治十一年〕甲午七月次儿蒙洪〔承畴〕督师调至开沙军前》七律八首,《次儿请假归省,督师赠予风雅典型匾额。感怀述事,复掸八章》两题(诗不录)。评价曰:观前引然明于壬辰冬即作此两题诗之前二年至嘉兴售田,则其生计艰困可知。幸其次子悔岸追随当日汉奸渠首渐至监司,稍稍通显,然明不独借此可以苟全,且得以其余力维护名姝矣,堂堂督师书赠之匾额自可高悬于春星堂上以作挡箭牌,避难投止之张小青遂得脱免于“文武显贵”之网罗也。

        观先生笺释此通书信,乃是河东君不堪其扰,要求汪氏换一僻静之地作为新居,以躲好事者来扰。先生录汪汝谦护惜张宛仙事,证明汪氏必定按照河东君之要求来作。

        典故: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也。适,正好,恰好。宋·沈括《梦溪笔谈》:从上观之适与地平,以至诸峰之顶,亦低于山顶之地面。六翮,鸟的两翼。《战国策。楚策四》:“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机要,精义要旨。唐。孔颖达〈书经正义序〉:“芟烦乱而剪浮辞,举宏纲而撮机要。”

        书意:嵇康所言“人之相知,贵济其天性”,我读到此言,没有不再三叹唱者。现在来看,先生之对我,能不以为此言真正如此吗?空谈诽谤造谣的迹象,我恰恰以为是一种累赘,并非自鸣得意的事情。然而那些所谓的举止飞扬远来求见之人,并非如鸟儿那样洒脱。(来见我)不过看重的是我对他们中肯评价而已。现在我所努力求取的,无过于避藏行迹一事,祈求先生快快选择一个清净的地方,作为我的退隐之地。最为急切,最为感激。其他见面就知道了。

        观书之意,是河东君只求快快避开此无聊之辈,

        汪然明《补诗八章》其一云:“西湖抛却到鸳湖,笑我来游一事无。泉石幽香偏吐艳,琴书冷韵毎操觚。(自注:“时访香隐校书。”)莫怀羁旅情多感,犹喜同声兴不孤。漫道临邛应重客,文君有待合当垆。”(自注:“香隐隐居,不轻见人。”)

        典故:操觚,觚[gū ],木简,古人在木简上写字。操觚指执笔作文。《文选。陆机。文赋》:“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

        诗意:1、2句,离开西湖来到嘉兴的鸳湖,他人应当笑话我一事无成。3、4句,清泉怪石幽静含香,每每有幽艳之处,弹琴作句,我常常执笔作文。5、6句,不要有羁旅伤感的情怀,毕竟有与我同声相和的人,所以兴致勃勃了。7、8句,不要说卓文君应出门待客,在等待有人配得起她当垆。

        观诗意,不过是为张宛仙缓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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