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河南程氏遗书·附东见录后》)今日杂信鬼怪异说者,只是不先烛理。若于事上一一理会,则有甚尽期?须只于学上理会。
烛,洞察。
伊川先生说,如今那些相信鬼怪异说的人,只是因为不能首先洞察常理。如果心中没有一个常理,在这些具体的事例上去一一分辨,那就没完没了了。只有在治学上过下功夫,弄通常理方可。
这里强调的是,治学必须先立,类似于孟子所谓的先立规矩绳墨,则一切悖乱之事,皆可不攻自破。《黄帝内经》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道理都是一样的。
3.6
(《河南程氏遗书·卷六》伊川先生曰)学原于思。
思,用心领会圣人之言,探求文字背后的义理,而不是只会读书,不求甚解。这样读书才能成为学问,所以做学问的关键在于思。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思是枢纽和关键。
3.7
(《河南程氏遗书·入闽语录》伊川先生曰)所谓“日月至焉”,与久而不息者,所见规模虽略相似,其意味气象迥别,须心潜默识,玩索久之,庶几自得。学者不学圣人则已,欲学之须熟玩味圣人之气象,不可只于名上理会,如此只是讲论文学。
《论语·雍也篇》: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日月至焉,指最多不超过一个月。久儿不息,久久为功,一天也不懈怠。规模,指圣人的气概。意味,指本质内涵。气象,从内部散发出来的可循之迹,象是内在的表征,比如形象,形是指外形外表,有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之别,而象是一种内在品性的外露,是由内而外的。名,指外表上、文字上。
伊川先生说,以圣人为榜样进行学习,能坚持几天和天天不懈怠,虽然对圣人气概的领会大致差不多,但对圣人内涵和气质的领会程度有天壤之别。学习圣人,必须潜心默识,不断玩味求索,差不多可以学有所得。学习圣人,不学则已,既然学了,就要把功夫下深,不断玩味圣人的气象,去体会圣人的意味,不可只学表面,只停留在文字上,否则只是注疏考据的功夫。
这一条和上一条其实都强调的一个“思”字,就是治学必须用心,把圣人的教诲内化为自己的思想,这才是真正的学问。所以圣人云,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