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我们联系能力的恐惧通常与我们的学生有关,假如我们看清这一事实——并且学会如何化解而不是利用学生的恐惧——我们就能改进教学。
在我们进行优质教学的过程中会遇到哪些障碍呢?我们通常会认为是:学生。学生性格孤僻,默默无言,闷闷不乐;既缺乏对话能力,也少有主意广度;他们不屑于慎思和明辨这种概念,但却信丰和笃行“切实”或“有用”的侠义观点,将理念世界完全抛诸脑后。我不就是一直在这样抱怨吗?抱怨他们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上课没有认真听讲。
当我们问及学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原因时?我们又会将过错归咎于某种社会弊病——双亲缺失、家人离散、百疮千孔的公立教育、平庸媚俗的电视节目与大众文化、泛滥成灾的吸毒和酗酒。甚至有些教师固执地认为“今日的学生就是远远不如自己那一代”(在实际生活中,我们经常听到老师们抱怨:学生一届不如一届。他们不懂礼貌,不讲卫生,满嘴脏话,总是在埋怨,现在的学生究竟怎么了?难道还不如20多年前的我们?)
难道仅是社会变化导致学生的急剧沉沦吗?这是帕尔默提出的疑问。
我们不敢面对来自教学中的这些恐惧,深深地逃避着。认为,我们已经尽力了,学生不学,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拉扯不动他们。
为了所谓的“考试质量”我们想尽办法,而这正是基于我们对学生的恐惧。正如帕尔默所引用的一位实验学院院长的话:不要再给我们送有病的病人了——我们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给我们送无病的病人来,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看起来像是医术高明的医生。多么形象的比喻,这不就是我们恐惧面对多样性的学生吗?我们怕暴露自己的无能。
我们诊断学生有何“病情”将决定我们对学生如何“治疗”。但可悲的是我们作为教师却舍不得花时间来共同诊断学生的“病情”,也不舍得花时间共同考虑教学本应治愈的学生身患的“疾病”。我们主要的诊断结论是我们的“病人”处于脑死亡状态。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把大量的资料输进学生的血管中,用轮椅推着他们昏睡的躯体去接触一个又一个信息源,直到按部就班地完成预定的疗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灌输教学所采用的方法。
学生,变成了活死人。
但是观察下课时的景象,我们发现:那些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同学课下生龙活虎,大喊大叫,挥发着他们在课堂上不能展示的经历。
所以,帕尔默指出:学生换个地方可能就起死回生了。
我们需要一种诊断学生内心情况的新方式:设身处地地探查学生的实际需求,不再文过饰非地推卸我们造成学生困境的责任。或许只有这样,才可能带来创造性的教学模式。
帕尔默通过自身的经历向我们讲述了他与“来自地狱学生”之间的事情。
什么是“来自地狱的学生”?指难对付的问题的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帕尔默遇到的是男生。在讲述自己和这名来自地狱的学生之间的经历时,帕尔默说到:来自地狱的学生并不是天生就是那种样子。的确,每个孩子生下来都不是魔鬼,而是天使。他们因为不能控制的环境所影响,而成为魔鬼。他们的内心也有着各种恐惧,而作为老师想要改进教学,必须看清楚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在因恐惧而沉默的背后,我们的学生想要找到自己的声音、发出自己的声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声音。一个优秀的教师甚至能倾听学生尚未发出的声音,长此以往,学生总有一天能够坦诚而自信地开口说话。
倾听尚未发出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宽容他者、关心他者、关注他者、尊重他者;意味着不要匆忙地用我们可怕的语言去充塞学生的沉默时刻,不要迫使他们说出我们想听的话;意味着体贴入微地走进学生的世界,使他们将你看成诚心诚意地倾听他者真心话的人。
对症下药;让学生掌握方向盘,这才是我们对待“来自地狱学生的”办法。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走入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