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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怕人们说三道四吗？”
面对站在案前咄咄逼人的白芷，张局长感到奇怪又好笑，好笑的是小芷的幼稚，局里的人事任免、调动岂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干预的？奇怪的是一份很平常的人事任免、调动文件，白芷为什么这么没来由地恼火、大动干戈？他平静地瞟了一眼盛怒中的白芷，淡淡地问道：“为啥？”
“为啥？”白芷同样也感到奇怪，这么浅显的道理他竟然轻描淡写地问为啥，“你以为人们都是瞎子吗？”
站在案前的白芷逼视着张局长，“你以为人们不知道你和张莉的关系？你和我的关系？我和陈刚的关系？”
呃，听着白芷连珠炮似地质问和口吻，并且“你、张莉、陈刚、我”从白芷的喉中接连二三并列而出的时候，张局长顿然醒悟了，是有些疏忽了！这么浅显的问题自己竟然疏忽了！他懊丧地拍了拍脑袋，起码两个人的调动、任免不能同时出现在一纸文件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拿着这份文件当作风化之事在说三道四、冷嘲热讽！甚至说不定还旁逸侧出惹出其他的事端！
“是，是有些不周全，”张局长沉吟中喃喃自语着，不过转念之间他依然有些困惑，可小芷为什么这么生气，甚至恼怒呢？他不解地望了望白芷，是提醒和担心自己么？
“把陈刚调下去就能把我们分开了？”白芷迎着他的目光，话中带着冷峻、鄙夷。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局长似乎明白白芷生气的缘由了，他在心里笑了，冷冷地打量了一番站在面前的白芷，喝了口茶，缓缓、冷静地说道：“阿里萨和费尔明娜分离了四十多年，最后不是仍然走到了一起？”
呃，费尔明娜、阿里萨？白芷怔了一下，但随之明白了，张局长的话意很明白，如果她和陈刚的爱情连这么一拃远的距离都经受不住考验，还谈什么爱情！
“你不觉得自己卑鄙吗？”
“卑鄙？”张局长冷笑了一下，抬起了头，盯着白芷，两人对视着，“我怎么卑鄙了？难道你不认为陈刚年轻有为、应该得到提拔重用吗？”
张局长似乎襟怀坦白，从局里的副科长到基层的所长是提拔了一级，并且陈刚也应该到到基层在提拔中锻炼，爸爸好像也这样说过，可……可是，但白芷还是感到惶惶的，自己要丢了什么一样。
白芷有些不相信地凝视着他，片刻后她忽然又想到了张莉，愤然之气又从胸中逸出：“那张莉也应该得到提拔重用？”
张局长怔住了，怔怔中他又一次看了看白芷，但旋即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他的身子在案上向前俯了俯，伸出了胳膊，隔着桌子凝重地拉过了白芷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芷，你到局里还不到一年，以后，或者在不长的时间里，你也会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他轻轻地抚着白芷的手背，稍顿了顿，“你年轻，有学历，又有才华，肯定在以后有更好的前程。”
是么？白芷依然望着张局长，不觉然中眼中噙满了泪水，是这样么？
“小芷，肯定会的！”张局长继续亲切、语重心长地说到，“小芷，我是不重情意的人吗？”白芷感觉到有一缕温馨而又亲切的轻风吹拂着自己，缓缓地疏散着自己胸中的一腔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