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感官提供给我们的仅仅是视角性的显现。要想通达实在本身,就不应径直接受这些显现,而是需要对其进行解释。要想把握真理,就必须对感官所提供的东西进行解释,在一种不同的媒介中呈现它,将其重新置于思想媒介,在这样做的时候必须使被呈现者从所有视角性显现中摆脱出来。
浅析:
读到这段话的时候,在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心经》中一段文字: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其中的“五蕴皆空”,包括色、受、想、行、识。对于五蕴,可以简单一点地理解为,现象、感受、思想、行为、意识。
五蕴,即是哈里斯博士这里说到的“感官提供给我们的”“视角性的显现”。因为这些显现被视角所限制,是被局限的,是被扭曲的,是带有深深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印记的,因此并不是“客观实在”。
“要想通达实在本身”,“就不应径直接受这些显现”。对于这一点,笔者是深为赞同的,但对于如何通达“实在”(实相),对于哈里斯博士提出的观点,笔者有不同看法。
“要想通达实在本身,就不应径直接受这些显现,而是需要对其进行解释。要想把握真理,就必须对感官所提供的东西进行解释,在一种不同的媒介中呈现它,将其重新置于思想媒介”。哈里斯博士认为需要思想去解释各种显现,在对各种视角性局限、扭曲以及自我中心的解除上下功夫,最终实现对“真理”的把握——“在这样做的时候必须使被呈现者从所有视角性显现中摆脱出来”。
依上面的论述,实现对“真理”的把握,似乎是可以达到的。
但结合书中的其他内容,就可以发现,要达到对“客观实在”和“绝对真理”的完全正确的把握,是难以实现的。因为这个权利只有“上帝”才有。
人类只能无限地接近“真理”,但无法达到“真理”。
换句话说,“必须使被呈现者从所有视角性显现中摆脱出来”只是相对的,无法完全实现。
为什么呢?因为在哈里斯博士看来,只有“上帝”才能达到“非视角”的“无限”,人类的视角皆是“有限”的。
这就是西方文化的“无奈”之处,“真理”永远在“上帝”手中,人类是无权“掌握”的。人类只能掌握“相对真理”。
“相对真理”,从某种角度也可以说即是“谬误”。对于西方文化的视角来说,这基本上是无解的。
如果我们以东方文化的视角来看,就会看到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心-视角-视界-世界”本自一体,在这样的视角下,一切的不同都是视角的不同,因此没有“永恒不变”的“客观真理”。
有什么样的心,就有什么样的视角,有什么样的视角,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包括思想中的世界。
心,体现于视角,视角则体现了心。心与视角,本自一体,以其体而称之为心,以其用而称之为视角。
心之妙用无穷,视角亦无穷。心之妙用无限,视角亦无限。
无穷妙用,不离当下,无限妙用,不离本心。
本心者,因虚其心而心如太虚,涵括一切,因明其心而心如明镜,朗照一切。
本心,因涵括一切而一切视角不离本心,因朗照一切而一切视角不昧本心。
本心常空,而对一切视角皆无所执,本心常明,而对一切视角皆无所昧。
本心,离一切相而不被一切相所染;本心,即一切相而不弃一切相。
由是而本心空明,所现视角皆应机而现,机隐视角亦隐,机现视角亦现,机变视角亦变,机转视角亦转。
本心明空,视角亦明空。当下明,当下空,了了常明,了了常空。
常空之性,即是一切视角之性,没有例外。视界亦如是,世界亦如是。
常明之用,即是一切视角之用,没有例外。视界亦如此,世界亦如此。
若有不明者,则其心未空,而有所执。
其有不空者,则其心未明,而有所惑。
若能破其执、解其惑,其心自空,其心自明。
何以能破其执?观其视角,其执自破。
何以能解其惑?观其视角,其惑自解。
观,即是视角,即是考察视角的视角,因考察视角而超越,因此亦名超越的视角。
究竟超越的视角,即是究竟观,亦名真观,亦名慧观,亦名自在观。
自在者,本自具足,普皆遍在。自在者,妙用随心,灵动自在。
观之妙用,生灭自在,来去自在,转变自在,时时自在,处处自在,念念自在,当下自在。
自在观,观自在,此观之体,了了常空,此观之用,了了常明。
常空常明,妙用无尽,常明常空,妙用无限。五蕴如梦皆非实,一切苦厄如幻化。波罗蜜多亦假名,假名菩萨观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