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论与二元论
恩格斯指出思维与存在的关系是近代哲学的基本问题,思维与存在谁是第一性、本原?思维与存在是否有同一性。
人的理性才是真理的发源地,人是真理的主体,真理是内心的自由,这自由出自每个人自身的理性,因而每个人都有希望自己去认知真理,并有希望通过听从内在的理性而参与决定及改进现实。这是西方近代哲学的基本精神。
道与名器
本体论是对隐含在人性活动最深处的源始思想所作的阐发,是人对存在的一种终极领会。其他种种领会均由之而出。
终极领会因其是可见的文化世界之隐秘的根源,通常不易觉察,不被注意,其有若无,“百姓日用而不自知”。
文明创造活动是终极领会之显现,但这种显现同时也是最大的隐藏。
探明源始思想,其实正是要去找到文化的原动力。作为文化原动力的思想,是源始思想,是作为人对存在之领会的思想。这领会既是思想,同时也是文化生命之情感。
文化的原动力,这个终极领会就是“道”,本体论,就是“论道之学”。
道是藏在文化世界中的最基本的原动力,是在文化世界中生存的每一个个体都受其驱动而不能逃的力量。这原动力作为道,同时就是最崇高的概念。它作为人对自身存在的终极领会,实在是关系着人的文化生命。对终极领会的阐发,是要维系文化生命,使文化世界中的每个成员都有人生的理想作为生命实践的目标,如此,社会才能向理想的状态前进。
名器为“用”,人凭着对这资具的创造、使用,才有文明,才实现文化生命,才高出于动物界之上。由器悟道,是哲学的思辨功夫,是探求器之为器的根据。
道生名器,如何生?从人民的实践生活中生。道就在每个人对自身文化生命的承诺之中,这承诺就是终极地领会人之为人的存在,并决定为这成就,为之实现而奋斗。这是生命承诺。
对道的直接体悟,来自人民生活实践的力量,这种力量是自发性,这力量要达到自觉,即要被赋形,也即被制作。众人若承认这示范,引为自己生命奋斗的具体目标,着力推行,名器便由此成功。
制作来自对道的体悟,但这体悟是隐秘的,论道则通过这对这体悟的直接述说,使之自觉,以便制作有所依凭,更为的是避免在制作中因用忘体,见器失道。
器本身有僵化倾向。名器一旦形成,便能规范众人的行为,依此定名分,分利益;继而甚至名器本身也成争逐之对象。器此时不但不能成为行道之资,反而成为对道的阻碍。文明之危机,其实就是这种情况。
对道的体悟,有各种各样,存于人民生活之中,也表现在天才对器的制作上。“百家争鸣”是为了诉诸人民生活之选择。人民生活若在某种本体论学说中认明器的本来精神,从而找到自己的畅行之路,这种学说便会成为思想的主流,成为对道的体悟的主导性的表达,于是“道统”成立。
道统是对道之体悟的思想的、概念的表达,是对名器精神实质的阐发。论道者并不能造诣,即不能造人民生活的文化生命,但能引导,能揭明,使之不致迷失。这就是思想家的平凡与伟大。
每一种道论都不能穷尽道,论道者所论所述,其实是使道之体悟形成理,成为引领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道统。名器因此可以循此道统而制,如开出典章制度、知识体系以及养育国民性格。
由器见道统,要用思辨的方法,即找出器赖以成器之根据。任何道统都既明道,也蔽道,与道有所近,有所隔,本体论研究的第一步,是揭示名器所循的文化精神,以便看出文化精神本身的问题,看出它与道之所隔。
新制度的内在精神,即为新的道统。阐发新的道统,是表达对道的新体悟。这是文明危机来临之时的本体论之重兴。思维家对精神传统发生生命的响应,从中阐扬新的文化精神,即对道形成新的体认,让新的体认成为对于由文明危机引发的现实冲突的“概念式”的理解,这就是让那体悟人民生活的思想重返生活世界。唯此,新的文化精神才能够使现实的斗争赢得其自觉的意识,并通过这种自觉意识的斗争而真正地深入人心。
新原理,即新道统,是从世界本身(人民生活)中体会而后阐发出来的,是世界为克服危机、走出冲突与对抗而必须具备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