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了啊……。”从嘉将手中抱着的一堆书籍放在桌案上,“你自己没手么?那么重的书让我给你抱过来……。”
子悠取了书拿在手里来来回回的翻,不知在想什么。
“永晔就这么走了,怎么说,你也该送送……名义上,你们还有婚约在……你真的就这么避而不见……况且,她哥哥也在。”
“不是避而不见,是他们压根不想见我……。”子悠哗哗翻着手里的书道:“所以,宫里规矩不让男女私相授受,是有道理的。”
他将手中书丢下又换了一册:“平生最恨为此事痴缠……一旦被情爱束缚了手脚,再聪明的脑袋都容易乱,半点派不得用场。”
从嘉看着那满满一桌案书,忽然问他道:“换了你,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会走么?”
“为什么走?为值得的人也就罢了。”子悠不假思索道:“所以……之前我之前一直不敢用女官,感情用事。”
子悠瞥了眼从嘉接着道:“女人,容易想的多,做的少……男人,刚好相反。”
“瞧着我做什么?”子悠抬头,见从嘉正打量自己。
“还有一种可能,万一你被值得的人抛弃……,纵你有万般能耐,人家不稀罕……你走还是留?”
“你……。”子悠拿起手中的书卷起来就砸向从嘉:“你敢咒我?!”
那书被从嘉用手臂一挡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从嘉还未来得及俯下身去捡,便听宫使来报:“文夕大人来了……。”
他轻咳了一声又往殿外走去,子悠只得自己俯下身去捡了地上的书,一面将书册翻好掸了掸书上的灰仍放回桌案上,只见文夕进了来,躬身朝他行了礼便跪在他面前。
“怎么了?”子悠有些诧异:“起来说话……。”
“大人,属下今日自作主张……特来领罪。”文夕说道:“属下舍不得永晔,没将她的册子销了。”
说着,她将永晔的册子从怀中拿出来递给子悠,子悠却未接下。
“永晔的事,也怪属下,那日大庭广众之下,骂她骂狠了……是属下一时光火,磨折了她。想到此,属下难免自责。”文夕说着,眼眶有些湿润:“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就像自己养大的孩子,她犯错,属下也有份,是属下没教好她。还请大人看在属下教她多年的份上,让属下留着她册子,留她个机会。属下的自作主张,大人责罚属下就是。”
子悠见她如此,自坐在桌案边。
“起来吧……。”子悠想了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你手里这批人带好,至于永晔……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若她肯回来,大人可否给她个机会,仍将她留下?”文夕言辞恳切的求道:“就看在属下在青云宫那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
文夕仍是手捧着永晔的册子递到子悠面前。
子悠双手接了那册子:“现在谈此事为时尚早,她人刚走。册子你就先放我这儿收着,若她懂你这番苦心,定会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