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南侧的巷子里,有一户办丧事,这两天全村人很忙,抽空要去帮忙。傻子奶奶早上起得早,拿着五爷准备好的白事份子钱去行了“丧礼”。
上午气温高了些,五爷换了一身衣服,出门来了学校,专程到学校来找校长,想打听叔叔念书的事。
走进学校,两边的教室里,老师们正在讲课,不断传出学生朗朗的读书声。走到办公室门口,门上边写着“校长室”,刚准备探头往里面看,身后传来了声音,“你找谁?这位家长,”老师问,“我找校长问点事”他说。“我就是”。说着把五爷请进了办公室。
两人隔着办公桌对面坐下,五爷说了叔叔的名字后,讲明自己的来意。
校长听完情况后有些惊呀,“这孩子脑袋的确比其他孩子好使些”校长说,“不过,家长和学校一定要保护好这个苗子”说着他将右手拇指与食指打开支起下巴。五爷连连点头称是,“孩子现己学完了六年级的课程,接下来怎么办?”
“有办法,可以跳级。”校长说,
“是否可以直接跳级到初中上学,要通过中学的相关考试后才能定”。
“这两天我跟初中的老师联系一下,问问他们遇到这种事有什么方案,回头再答复你。”校长语速缓慢耐心说着,怕五爷听漏了。
“事未定下来前,对其他人保密,避免不顺利会伤害到孩子积极性”校长笑着说道。
五爷听完校长的想法,又点了点头,心想,有学问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说完事跟校长道了声“谢谢”后,起身走出了办公室,离开了学校。
走进村子,五爷听见唢呐的声音,还有“咚咚——锵——”的锣鼓声,靠近这条巷子,声音越来越大。晚上还有组织唱地方戏。村里办丧事,按习俗穿戴也不同。有人帽子上缠着白布,穿着平时衣服。这些大多是村里和这户人家有点交好的朋友,是过来帮忙的;有人将长长的白布条垂在脑勺后面,穿一身的白大卦,这是重孝的装扮,多属死者的家人和亲戚。
靠近这家门口,围着前门搭起了支架,两侧摆满了花圈,围着白布,窗户位置放着一张方桌,司仪坐在旁边,一边张罗着有关仪式,一边操心桌子供品中间的香火。
前后院都是过来帮忙的人。死者放在前屋大厅里,第二天被放在棺材内,出殡前,孝子们不用操心里外的杂事,围守着死者遗体和灵堂守灵。保持灵前不断的香火与蜡烛一直燃烧。
村子里有人主事和张罗前后的事情,后院架起锅做了一个的临时厨房,这里要张罗好前后五天内出入人员的伙食。
乡里都是土葬,有一帮人正忙着在地里挖墓地,墓地是提前看好的,这些事会动用全村的劳力。两三内要安排妥当。等着第五天上午出殡后,死者入了后,殡礼仪式才算结束。
灵前不断传来哭声,是前来吊唁的人哀悼的仪式。五爷进了门,在灵堂前跪下来后,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后上了三根香,退后了几步呼着死着名字哭了几声。客人哭,家人与孝子们也要随着一起哭。仪式结束后,五爷离开了。
到了第五天上午,死者要出殡了,棺柩要抬出村下葬,村里人会出来围观。人越多越好。年长的人会悼眼泪,小孩不懂事多半是看人多,凑凑热闹。
唢呐与啰鼓声响了起来,棺材先从屋里抬出来,被放在棺罩上,前后左右四个角站着村里最有力气壮年男人专门来抬棺罩。家人与孝子们围着棺材四周,跟着队陌一边向前移动,一边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媳妇姑娘们声音越大,对死者越好。按村里的习俗,哭得越伤心,说明对死者生前越孝顺。男女老少站在路旁边,把灵柩与送葬队伍目送出了村口。
赶中午十二点后,所有人会回到村里里,厨会安排帮忙的人坐席,几十张桌子,场面很大很排场;每桌至少有九个菜,有浑有素,肉准备了很多。还有白酒,招待全村人坐在一起吃饭。
男人们一桌,妇女们一桌,等酒席硬菜上的差不多了,后厨会安排端来很多麦面馒头,妇女们很老练,辦开馒头,把莱和肉夹到馒头里,桌上的剩菜清理差不多了,用手帕一包,酒席结束后,顺手带回了家。
傻子奶奶和姑姑也去吃了酒席,回来后,给我和弟弟留了四个夹了肉的馒头,放在我家在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