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本文参与冰冰组织的读书营活动。】
感谢冰冰,拿到朱文颖的《宝贝儿》,让我再一次领略不同的作家的写作风格,感受作家不一样地域的文化,以及作者的创作来源,也让我拓宽了对小说的认知。
作者朱文颖,1970年1月生,女,苏州市作协副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莉莉姨妈的细小南方》《戴女士与蓝》《高跟鞋》《水姻缘》,中短篇作品《繁华》《浮生》《重瞳》《花杀》《哈瓦那》《凝视玛丽娜》等。
朱文颖笔下人物的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和广阔;强调对世界多种可能性的探讨,包括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她的小说还有一个可贵的地方,就是她对创伤记忆的书写,对每个人内心深处“个体创伤”的关注。
这篇小说主要讲述了一对中年夫妻看似平淡平和平静的生活下其实暗流涌动,渐渐出现一些难以名状无以言说的不和谐,日常生活的平庸平淡以及烦扰将贝先生和妻子上官雨燕原本并不深厚的情感逐渐消磨殆尽。贝先生对此的态度是隐忍无奈而被迫接受,妻子有点风流爱幻想内心多情浪漫,进而思想不同频渐行渐远,移情宠物蜥蜴。最后她在蜥蜴莫名失踪后居然恋上了宠物店的老板。
这是一个多少有点荒唐莫名的故事,但是,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发生了,这一切的发生对于宠物店的老板来说是突然的,令人始料未及的,却又是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
总之是有点矛盾的。重要的是,它发生了。
这个小说的特点就是这一家人好像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明面上的,一是个暗地里的。
比如明面上贝先生一家是个幸福的中年三口之家,孩子已经15岁了,男女主人都是公司职工;暗地里丈夫对妻子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了,她常常走神,两人的对话也不同频,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层什么。而且丈夫感到她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是他永远无法了解的,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感到烦恼。
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先生又是很老实的那种,常常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时常生闷气。就比如明面上两夫妻饭后经常一起去散步,多美好多温馨的画面,聊些不咸不淡的琐碎事情。当然也聊自己的孩子。
可是暗地里,两个人想的不一样。比如他们散步时聊到孩子,上官雨燕说“这孩子,你说他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贝先生则生气地说孩子这次考试又考砸了,这样下去感觉后果很严重;但是妻子说“我不是指这个。我老觉得他在想些什么事。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妻子全然不在意丈夫的情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丈夫欲言又止,终于气鼓鼓地说“反正,这孩子……反正他一点都不像我。”而这时的妻子微微侧了头,看了看丈夫,然后,把一句刚想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这是不太正常的夫妻,各自有心事,但又不明说。其实夫妻之间就是要有沟通,哪怕沟通不畅拌几句嘴争吵一下也是有活力的,就怕沉寂,就怕冷淡,就怕不想说话,更怕不想深究彼此。这样的结果,就是感情淡漠、消散、渐行渐远,以至于人在心不在。
明面上妻子去宠物店买了一只蜥蜴,实际上却不带回家,寄养在宠物店,隔三差五去看蜥蜴,跟它说话聊天,唤它“宝贝儿”;暗里却渐渐喜欢上宠物店的老板,令人咂舌。
这个小说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好像总在说着一家人的事,但其实却是一个空间下的各自生活行状,并且有的行为挺荒诞甚至有的行径很怪异。
比如儿子把家里养的绿毛红嘴鹦鹉扔进了放满冷水的浴缸;妻子总爱接听电话并发出与实际年龄很不相称的惊叫声;丈夫借着酒劲很认真地对妻子说“我告诉你吧,上官雨燕,这世界上可没啥完美的事,所以咱们最好都不要自寻烦恼。”说完贝先生居然把自己都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比如上官雨燕独自散步的第七天独自一人去看房,还一连看了三套,在看完最后一套要离开时居然拿出口红随手在客厅那面苍白的墙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那血淋淋的几笔鲜红,在白到刺眼的墙壁上,却显得更加醒目,更加刺眼。
这一段的描写凸显了她复杂百无聊赖的病态的内心世界,最后还后退几步,歪着头自我欣赏了一下,居然她满意地笑了。——有点怪异,超出常人的举动。
再比如就是这篇小说的奇葩点——妻子去宠物店买了一只丑陋的蜥蜴,并让店老板给它涂成红色;还再花一份钱将蜥蜴寄养在店里,时不时过来跟蜥蜴聊天。
一个家庭,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沉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各自活在各自的世界里。没有深究的欲望,只有想而不得的沮丧和懊恼,甚至向外去寄托感情。这是这对夫妻的悲哀。
结语:
所以,朱文颖的这篇小说它突破了描写夫妻情感危机的惯用套路,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上官雨燕是一个生活看似稳定的妻子和母亲,但她的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些丈夫无法理解的情感世界。
小说通过贝家夫妻的现状展现了中年人的情感现状和生活的另一面,它以一种新颖而深刻的方式展现了现代人内心的复杂与矛盾。
此外,朱文颖在《宝贝儿》中还巧妙地运用了“真”与“假”的对比手法,通过上官雨燕的内心世界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反差,引导读者思考什么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并珍惜的。这种深刻的主题和独特的叙事方式使得《宝贝儿》成为了一篇引人深思的优秀作品。
这也反应了中年夫妻家庭的生活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而这样不吵架又沉闷的中年家庭往往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读完小说让我想到张爱玲曾说过的一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长袍,里面爬满了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