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二)—再读陈寅恪《柳传》一八八、2024-07-09

山鬼    网图侵删
枫林    网图侵删
稻谷   网图侵删

        典故:秀,草木之花;《楚辞·山鬼》:采三秀兮于山间。按,三秀即小正之秀幽、秀萑苇、秀莽也。灵芝之说起于汉,古芝即菌,王逸注:“三秀,芝草,失之。”直视,凝神注视。《文选 古诗十九首 去者日以疏》:“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文选。鲍照。芜城赋》:“直视千里外,唯见起黄埃”。大泽,大湖沼;大薮泽。《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宋 梅尧臣《送赵谏议知徐州》诗:“吕梁水注千寻险,大泽龙归万古空。”茂陵,《西京杂记 卷二》:司马相如,初与卓文君还成都。居贫愁懑,以所著鹔鹴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既而文君抱颈而泣,曰:「我平生富足,今乃以衣裘贳酒。」遂相与谋于成都卖酒。相如亲著犊鼻裈涤器以耻王孙,王孙果以为病,乃厚给文君,文君遂为富人。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十七而寡,为人放诞风流,故悦长卿之才而越礼焉。长卿素有消渴疾,及还成都悦文君之色,遂以发痼疾,乃作〈美人赋〉,欲以自刺而终不能改,卒以此疾至死,文君为诔传于世。龙堂,华丽的宫殿、屋子。

        诗意:一二句:云彩连接着远处的草木,正是秋天气爽的时节,田野落下的晴朗的光辉,注视着很是轻逸。三四句:水和气相继而来,只是不像烟那么聚集,枫林极其虚幻,(那种红色甚至)都没有填满(树林)(胡案:水汽不聚,枫叶不红,言外之意是时候未到?)。五六句:平坦的郊外,稻谷天天早晨沐浴阳光,湖沼中的凫鸥,夜夜自然鸣叫(胡案:自然之道如是,不必强求?)。七八句:不要说司马相如、卓文君当是面临的愁绪可以(立即)解决,(我们还有)新月洗涤了松江的屋子(胡案:是接着卧子第八首诗而言:不着急,慢慢来)。

        是首诗歌,是针对卧子第八首末一句而言:第一二句,描写秋季好风景,三四句是说不到秋天最好的时光;五六句说万物有道,末两句就是安慰卧子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其二云:银河泛泛动云凉,荒荻苍茫道阻长。已有星芒横上郡,犹无清角儆渔阳。遥分静色愁离制,向晚凋菰气独伤。自是清晖堪倚恨,故园鸊鹈旧能妨。

        先生笺释曰:寅恪案:“已有星芒横上郡,犹无清角儆渔阳”之句,可与卧子诗第伍首“淫原画角秋风散,上郡旄头夜色高”相印证。“自是清晖堪倚恨,故园鸊鹈旧能妨”之句,当出《诗经 曹风 候人》篇“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维鹈在梁,不濡其诛;彼其之子,不遂其媾。”《毛诗小序》云“刺近小人也”,河东君此诗结语必有本事,究何所指殊难确言。然后先生引卧子年谱,谈及是年有同乡诬告卧子、夏允彝之事;又说或与河东君有关,但是绝非驱逐河东君出松江事,盖此事为崇祯五年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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