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的是,贡斯当并没有割裂两种自由,相反他一再强调“古代人的自由”——也即政治参与的自由,保护了“现代人的自由”。我们今天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失去了“古代人的自由”这个屏障,“现代人的自由”也有可能丧失。难道不是这样吗?如果你连参与公共事务辩论与决策的自由都没有,怎么可能真正拥有读什么书、看什么电影的自由呢?
反过来说,一味地强调古代人的自由,那会造成过度政治化的倾向,最终必然会剥夺人们的个人自由,而一旦剥夺了个人自由,剥夺他们的政治自由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这个逻辑听起来稍微有些绕,但其实也不难理解,如果你连留长头发的个人自由都没有,你怎么可能真的拥有政治参与的自由呢?所以贡斯当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学会将两种自由结合在一起。”
亚里士多德关于政体的分类标准
回到亚里士多德,在他的政治学思想中,城邦、公民与政体是鼎足而立的三个核心概念,其中又以政体最为重要。你想,即使城邦的名称没有改变,居住的人还是那群人,可是一旦政体发生变化,此城邦就也就不是彼城邦了,比如说,雅典还是雅典,苏格拉底还是苏格拉底,但是伯里克利斯的雅典与三十僭主时期的雅典则不一样;罗马还是罗马,共和制的罗马(罗马共和国)与帝制的罗马(罗马帝国)也不能同日而语。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亚里士多德说,城邦的同一性归根结底是政体的同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