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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败绩前,我带头逃跑

    泗水的雾气,在十一月冰冷的空气里,像是河神呼出的最后一口寒气,缠绕着北岸连绵百里、望不到尽头的营火。我裹紧了还算厚实的棉袍,脚下的冻土硌得人生疼,每一步都像踩在碎骨上。中军大...

  • 诏书下的棋局

    长安城的午后,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晁错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案几上摊着的是一卷刚送来的密报,关于吴王刘濞在封地内私铸钱币、招募流民的证据。作为景帝最信任的御史...

  • 乱世琴鸣

    天宝十五载,六月,长安沦陷。叛军如蝗虫过境,嘶吼、哭嚎、金铁交击,混杂着朱雀大街上燃起的黑烟,将昔日繁华帝都涂抹成一片绝望的颜色。我拖着妻儿,在呛人的烟尘里踉跄奔逃,背后是越...

  • 掌心瓷

    宝船队即将拔锚的消息像热病一样在古里沿岸传开,缆绳、号子、海风里咸湿的气味,都透着一股紧绷的躁动。庞大的船队泊在晚霞里,旌旗低垂,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异邦的水面上。通译周渔盘...

  • 失败者说:王莽的最后一课

    长安的秋天,萧瑟得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未央宫前殿的广庭上,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撞在冰冷的玉阶和武士们甲胄上,发出细碎而顽固的声响。王莽,或者说,占据着这具名为王莽躯壳...

  • 左撇子千金是冒牌货

    重生的第七十三天,我对着浴室镜,将唇角弯到一个精确的弧度。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毫,是苏晚那种带着三分疏离、七分惯性的笑。指尖划过冰凉的陶瓷台面,我拿起那把沉甸甸的银质梳子,用...

  • 赐死名将?我坑杀四十万赵军先

    长平的黄土,被秋日惨白的太阳一晒,泛起一股混杂着草根腐烂和铁锈的腥气。风从谷地穿过,卷不起多少尘土,因为每一寸土都已经被前些日子几十万双脚板和车轮反复碾过,浸透了各种汁液——...

  • 始皇将亡:荧惑照骊山

    最后一次东巡的车驾返回咸阳时,已是深秋。关中平原上刮过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卷起辇道上厚厚的尘土。皇帝的金根车密闭着,自沙丘平台后,再无人得见天颜,唯有浓烈的草药与金石燃烧后...

  • 谪仙与时间犯

    殿宇深阔,沉香的气息也压不住那股新漆混合着旧木的沉闷。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抬头望着御座上的男人。李世民。不是画上那个圆润威严的帝王,眼前的他,眼角有细密的纹路,目光扫过来,像...

  • 无声的证词

    电椅的皮革绑带深陷进腕肉里,带着一股子血腥和汗液混合的黏腻。头顶那盏一百瓦的灯泡,像个小型太阳,把审讯室里的一切都烤得变形、扭曲。空气里是铁锈、尿臊和皮肉烧焦的味道,浓得化不...

  • 刺汪

    梧桐大道,午后三点。 阳光被层叠的叶片切得细碎,不规则地洒在安静的路面上。初秋的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卷过街头巷尾,却吹不散这弥漫在空气里的紧绷。这条通往新政府办公区的要...

  • 铁甲云纹

    至元十九年,秋。 大都城北的军器监作坊里,炉火日夜不熄。新任达鲁花赤的怯薛军官阿术,皱着眉头巡视新打造的骑兵鳞甲。 “太重了!”他将手中的甲片掷在地上,金属碰撞声刺耳,“江南...

  • 无字经

    贞观十九年的长安,杏花如雪。 玄奘法师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帝都。太宗皇帝亲自出迎,百姓夹道相望,欲睹一代高僧风采。 然而大慈恩寺译经院内,气氛却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热烈。 “法...

  • 墨痕无声

    至元十七年,春寒料峭。 杭州城外的运河上,一艘官船缓缓前行。甲板上,新任江浙行省参政的赛甫丁正欣赏着两岸景致。这位色目人官员虽已年过五旬,却精神矍铄,深得忽必烈信任。 “大人...

  • 最后的汉隶

    至元十六年,二月初六,崖山海战已过去十余日,海面上的浮尸仍未散尽。 海畔的礁石上,五十余岁的秦墨之望着浑浊的海水,手中紧握一方青石砚台。他是文丞相帐下的文书小吏,如今丞相被俘...

  • 铁轨上的两个中国

    辛亥年秋,汉口至北京的铁路因战事时断时续。一列军列喘着粗气停靠在信阳段一个小站已两个时辰,前方铁轨据说被保路运动的人扒了,兵士们下车警戒,三等车厢里弥漫着不安的汗味和劣质烟草...

  • 青烟与铁轨

    辛亥年,秋意已浓,武昌城头的硝烟味尚未被江风吹尽。 南下的火车像一条受伤的黑蟒,喘息着停靠在湘北小站。三等车厢里,油灯昏黄,人影幢幢,混杂着汗味、烟味和一种无声的恐慌。车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