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柚树的花香不再钻人鼻孔,惹得人在甜香中昏昏欲睡的时候,蔷薇花、夹竹桃花火起来了,暮春的阳光明艳艳,照得人身上有些微烫,让人找到了夏天的影子。 我和同事避开车辆的噪音...

橘柚树的花香不再钻人鼻孔,惹得人在甜香中昏昏欲睡的时候,蔷薇花、夹竹桃花火起来了,暮春的阳光明艳艳,照得人身上有些微烫,让人找到了夏天的影子。 我和同事避开车辆的噪音...
小时候,元宵过去了,孩子们和老人们就巴巴地惦记着过过节了—家乡的男女老少把过端午节说成是过节,春节是节,中秋是节,元宵是节,可是不知为什么,偏偏他们唯把端午称作过节,而...
一头浓黑的卷发笼在他那不是很宽敞的头顶上,像戴了一顶帽子,窄窄的脸颊,很白,一对贼溜溜的眼睛,上课的时候总是朝四周扫视,老师的课对他根本没有吸引力。下课了,他会在同学面前特意...
下课铃一响,他便一个箭步蹿到饮水机旁,将那只锃亮的不锈钢保温杯拧开盖子,搁在饮水机龙头下,按一下饮水机按钮,杯子很快便盛满了水。他不等回到位子,仰起头,举起杯,让水咕咚咕咚冲...
米米一家终于搬出了剧团,来到了学校教师宿舍。这里与剧团截然不同。剧团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大院,而这儿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的大当铺,曾经一定是辉煌无比,因为这栋房子大得出奇:像庙...
顶着大肚子的母亲、不到六岁的米米、不满两岁的弟弟在剧团宿舍里暂居了下来。食堂的水泥汀湿漉漉,母亲在那儿的一排水池中洗着刚从菜场买来的菜。演员们此时穿梭于食堂大门,和台上大不一...
等米米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日头光在玻璃窗外摇摇晃晃,照着窗台上嵌在水泥中的细小沙粒了。 姑姑一家腾出这么一套筒子房以安顿米米一家四口,自己一家三口另住一套新分配的房子—...
迷迷糊糊地跟着父亲和母亲走。父亲攥着刚刚学会蹒跚而行的老弟,母亲顶着大肚子,米米蓬着头,淡白的弯月也在浅灰色的云里慢悠悠地走。 文文和祖母留在袁水洲沉沉的众厅里。米米不知...
吃药记 米米病了,父亲去李家的细猪仔医生那里拿了药喂给米米吃。白色药丸碾成粉末放在盛了一点凉开水的调羹里,粉末漂在水面上,调羹在父亲的手里微微晃动:“吃药,吃了病就好了。”米...
那年新年我被滞留在外祖母家。 正月里乡村的屋前屋后的土地皮总是湿漉漉的,鞭炮的红色碎纸皮和着硝烟藏在泥地里散发着年的气息。 起初在我祖母家,我是欢天喜地的。舅舅家里的表哥好多...
天暖和了,我强迫自己以后天天到室外散步半小时以上,必须的,不许带手机! 这会儿刚进屋,出去转了一大圈,感觉还可以,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天蓝莹莹的,没有一片云彩,我在树丛间...
小时候,我们那座小城年的味道浓得很,像那酒香在腊月里充盈于整个石板街以及街上林立着的上着木板门、翘角飞檐的市井房子里。 还没有到二十四,就有扛着带有铡刀的条凳走街串户的。他们...
故乡 一整扇墙迎着东边的日头光,土黄、光影里像癞痢一样凹凸不平。墙根下几个妇女正在将一大堆牛屎搅匀。她们的手上全是翠黄的牛的大便,现在她们正把牛便做成菜盘子似的大饼子,啪啪地...
老贺家的戏在他们敞开的后门后面那四分之一的厅堂上演。小贺,一个失势的少爷在这儿注定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虽然秀气、睿智,可是依然只能像剧照一样远远欣赏一下而已,做女婿万万...
众厅的南北两家人白天总是没有秘密,旧社会做过发电厂老板的老贺一家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和米米家一样,每天有如黑白电影里的画面,看不到色彩缤纷。米米家的大门白天开着,过气的老板...
米米姑姑和姑父回城好几年了,可米米家还在游家洲。农村是一所农业大学,母亲、父亲在这里学会了所有的农活,祖母学会了纺纱织布。 田地的活早干完了,母亲和村姑一起磨洋工,拿着锄...
黄塘的水总是满满的,四周是茂密的东茅草和歪脖子的垂柳,就像黄塘是藏在乱草丛中的一面圆镜。一块板子的一头搭在岸上,另一头固定在水中的木桩上,这就是黄塘的吊板。祖母总是要提着衣服...
阳光正好 草在风里留下它的种子 树上的果子就要熟了 还没有裂开口子的石榴 长的硕大 山楂已是红彤彤的 颜色应是微酸 我不去吃 再等等 留着做成糖葫芦 可以卖上两元一串 燕子的...
窝在洼地里的一小块一小块田地里,很暖和的样子,朔风吹打不了它们。那天的队里分给她母亲的任务是赶鸡和麻雀,不让这些打神仙的(奶奶对不听话的鸡的咒骂)吃谷粒—那金灿灿,饱满得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