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瓦檐角总悬着些细碎的盼。 先是初春,瓦缝里钻出新绿的草芽,风一吹就晃。我总踮着脚看,盼它能牵出些星星点点的花——后来真的开了,米白的瓣儿沾着晨...
清晨是被雨丝敲醒的。没有夏雨的急骤,也无冬雨的冷硬,秋日的雨总带着三分温柔、七分缠绵,像谁将云絮揉碎了,化作细密的银线,从铅灰色的天际缓缓垂落。...
晨雾还未散尽时,总见那只灰雀立在窗沿。它抖落羽翼上的露,啄食我撒的谷粒,小小的头颅不时歪向天空,仿佛在辨认风的方向。 我曾以为它的生存只是重复—...
晨光漫过窗棂时,总习惯性伸手触一触晾在阳台的衬衫——那带着阳光温度的布料,是昨夜母亲悄悄叠好的。日子像台缓缓转动的老钟,针脚走过的每一寸,都藏着...
晨雾漫过窗棂时,总先听见河风撞着老樟树的声响。竹篮里的衣裳还滴着水,母亲已在石阶上捶打衣裳,棒槌起落间,河面上的雾便簌簌落进水里,漾开细碎的银纹...
祖父的竹篓总带着河泥的腥气,在暮色里晃成模糊的剪影。我蹲在青石板上数他篓里的银白,鲫鱼摆尾溅起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像星子坠在掌心里。那时...
晨光总爱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像只试探的猫爪,轻轻挠着睫毛。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褶皱里,试图抓住那缕摇摇欲坠的睡意——这便是回笼觉的开端,一场...
墙角的老花生藤又开始蔓延了。深绿的叶瓣顺着斑驳的墙根铺开,像一汪无声流淌的翡翠,把夏末的阳光筛成细碎的金斑。母亲总说,花生是最懂得藏拙的植物,开...
檐角垂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像时光的秒针在反复计数。我总爱蹲在老宅的天井里看雨,看那些透明的精灵从云端坠落,跌进檐下的水缸,漾开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