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29:曾子在此为什么要引用玄鸟之诗?
朱夫子答:
这是要说明百姓止于邦畿,老百姓都得有个归属之地。阐明万事万物都有所止。
问题30:《大学》在引用了绵蛮之诗后,接着又引用了孔子的语录,孔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朱夫子答:
这是孔子解读《诗经》的言辞。他的意思是说,当燕子希望有个安居之所的时候,它们也知道止于何处,人为万物之灵,岂可反而不如燕子知道自己止于何处并且止于当止之处,以这种手法来阐述人应当知止之义,显得十分深切。
问题31:《大学》在引用《诗经》颂扬文王的诗句以后,接着提出君臣父子当止之处,及国人与人交往当止之处,为什么?
朱夫子答:
这是用圣人之止,引申阐明至善之所在。天生众民,赋予不同的形象及行事法则,万事万物无不各自有其当止之处。只要地位不同,则其当止的至善之地也不同。为人君当止于仁;为人臣当止于敬;为人子当止于孝;为人父当止于慈;与国人交当止于信。这些都是天理之极、人伦之致,发自本心,不容抛弃。由此,文王被作为楷模,世代相传,他本人并不能将个人的意志加入分毫。
但普罗众生同时受禀赋所限、被物欲所惑,故经常不能守敬而不知所止。只有圣人之心从里到外贯通明朗,没有一丝阴翳,故无时不敬,所止处无不至善,不需先知其止而后止于当止。
《大学》引用此诗句,然后陈述各类人之当止之处,使天下后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效法而行。后学者如果果能明白,知止乃是发自本心而不容抛弃,并日日用功,是心之光明连续而永不间断,则其敬止之功,文王也不过如此。《诗经·文王》最后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就是这个意思。
问题32:夫子在注释《诗经》的时候,认为“敬止”之“止”为语助词,在解读《大学》时,却说“敬止”之“止”为所止之义,怎么解释?
朱夫子答:
古人引用诗经中的片言只语,有时只为了借用其字面的含义来表达自己的观点,未必采用原文的内含。
问题33:《大学》陈述止于至善的五种情况,言简意赅。夫子却说其内涵丰富精微,然后加以触类旁通,这样发挥演绎,显得不够真切。
朱夫子答:
如果只是提纲挈领,一句话就足够了。如果要论证为什么说这句话,那么辨析其中的本末、终始,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讲透的?知道一个概念,却不懂得为何如此下判断,那么君仁就会流于姑息,臣敬就会堕落为阿谀,子孝就会陷父于不义,父慈就会养出败家子,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交友之信,则未必不会再上演尾生抱柱、白公胜恩将仇报的悲剧。
何况《大学》原文所陈的五种情况,也只是为了指明各种事物各有所止的原则体例。《礼记·学记》论述大学之教的七个基本原则,还是要分成两种情况:“学为官者,必先教以居官之事;学为士者,必先教以为士之志。”如果不加以推类旁通,怎么能够穷尽天下之理呢?
----《我读大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