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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浸透裱糊店的蓝印花布帘时,我嗅见了发酵的浆糊香。 青瓦檐下悬着未点睛的灯笼,竹骨蒙着蝉翼宣纸,在穿堂风里瑟瑟作响。银发阿公正用牙齿撕开熟宣毛...
暮色在铜香炉脐眼凝结成霜时,我找到了那间垂着火浣布帘的香铺。 穿芒鞋的老妪正在揉搓蜜丸,崖柏碎屑沾在袖口补丁上,像群星坠入深蓝色天幕。她身后樟木...
檐角铜铃荡开雨幕时,我掀开了老祠堂的苎麻门帘。 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祖父的百宝架上正在发生一场小型地震——黄杨木雕的鲤鱼在震落陈年木屑,瘿木茶...
初雪落进电窑排气孔的瞬间,我听见了拉坯机的呜咽。 陶瓷工作室后巷,穿灰布褂的老人正在摔打泥团。雪粒子在他发间结成冰晶,掌心却蒸腾着白汽。...
电子秤报数声刺破晨雾时,我撞见了那个旋转灯箱。生锈的轴承吱呀转动,将"织补时光"四个字轮流印在霉斑墙上。 驼背老人正在给民国旗袍换拉链。...
梧桐叶漏下的光斑在青砖路上摇晃,蝉鸣突然收声的刹那,我看见了那个修鞋摊。 老式缝纫机在爬山虎斑驳的墙根下咔嗒作响。老人银白的发丝沾着梧桐絮,布满...
晨起浇花时,发现蓝雪花又开了一簇。 米白纱帘被风掀起边角,第三朵蓝雪正在完成绽放的最后一个褶皱。前两朵是昨夜的星子变的,第三朵定是今晨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