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的床底下放着一个旧木箱,箱 身早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黯淡,但凸 起的棱角依旧坚挺,像父亲挺起的脊 梁。打开箱盖,一股浓重的金属、机油 和金属...
晨雾未散时,我踩着青石 板上的露水走进故乡丰宁凤 山古镇,去寻访昔日的热河第 一书院—丰宁凤山书院,传说 中的文昌祠、魁星楼已难寻踪 迹,一处宽...
乘凉,这个出没在夏天的词汇, 当然需要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如 果这棵大树长在院门口,那可是占 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所在,更是这 三邻四舍的福气呢...
我初次注意到父亲的手是在他递给我一 只熟透的柿子时。那柿子软得几乎要坠破薄 皮,父亲用三根手指轻轻捏着柿蒂,金红的果 实在晨光里微微颤动。他的手...
胡同口的副食店在端午前总会摆出 青瓷坛子,深褐色的蜜枣浸在琥珀色的糖 浆里,隔着玻璃都能嗅到丝丝缕缕的甜。 八岁的我攥着攒了半月的零钱,踮脚看售...
蝉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把夏日 的天空割成碎玻璃。那时候的夏天 是具象的,是红漆铁门把手烫手的温 度,是绿纱窗上永远黏着蜻蜓翅膀的 蛛网,是水泥地...
时节已过立夏,但这塞外的夏 天却仍掩面含羞,迟迟不肯把她的 热情释放出来。雨过初晴,河堤小 道一侧,翠柳柔韧的枝条如丝绦般 垂落,细密的柳枝在风...
雨后的校园总让人想起胶片相机的显影 液。雨水在青砖甬道洇出深色纹路,丁香花瓣 沾着水珠垂向泥土,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年前 的自己正踩着白球鞋从水洼...
暮春的最后一个节气,布谷 鸟衔着雨珠掠过山岗。我踩着 松软的黄泥路往村后走,远远望 见那棵歪脖子山杏树依然斜倚 在断墙边,青杏子挂满绒毛,在 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