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智能电表闪着绿光,我举着手机扫上面的二维码。五月的风把广告单吹得哗啦响,手机镜头里的黑白方块像撒在地上的玻璃渣,每次对准了又糊掉——就像上周追公交,明明看见车站在前面...
楼道里的智能电表闪着绿光,我举着手机扫上面的二维码。五月的风把广告单吹得哗啦响,手机镜头里的黑白方块像撒在地上的玻璃渣,每次对准了又糊掉——就像上周追公交,明明看见车站在前面...
老家木门上的铜锁又挂了一年,青绿色的锈迹像长了霉的饼干,把双鱼纹啃得只剩半截。去年清明扫墓时,姑姑塞给我把钥匙:"去看看吧,你奶走后就没人开过。"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我听见自...
裁缝店墙角斜靠着一面破镜子,裂缝像饼干碎开的纹路。王师傅给小女孩改校服时,镜面忽然晃出重影——二十年前,镜子里也有个姑娘踮着脚,蓝布衫袖口磨出毛边,正让他把裤腰放宽两指,说要...
老周头的铁锅又冒青烟了。锅底的锈迹混着油垢,像撒在油里的焦薯片,面胚一下锅就扑腾——油温七成热时,面胚中间突然凹下去,成了个月牙形,跟他孙子画的笑脸似的,就是边儿上烤焦了,像...
老家墙角的锄头还沾着十几年前的泥。那土块捏在手里还带着潮气,锄头刃口的锈迹像长了皱纹,每次用指甲刮过,都能掉下点暗红色的碎屑,闻着有股像浓茶泡久了的味道。我记得小时候跟着爷爷...
在超市收银台接过四角钱硬币时,我听见它们在掌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四只惊慌的蚂蚁在玻璃罐里乱撞。硬币边缘的齿纹磨得发亮,1998年的年号被氧化成青灰色,国徽图案的鎏金剥落处,...
早市的油条摊还冒着热气时,陈姐的电瓶车已经在巷子里颠出了节奏感。 车筐里的保温桶晃荡着,葱花粥的香气混着轮胎碾过落叶的沙沙声,在晨雾里织成模糊的网。 ...
林夏的拇指在快门防滑纹上碾出红痕时,听见远处SUV的引擎声像生锈的发条。她下意识摸向相机带——那里有块椭圆形的包浆,是过去三年每天挂在脖子上磨出来的,形状恰好贴合锁骨凹陷处,...
胃袋在凌晨三点突然摇滚出道 脚趾踢飞《理想国》的瞬间 我顿悟——苏格拉底铁定是饿死的! 毕竟辩论到半夜谁扛得住 连柏拉图洞穴里都飘着螺蛳粉味儿 酸奶盒上的菌落正在竞选总统 培...
当结婚戒指卡在无名指第二指节的那一刻,金属纹路像极了房贷合同上的细小字体,每道都刻着「30年」的期限。我轻轻转动戒指,试图缓解肿胀带来的压迫感,却在指腹磨出一道红痕——那形状...
沸腾的水在壶口掀起狂澜 每一个气泡都是蓄谋已久的爆破 当滚烫的叛逆泼向皮肤 灼痕里开出带刺的花—— 那是液态的星子挣脱重力的枷锁 用疼痛在命运的铁板上 烙下第一个反问号 飓风...
王婶的辣椒能辣哭阎王爷。 那堆红货堆得快顶破铁皮棚,红得发腥,像把上个月卖剩的猪血扣在筐里,路过的老太太都得退半步——怕沾了这股子辣劲儿,回家骂老头子时收不住嘴。她叼着半根牙...
太行山下的月光碎成雪粒,扎进愚公开裂的唇缝里。小儿子抱着石磨啃得咯嘣响,门牙脱落的血珠滴在账本上,把“欠王屋村李屠户二十三吊”的字迹晕成暗红蝌蚪。妻子把最后半块观音土饼掰成四...
太行王屋两山最近总在地质报告里打喷嚏。卫星云图上看,这对连体山脉正以每天零点三厘米的速度集体萎缩,像被放进微波炉的糯米糍。愚公站在观景台用镀金望远镜瞭望,山体裂缝里渗出的不是...
榆钱落进油锅时 老板正把第十七个失败品塞进嘴里 小学生背诵的乘法口诀 在油花爆裂处坍缩成虫洞 老板娘舀给我两倍分量的清晨 塑料杯外壁的露珠盗取掌纹 最后一滴凉透的咸 正在胃里...
商业街拐角新开了家佛系奶茶店,光头老板笑得像刚中了彩票,袈裟搭在椅背上,露出半截卡通纹身——左手持钵的皮卡丘。招牌写着:「施主,第二杯半价即解脱。」我正琢磨这禅机怎么算,隔壁...
我对着镜子刷牙时, 发现瞳孔里卡着一枚未读消息红点, 双击却弹出系统提示:「该人格已休眠」。 镜中人的嘴角裂开像素化的微笑, 露出我去年删掉的自拍里, 那颗被PS磨平的痣——...
清晨七点,我对着镜子涂睫毛膏,隔壁床的阿棠突然扑过来,刷头在我脸颊画出歪扭的黑杠。她举着手机里的《出师表》朗诵视频,振振有词:"姐妹,今天图书馆约背课文!"我盯着她手机屏幕,...
格斗游戏的擂台总让我想起古罗马斗兽场的残垣——同样的沙砾在不同脚步声里会溅起不同形状的弧光。新手按下摇杆时,角色只是像素块的机械位移,像被线扯着的提偶;而高手的拇指在按键上落...
最近总在想,努力或许是造物主给人类设的环形跑道——像春蚕吐丝时以为在编织未来,其实不过是给灵魂做了间移动棺材。每天晨会听总监讲“突破舒适区”,我摸着工位上去年团建发的茧形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