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长的夜,总在等待一句最短的诗。杜工部提笔写下“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十四个字便道尽岁时流转的全部玄机,从此成为千年冬至的韵脚,在每个岁寒时节被反复吟咏。 ...
一年中最长的夜,总在等待一句最短的诗。杜工部提笔写下“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十四个字便道尽岁时流转的全部玄机,从此成为千年冬至的韵脚,在每个岁寒时节被反复吟咏。 ...
许多书,初遇时便知是不同的,譬如《企鹅的忧郁》。未读之前,单是这书名,便像一片来自极地的雪花,轻轻落在心头,带来一丝清冷而奇异的重量。它不像那些喧嚣的故事,倒像一扇望向荒凉雪...
蓉城的雨,是懂得时节的。它们细密地、软糯地,落在菱窠路的青石板上,也润湿了那一方青瓦白墙的院落。院墙内,几树枇杷,一株银杏,于蒙蒙水汽中静默着,守着一段被文字浸透的悠悠岁月。...
节气是光阴的刻度,也是天地写给人间的信。二十四封信,每一封都用不同的笔迹书写。大雪这一封,用的该是银毫玉笺,笔触清冷而端庄。它不似立春那般雀跃,不比夏至那般酣畅,却自有一种深...
总有一些文明,被时光打磨得愈发晶莹剔透,如同沉睡在沙漠深处的陶罐,釉面下依然流转着千年前的光泽。捧读这部《古埃及史:从神话传说到王朝的兴衰》,便似推开了一扇沉重的石门,门后是...
夜深了,这寂静突然有了分量。再次合上《德国知识分子批判》,脑中仍回荡着胡果·巴尔那带着诗性锋芒的语言。似乎我刚刚合上的,不只是一本书,而是一个流亡者全部的、沉甸甸的孤绝。胡果...
总以为,时节是有味道的。春日的青草香,夏日的荷风,秋日的桂子,到了冬日,便该化作清冽的、带着霜雪气息的微寒。仿佛天地在历经了盛大的喧哗之后,终于肯静下来,素面朝天,将最本真的...
初冬的午后,总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闲适。我推开木窗,让日头斜斜地照进来,正落在那张铺了浅棕色暗纹桌布的老榆木桌上。桌上早备好了茶器——哥窑粉青壶蹲在主位,壶身凝着薄露,正好配昨...
秋声渐老,冬意初醒。晨起推窗,梧桐叶正簌簌辞枝,如褪色的信笺在空中旋舞,每一片都载着未写完的秋词。天地间的秾丽悄然褪去,化作一幅以苍青赭石为底的素卷。日光淡得像一盅放凉的茶,...
冬是一阕瘦金小令,以霜为韵,以雪作跋。万物敛起锋芒,山河褪尽铅华,唯余几笔老梅疏枝,勾勒着天地间的风骨。此时最教人眷恋的,是守在屋内那一方小天地,升一炉暖炭,捧一盏清茶,膝上...
天地有序,四时分明。昨夜于朦胧睡意间,枕畔犹萦绕着残蝉几声断续的吟唱,似在执拗地缝补着将尽的秋光。不曾想,今朝甫一启扉,一股清冽之气便倏地涌入襟怀,原是霜降已至。万物敛形,众...
秋雨初歇,满院寂寥。取出旧岁珍藏的生普,茶饼边缘已泛出温润光泽。茶针轻撬,褐绿相间的茶块便散成细碎的叶片。沸水注入琉璃盏,蜷缩的茶叶浮沉舒展,终如倦归的隐者般卧于盏底。茶烟轻...
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声渐渐密了。先是三两滴试探着敲打窗棂,继而绵绵密密,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氤氲水汽里。这雨,从唐时下到宋时,又从宋时下到今夜,在长安的青瓦上下了千年。每一滴雨水里...
总以为,四季之中,秋是最宜入诗的;而秋夜之中,月是最宜入画的。当夏日的余温被晚风涤尽,蝉声隐入枯草,天地便铺开一片素纸,等待月光落笔。此时,你只需将那颗在红尘中奔走倦了的心,...
“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白居易的诗句,像一扇半掩的窗,轻轻推开,便是寒露时节的模样。凉风拂过庭前的松枝,松针上还挂着昨夜未干的雨水,风一摇,便顺着针尖滚落,滴在青石板上,...
秋风乍起,寒露初凝,又是一年桂香时节。独倚轩窗,忽闻一阵幽香飘来,沁人心脾,恍若故园之气息。不禁神驰千里,魂归故土,思绪如桂瓣纷飞,落于记忆深处。 秋风实为桂花信使,虽林和靖...
行至家门时,雨正密。这雨,是何时开始下的?仿佛自我记忆中离家那日起,便未曾真正停过。石泉的秋雨,是与别处不同的。它不与夏雨的狂放同谋,亦无春雨的矜持,只从容落下,带着洞悉世情...
晨光与暮色在天际线处各自铺展,像被无形的尺规裁开的两匹锦缎。东边是浅橘色的曦光漫过黛瓦,西边还留着淡紫的暮霭未散,中间横亘的湛蓝里,几缕云丝轻悬如纱。风掠过衣襟带起微凉,不是...
长安的秋雨,是时光研磨的墨汁,自九霄云外缓缓滴落,将八百里秦川染作一卷洇湿的史册。雨丝斜织在雁塔飞檐,凝成珠帘碎玉;积水漾开于朱雀石砖,倒映宫阙千年。青灰天色与赭黄城墙交融处...
近来总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唤醒,秋风裹着湿意穿过窗棂,恍惚间才惊觉,已至白露时节。城市里的季节总来得隐晦,朝暮奔波的日子模糊了时光的刻度,唯有清晨推开窗时,那缕褪去盛夏燥热的微凉...